当海风小筑的炊烟依旧每日升起,艾斯和路飞渐渐从最初的悲恸中挣扎出一条生路时,沈青做出了一个决定:她需要暂时离开。
我要去霜月村一趟。某日清晨,她一边为路飞包扎训练时擦伤的手臂,一边状似随意地提起,听说那边有一种特殊的草药,对恢复体力和坚韧筋骨有奇效。
艾斯正擦拭着他的水管,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很远吧?
乘商船顺风的话,六七日航程。沈青笑了笑,揉乱路飞的头发,我会尽快回来。你们要听达旦的话,别惹大麻烦。
路飞橡胶手臂立刻缠上来:阿青姐姐!带肉回来!
好,带肉回来。沈青承诺道,目光与艾斯担忧的眼神相遇,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她知道,短暂的分离对艾斯和路飞而言并非坏事,他们需要学会在没有她和萨博的情况下,依然能坚强地走下去。而她自己,也需要为更遥远的未来,播下新的种子。
沈青选择在霜月村靠近耕四郎道场的一隅,租下了一个带小院的屋子。
她对外宣称的身份是游历四方、研究草药的医师。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因为剑士修炼受伤在所难免,道场附近确实需要一位懂医术的人。
她第一次真正注意到罗罗诺亚·索隆,是在一个黄昏。
绿发小子像头倔强的小兽,独自在道场后的空地上,对着一个破旧的木桩一遍又一遍地挥着与他身高不甚匹配的竹刀。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手臂抖得厉害,眼神却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
沈青没有立即上前。她只是倚在自家院门的篱笆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直到索隆因为力竭脱手,竹刀飞出去老远,人也踉跄着差点摔倒,她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捡起竹刀递还给他。
手腕太僵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根棍子。力要活,不是死磕。
索隆气喘吁吁地瞪着她,脸上混合着疲惫和被看穿的恼火:要你管!你谁啊?
新搬来的邻居,略懂医术。沈青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看你这样练,手废了可别找我哭。
这便是他们不算愉快的初遇。但沈青有足够的耐心。她借着给道场弟子处理扭伤、擦伤的机会,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她会在索隆练到忘我、错过饭点时,多做一份饭菜,放在院外的石墩上;会在他累瘫在草地上时,递过去一碗兑了蜂蜜的温水。
索隆从最初的警惕和排斥,到后来别别扭扭地接受这份邻居的好意,过程并不漫长。这孩子心思纯粹,谁真心对他好,他虽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清楚。
沈青从不直接指导他剑术。她的修仙剑道与这个世界的剑术体系截然不同,贸然插手恐会扰乱他自身的成长路径。但她有她的方法。
当索隆过于执着于劈砍的力量而忽视平衡时,她会在一旁晾晒草药,看似无意地抖动竹筛,让几片药草叶子飘飘悠悠地落在他剑风所及之处,逼他不得不控制力道以免损毁。
当他呼吸紊乱、节奏全无时,她会用捣药杵敲出某种特定的、舒缓的节奏,直到他不自觉地跟着调整呼吸。
最让索隆印象深刻的,是某个月色清朗的夜晚。睡不着觉,跑到后院加练。却看见邻居医生沈青独自在月下,手持一根细长的树枝,缓缓舞动。那并非任何他见过的剑招,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美感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仿佛与周围的月光、风声、竹影都融为了一体。
她身姿翩跹,剑气(或者说是一种类似的气息)引动周身气流,却不带丝毫杀气,只有一种宁静而深远的力量感。
索隆看呆了。他第一次意识到,剑,还可以是这样一种存在。
沈青早就察觉了他的窥视(故意的),但她没有停下,也没有点破。直到一套剑诀练完,她才收势,仿佛刚看到他一般,淡淡问道:还不睡?
你……那是什么?索隆忍不住问。
强身健体的法子罢了,不适合你。沈青轻描淡写地带过,你的路,在道场里。
她深知,这种惊鸿一瞥的展示,远比任何言语上的指导更能激发一个未来大剑豪对剑道巅峰的想象与追求。
她要做的,不是教他具体招式,而是潜移默化地拓宽他的眼界,打磨他的心性,让他看到更高处的风景。
山治:遥远的牵挂与被迫的告别
与此同时,沈青并未忘记北海的那个小山治。每晚入睡前,她都会尝试将神识投向杰尔玛王国,那座阴森的地牢。然而,情况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日益艰难。
小山治八岁生日过后不久,沈青清晰地感觉到,世界意识的排斥力增强到了一个临界点。
她每一次都变得极其勉强,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最后一次较为清晰的,是在山治逃离前夜。她的虚影几乎透明,声音也断断续续。
山治……记住……All Blue……等着你……她努力传递着最后的信念,要活下去……变得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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