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巨浪如白色巨兽般砸在破冰船的甲板上,海水顺着甲板的排水孔倾泻而下,在极昼残留的微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张斌死死抓住驾驶室的门框,防寒服的袖口已被海水浸透,冻得僵硬如铁板。他望着窗外的好望角,黑色的礁石在风暴中若隐若现,浪花撞击礁石的声响盖过了引擎的轰鸣——这就是被航海者称为“风暴角”的海域,也是郑和航海总录中标注的“非洲窖藏门户”。
“船身左倾三度!请固定好甲板上的设备!”伊万诺夫的吼声从驾驶室传来,这位俄罗斯壮汉正紧握着舵轮,额头的青筋因发力而凸起。他脚下的防滑垫已被海水浸湿,靴底的冰爪在甲板上划出深深的划痕,“好望角的‘杀人浪’能掀翻万吨货轮,我们必须在半小时内驶入西蒙斯敦港避风,否则无人机和探测设备都会受损!”
王浩趴在甲板的设备箱上,用防水布紧紧裹着无人机遥控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张队,红外热成像显示礁石群中有一处人工开凿的洞穴,和航海总录里的‘石锚窖’位置完全吻合!但风暴干扰了信号,无法确认洞穴是否有盗宝者活动。”他突然惊呼一声,屏幕上跳出十几个移动的红点,“是地面热源!至少有二十人在礁石区活动,装备着重型武器!”
苏婉清蹲在实验室舱内,面前的显微镜下,一块从北极窖藏带出的青花残片正泛着蓝光。她用探针轻轻挑起残片边缘的红色粉末,眉头微蹙:“这是非洲赤铁矿粉末,和郑和总录里‘非洲窖藏以赤铁为记’的记载一致。而且残片的胎质里混入了非洲特有的檀香木纤维,说明当年郑和船队的工匠和非洲木雕师合作过。”
埃莱娜正用琉璃吹管修补一块受损的青花碎片,淡绿色的琉璃熔料在她手中如流水般塑形:“穆拉诺岛的古籍记载,好望角的护藏人掌握着‘火与石’的密钥,火是指赤铁矿的高温熔炼,石就是礁石中的天然磁石。”她将修补好的碎片放在阳光下,琉璃与青花的光泽交织在一起,“这碎片上的纹路,和我祖父笔记里的好望角窖藏标记完全相同。”
当破冰船艰难驶入西蒙斯敦港时,风暴终于稍稍减弱。张斌站在码头,望着远处礁石群中的洞穴,掌心的冰玉钥匙突然泛起红光,与海平面上初升的朝阳形成呼应。“总录里写着‘石锚为门,赤铁为钥’,那处洞穴门口的巨石应该就是当年郑和船队留下的船锚改造的。”他从背包里取出祖父的手绘地图,地图上的石锚标记旁,用中文和非洲土语写着“祖鲁守护”字样,“伊万,你说过十年前在非洲救过祖鲁族的猎人,他们的部落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是‘黑狮部落’,首领叫库巴,当年他的儿子被偷猎者的陷阱困住,是我用军用匕首帮他割开了兽夹。”伊万诺夫背着登山包走过来,背包里装着震爆弹和攀岩绳,“部落就在礁石群后方的山谷里,他们世代守护着‘石锚的秘密’,不让外人靠近。”他突然指向人群中的一个身影,“那就是库巴的女儿,阿米娜!她腰间的兽牙吊坠,是黑狮部落首领的信物!”
人群中,一位身着祖鲁族传统皮裙的女子正朝他们挥手,腰间的兽牙吊坠在阳光下泛着黄白色的光泽。她快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根雕刻着蛇形花纹的木杖,杖头镶嵌着一块暗红色的赤铁矿石:“我父亲说,戴铜壳怀表的中国人会带着冰玉钥匙来。”她将木杖递给张斌,杖头的赤铁矿石与冰玉钥匙接触的瞬间,突然发出红光,在地面映出一道指向礁石群的光影,“这是‘血脉杖’,只有祖鲁族首领的后裔才能激活它。”
沿着礁石群的栈道前行,阿米娜边走边讲述着部落的传说:“五百年前,有艘‘青花龙船’来到这里,船上的人用带着蓝色花纹的罐子,换了我们的象牙和赤铁矿。他们教会我们烧制陶器,我们则教会他们识别风暴的征兆。”她指着栈道旁的一块岩石,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这是‘风暴符’,郑和船队的人刻的,说能保佑船只平安通过好望角。”
王浩突然停下脚步,无人机的屏幕上显示着洞穴入口的热成像图:“张队,盗宝者在洞穴门口安装了炸药,而且他们的热源分布成扇形,明显是在设伏!”他调整无人机的角度,画面中出现了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的蛇形纹与威尼斯的走私头目手腕上的纹身一致,“是‘蛇眼组织’!他们是非洲最大的盗宝集团,和欧洲走私联盟是合作关系!”
“分三路行动!”张斌迅速制定战术,“伊万和阿米娜带部落的猎人从右侧的攀岩道绕到洞穴上方,负责拆除炸药;王浩用无人机投放烟雾弹,干扰他们的视线;我、婉清和埃莱娜从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趁机进入洞穴激活机关!”他从背包里取出祖父传下的铜柄短刀,刀身的“护宝”二字在阳光下泛着红光,“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以免引爆炸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