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她，但她是我的鬼 第76章 人气危机

开学典礼的早晨，程筱筱站在卧室的全身镜前，踮着脚尖，最后一次调整浅蓝色碎花连衣裙的领口——领口那颗珍珠扣总有点歪，她小心翼翼地拨正，又转过身，对着镜子确认背后的蝴蝶结是否对称。乌黑的长发用兔子发绳半扎在脑后，垂落的碎发用小发夹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整体看起来清新又活泼，像枝头上刚绽放的小雏菊。

“雪棠，我好啦~”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客厅，脚上的白色帆布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哒哒”声。客厅里，苏雪棠已经准备就绪：一件熨烫得平整的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简单的黑色领带，搭配高腰黑色直筒裤，将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银发散在身后，被一根黑色皮筋高高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锁骨，冰蓝色的眼睛在晨光中如同两汪沉静的寒潭，看似冷淡，却在扫过程筱筱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苏雪棠的目光在程筱筱身上停留了足足两秒——浅蓝色的裙子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兔子发绳的毛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像个误入人间的小精灵。她轻轻点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走吧，别迟到。”

校园里早已人头攒动，穿着各色校服的新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说说笑笑地走向大礼堂。程筱筱紧紧跟在苏雪棠身边，黑眼睛像好奇的小鹿，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公告栏上贴着迎新海报，学长学姐们举着院系的牌子引导方向，还有人在派发印有校园地图的小扇子。她没注意到，不少路过的男生目光会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停留，有的偷偷拿出手机想拍照，却在接触到苏雪棠冰冷的气场时，飞快地收回手机，悻悻地移开视线。

“同学，等一下！”一个高个子男生突然快步上前，拦在她们面前。他穿着灰色运动服，手里拿着手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程筱筱，脸颊有点泛红，“你、你是哪个系的？我觉得你很可爱，能加个微信吗？”

程筱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苏雪棠身后躲了躲，手指紧紧攥住苏雪棠的袖口，声音有点结巴：“呃...我、我不太方便...”

苏雪棠的银发无风自动，几缕碎发飘到脸颊旁，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盯上猎物的冰原狼。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男生，目光冷得像寒冬的雪，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男生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抱、抱歉！打扰了！”男生尴尬地挠了挠头，不敢再看苏雪棠，转身快步走开，还差点撞到旁边的路障。

程筱筱松了口气，悄悄抬起头，看着苏雪棠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出声：“雪棠好厉害啊，一个眼神就把人吓跑了~ 比上次在花鸟市场的气场还强！”

苏雪棠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回应，脚步却慢了些，配合着程筱筱的速度。程筱筱敏锐地注意到，她刚才紧绷的肩膀，在男生走后放松了些许，连握着笔记本的手指都松开了些。

开学典礼在大礼堂举行，校长的讲话冗长又枯燥，程筱筱偷偷在下面玩苏雪棠的手指，用指尖划过她的指甲，苏雪棠也没推开，只是偶尔用眼神警告她“认真听”。仪式结束后，人群像潮水般涌出大礼堂，情况开始不受控制。

程筱筱清秀可爱的长相、活泼开朗的性格，再加上那条亮眼的碎花裙，在新生中像一块磁石，不断吸引着各色男生主动靠近。只要她和苏雪棠稍微被人群隔开一点距离，立刻就会有人凑上来搭讪。

“同学，你好，我是计算机系的，能带我去一下图书馆吗？我不太认识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拿着校园地图，眼神却一直瞟着程筱筱的脸。

“学妹，你是哪个宿舍的呀？以后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吗？我知道哪窗口的糖醋排骨最好吃。”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递过来一瓶水，笑容有些腼腆。

“哈喽，能认识一下吗？我是金融系的，加个微信呗，以后有学习资料可以分享给你。”一个打扮时髦的男生晃着手机，语气带着点轻佻。

程筱筱每次都礼貌但坚决地拒绝：“不好意思，我和朋友一起走”“抱歉，我不用微信”，黑眼睛里渐渐浮现出困扰，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她不断回头寻找苏雪棠的身影，却发现银发少女被另一群人隔在了不远处——而且，苏雪棠的处境似乎比她还要“糟糕”。

苏雪棠周围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磁场：她身上那股冷若冰霜的气场，让大多数人不敢轻易靠近，可那头罕见的银白色长发、冰蓝色的眼眸，还有清冷出尘的气质，又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无数目光。几个胆子大的女生已经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着问题，手里还拿着笔和本子，像是要签名。

“同学，你的头发是天生的吗？也太漂亮了吧！像动漫里的角色！”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睁大眼睛，伸手想碰苏雪棠的头发，又不敢。

“你是混血儿吗？眼睛颜色好特别，是冰蓝色的，太好看了！”另一个女生举着手机，想和苏雪棠合照，被苏雪棠微微侧身躲开。

“我们能做朋友吗？我是中文系的，以后可以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呀！”一个戴发箍的女生笑得很热情，递过来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苏雪棠站在人群中央，像一座被围攻的冰山。她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银发下的耳尖却红得几乎透明，手里的笔记本被捏得“咯吱”作响，指节都泛了白。程筱筱远远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又酸又痒，有点不舒服，还有点...生气？她不想看到苏雪棠被别人围着，不想别人碰她的头发，不想别人对她笑。

这种感觉让她鼓起勇气，用力挤过人群，一边说“让一下，谢谢”，一边准确无误地抓住苏雪棠的手腕，指尖紧紧攥着她的袖子：“雪棠！我们该走了！辅导员说要去系里领教材！”

苏雪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跟着她冲出重围，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两人一路小跑，直到拐进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僻静小路，才停下脚步，靠在树干上喘气。程筱筱笑得直不起腰，指着苏雪棠泛红的耳尖：“雪棠，你刚才好受欢迎啊~ 那么多女生围着你，都快成明星了！”

“...麻烦。”苏雪棠别过脸去，银发垂落下来，遮住泛红的脸颊和耳朵，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程筱筱正想说点什么调侃她，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同学，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篮球服的男生大步走来。他个子很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额头上还带着点汗珠，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目光灼灼地盯着程筱筱，像是锁定了目标：“刚才在大礼堂就看到你了，你穿浅蓝色裙子的样子特别好看！能认识一下吗？我叫周明，是体育系的，打篮球的。”

程筱筱下意识地往苏雪棠身边靠了靠，身体几乎贴到她的胳膊，声音有点紧张：“呃，抱歉，我...我还有事，要和朋友去领教材。”

“别急着拒绝嘛，”周明笑得很阳光，往前凑了一步，离程筱筱更近了，“就加个微信，又不耽误你领教材。以后你想看篮球赛，我可以给你留前排的位置，还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请你！”

苏雪棠的指尖在笔记本的封面上快速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程筱筱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慢慢下降——这不是错觉，而是苏雪棠的情绪影响了她的灵力场，连周围的梧桐叶都微微晃动了一下，带着点凉意。

“她说了，不。”苏雪棠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能冻伤空气，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周明这才注意到苏雪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带着点不以为然：“你是她朋友啊？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她，又没别的意思，你别这么严肃嘛。”

“她有人了。”苏雪棠往前迈了一步，将程筱筱挡在身后，银发无风自动，冰蓝色的眼眸直视周明，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离她远点。”

她的气场瞬间爆发，像突然降临的寒流，周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震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手里的篮球差点掉在地上：“抱、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是那种关系！”他的目光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腕和苏雪棠护犊子的姿态之间来回扫视，突然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他转身就跑，慌不择路，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连篮球都忘了拿。

程筱筱的灵体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闪烁起来，即使在实体化状态下，也能看到淡淡的蓝光从她的皮肤下透出来，像一层发光的薄纱。她转头看向苏雪棠，黑眼睛里盛满了星光，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亮：“雪棠，你刚才说...我有人了？”

苏雪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她猛地转身，大步向前走，声音有点慌乱：“...别废话，去图书馆领教材。”

程筱筱小跑着跟上，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眼睛弯成了月牙：“雪棠等等我嘛~ 你还没告诉我，‘有人了’是什么意思呀？”

回到公寓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客厅，给浅灰色的沙发镀上一层暖金。程筱筱一进门就扑到沙发上，抱着苏雪棠最喜欢的兔子抱枕滚来滚去，嘴里嘟囔着：“今天好累啊~ 被好多人搭讪，比跑八百米还累！”

苏雪棠默默走进卧室，将今天领到的教材、课表和院系资料一一放在书桌上，分类整理好。她的冰蓝色眼睛时不时会瞟向沙发上那团欢快的身影——程筱筱滚来滚去，兔子抱枕被她压在身下，黑发散开，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程筱筱突然停下动作，坐直身体，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只发现了有趣玩具的小狐狸：“雪棠，你今天好凶哦~ 那个叫周明的男生，被你吓得差点摔跤，你当时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苏雪棠的指尖在物理教材的封面上顿了一下，笔尖划出一道小小的墨痕。她转过身，声音绷得有点紧，却不敢看程筱筱的眼睛：“...他很烦。”

“哪个烦？”程筱筱故意追问，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苏雪棠面前，仰头看着她，黑眼睛里满是期待，还有一点点挑衅，“是那个男生烦，还是...我烦呀？”

苏雪棠猛地合上教材，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她几步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程筱筱，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窘迫，有无奈，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占有欲。程筱筱仰起脸，毫不畏惧地回视她，黑眼睛里亮晶晶的，像在说“你敢不说实话”。两人对视了几秒，苏雪棠突然俯身，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将程筱筱困在了自己和沙发之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我的。”她低声说，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程筱筱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占有欲，没有丝毫躲闪，“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程筱筱的灵体瞬间绽放出耀眼的蓝光，比客厅的灯光还要亮，将两人都笼罩在其中。手腕上的契约符文同步闪烁起来，淡金色和淡蓝色的光交织在一起，如同共鸣的心跳，频率一致。她伸手环住苏雪棠的脖子，将身体贴得更近，笑得眉眼弯弯，小梨涡深深陷进去：“雪棠终于承认啦~ 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苏雪棠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连脖子都泛起了粉色，却没有推开这个拥抱，反而微微低头，额头轻轻碰了碰程筱筱的额头。她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却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带着点宠溺：“...笨蛋，早就知道了，还问。”

笼子里的星尘歪着小脑袋，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突然清晰地喊了一声：“雪棠的！筱筱！雪棠的！”

这个意外的插曲让两人都愣住了，随后程筱筱爆发出一阵大笑，整个人挂在苏雪棠身上，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连星尘都知道啦！它都听明白你刚才说的话了！”

苏雪棠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扶住程筱筱的腰，生怕她摔下去。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软，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别闹了，该去做饭了，你早上说想吃糖醋排骨。”

程筱筱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却还是紧紧抓着苏雪棠的手腕，蹦蹦跳跳地跟着她进了厨房。她像只粘人的小猫，一会儿帮苏雪棠递调料，一会儿从身后抱一下她的腰，一会儿又“不小心”碰到她正在切菜的手。苏雪棠虽然嘴上说着“别捣乱”“小心刀”，却始终没有真正推开她，甚至在程筱筱偷吃生排骨时，只是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宠溺。

第二天清晨，程筱筱特意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t恤，遮住了精致的锁骨，搭配黑色的牛仔裤，看起来比昨天低调了许多。出门前，她主动伸手，挽住了苏雪棠的手臂，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袖子，像在宣告什么。

“雪棠~ 今天第一节课是什么呀？”她故意提高了音量，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边走，一边向周围投来目光的人微笑——那笑容甜美，却带着明确的宣示意味，仿佛在说“看，这是我的人”。

苏雪棠侧头看了她一眼，瞬间明白了她的小心思——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她们的关系，让那些想搭讪的人知难而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拆穿，只是配合地回答：“...物理理论基础，在第三教学楼302教室。”

“那我们中午一起去食堂吃糖醋排骨哦~ 昨天没吃到，今天一定要吃到！”程筱筱继续大声说，声音清脆，周围几个偷偷看她们的男生听到这话，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默默移开了视线。

苏雪棠任由她挽着自己穿过校园，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嫌弃”的样子，眉头微蹙，嘴里说着“走路别说话”，但冰蓝色的眼睛比平时柔和了许多，甚至在有人投来好奇或羡慕的目光时，会微微收紧被程筱筱挽着的那只手臂，将她拉得更近一些。

课间休息时，程筱筱趴在桌子上刷题，眼角的余光看到昨天那个篮球男周明远远地从教室门口走过。他看到程筱筱和苏雪棠坐在一起，两人的手臂还贴在桌子上，手腕上的契约符文若隐若现，立刻脚步一顿，转身朝反方向快步走去，连头都不敢回。程筱筱忍不住笑出声，戳了戳苏雪棠的胳膊：“你看，周明好像很怕你呢~ 看到我们就跑了。”

“...活该。”苏雪棠简短地评价，目光却从物理题上移开，顺手拿起桌角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后递给程筱筱，动作自然又熟练。

程筱筱接过水，指尖故意在苏雪棠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秒，感受着她微凉的体温：“雪棠今天好温柔呀~ 不仅陪我宣示主权，还帮我拧瓶盖，是不是喜欢我呀？”

苏雪棠别过脸去，银发垂落下来，遮住泛红的脸颊和耳朵，声音有点不自然：“...喝水都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喝，等会儿上课了。”

程筱筱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凑到苏雪棠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但是我喜欢这样的雪棠~ 喜欢会吃醋、会保护我、会说我是你的雪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