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对着袁崇焕等人发了一通关于钱粮的牢骚,但心里跟明镜似的——该给的,一分不能少;该花的,一文不能省。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这辽东就是个巨大的吞金兽,若是此刻断了供养,不仅前期的海量投入尽数打了水漂,这好不容易打开的有利局面,也可能瞬间崩塌,甚至引发连锁性的灾难后果。
他这位大明皇帝亲身坐镇辽东,本身就是一个最强烈的政治信号。
整个帝国的政治、军事、经济重心,乃至无数双或期待或警惕的眼睛,都自然而然地被牵引到了这片土地上。这种无形的压力,也推动着局势不断升级,投入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本来只是想修个大凌河城,再加个棱堡,顶多是嵌进辽西的一颗钉子……”
朱由检揉着太阳穴,心里有些莫名的嘀咕,“怎么这动静就越搞越大,现在倒好,辽南三城矗立,大军云集,流民归附,简直像是在这边上另起炉灶,重建了一个小辽东了?”
更让他有些费解的是,面对大明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势,辽东的老对手——满清,在袁崇焕一系列“扫辽”、筑城的操作下,除了前期一些被动应对和小规模冲突,整体反应竟显得有些……迟钝和无力?这不太像他们以往的作风。
他回想起之前得到的情报,皇太极病重,幼子福海即位,多尔衮成了摄政王……
“多尔衮……摄政王……”
朱由检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个源于后世某些“民间传说”和影视剧的念头,如同水泡般突然冒了出来,带着几分荒诞和戏谑。
“那个多尔衮……现在不会就和那个啥……大玉儿?对,就是那个历史上的孝庄文皇后,布木布泰,搞到一起了吧?不会吧?
皇太极这尸骨未寒呢……” 这想法一旦出现,就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结合眼下清军相对“安静”的表现,似乎更增添了几分“合理性”——莫非是忙着内部争权夺利,加上叔嫂秘闻,所以才无暇他顾?
这充满现代八卦思维的想法,与眼前严肃的军国大事形成了奇特的反差。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忍不住心血来潮,派人召来了如今几乎成了他“贴身护卫队长”的吴三桂、祖宽、杨御蕃、刘源清四人。
这四位总兵如今被钱龙锡和卢象升千叮万嘱,啥正经军务都可以暂时放一放,唯一的、也是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地“看好”皇帝陛下,绝不能再让他上演单骑闯关的戏码。
四人不知皇帝突然召见有何要事,匆匆赶来,肃立待命。
朱由检看着眼前四位顶盔贯甲的悍将,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一些,但眼中那抹好奇和八卦之火却难以完全掩盖。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讨论机密军情般的神秘口吻问道:“咳……朕叫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在辽东时间长,对建奴内部那些事,应该比朕清楚。你们说……那个新上任的摄政王多尔衮,和他那个皇兄留下的妃子,就是那个科尔沁部来的,叫大玉儿的……他们俩,会不会……嗯?有没有可能……已经搞到一起去了?”
“……”
吴三桂、祖宽、杨御蕃、刘源清四位总兵,瞬间僵立在原地,如同被四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他们预想了皇帝可能询问军情、敌阵、粮草、防务等等任何问题,却万万没想到,陛下会用如此郑重的姿态,问出……问出这么一桩听起来极其不着调,甚至有些……有伤风化的宫闱秘闻猜想!
四人面面相觑,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从最初的震惊,到茫然,再到极度的尴尬和不知所措。这让他们怎么回答?他们是打仗的将领,不是打听敌酋床帏之事的细作啊!陛下这思路,未免也太……太跳脱了吧!
所以说,朱由检脑子里那些关于“多尔衮和大玉儿”的缠绵悱恻,多半是后世电视剧看多了留下的“后遗症”。他并未完全意识到,自他这位现代灵魂降临大明后,历史的车轮早已被他踹得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轰隆隆地驶向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因其干预,几件关键的历史事件已被彻底改写。
原本应在崇祯九年(1636年)遭受皇太极亲征、被迫臣服的朝鲜,因朱由检提前布局支援,以及袁崇焕在辽东的持续压力,使得皇太极始终无法全力东顾,朝鲜得以保全独立,未遭“丙子胡乱”之祸,成为了牵制满清侧翼的重要力量。
历史上在崇祯十四年(1641年)便香消玉殒的关雎宫宸妃海兰珠,在这个时空却因朱由检带来的蝴蝶效应,得以健康地活了下来。
因其子福海被立为太子,她在皇太极驾崩后,母凭子贵,名正言顺地登上了太后之位,尊荣无限。
而皇太极本人,也因为朱由检在书信、檄文中动不动就嘲讽其“体态臃肿”、“恐难承弓马之劳”,为了维护大汗的威严和提振士气,竟真的开始注意起“养生”,时不时进行骑射活动,加之可能减少了些许亲冒矢石的征战,其高血压等健康问题似乎得到了某种程度的缓解,竟比原历史多活了些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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