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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成小道士 第48章 太子制盐

作者:已是暮冬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8 10:31:45

“父皇!父皇!精盐制成了!”

李承乾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他几步跨进殿门,身后的内侍小心翼翼抬着个木箱。

李世民刚与长孙无忌议完官铺布置的细节,正揉着眉心看图——上面用朱砂标着长安东西市的二十一个官铺位置,旁边还密密麻麻写着各铺的掌柜人数、伙计人数、护卫人数。

听见儿子的声音,眼中的倦意瞬间被精光取代,握着朱笔的手往御案上一放,笔杆撞在砚台边缘,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哦?成了?”李世民站起身。

李承乾早已按捺不住,不等内侍上前,亲自弯腰去解木箱的铜锁。

锁扣有些紧,他用了点力,铜锁“咔哒”一声弹开,一个麻布口袋鼓鼓囊囊地躺着,袋口系着根红绳,上面贴着张洒金红纸条,“头锅精盐”四个字笔锋利落。

“父皇您看!”李承乾小心翼翼地拎起麻布口袋,指尖触到袋里细密的颗粒,像握着一捧揉碎的月光。一股淡淡的咸香漫了出来。

李世民俯身细看,他伸出指尖,捻起一撮精盐,触感细腻得像上好的脂粉,在指腹间轻轻摩挲,能感觉到颗粒的均匀—。

陈睿说过,精盐要碾得“如尘似雾,却粒粒分明”,果然不差。

他将盐粒凑到鼻尖轻嗅,只有纯粹的咸,干净得不含一丝杂味,那些粗盐里惯有的土腥、苦涩,全无踪影。

殿内静了片刻,李世民直起身,对侍立一旁的内侍道:“装一些去御膳房,让他们用这盐炒一盘菠菜,炖一碗羊肉汤。记住,什么佐料都不用放,就用这盐调味。”

“是。”内侍连忙躬身应着,双手捧着白瓷盘,装好精盐,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

李承乾见父皇神色动容,连忙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儿臣今日在工坊待了一上午,从东院的粗盐破碎,到南院的溶解,再到西院加石灰水、草木灰,北院过滤,最后到熬煮院……整整六个院子,百十号工匠忙得脚不沾地,才得这一袋精盐呢!”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尤其是过滤那一步,儿臣亲眼见着浑浊的盐卤透过三层麻布、两层桑皮纸,滴下来就变得清亮透明,而滤布上积着的盐渣,黑乎乎的一团,还裹着草屑、泥沙,甚至有小石子!儿臣让人装了一小袋,回头就呈给夫子瞧瞧——百姓们祖祖辈辈吃的,竟是这等东西!”

他想起陈睿在工坊里说的话,又道:“陈郎君说,那些杂质里有‘苦碱’,吃多了会让人腹痛、腿肿,百姓们以为是自己身子弱,其实都是盐害的!这精盐把杂质去干净了,往后百姓吃着,少生多少病痛啊!”

他顿了顿,眼里闪着光,“儿臣瞧见工匠们熬出第一锅盐时,好多人都红了眼眶,有个工匠说,他烧了一辈子盐,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东西,说是‘老天爷赏给百姓的干净盐’呢!”

李世民听着,指尖在御案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有一片梧桐叶被风卷着,打着旋儿落下,像极了贞观元年关中大饥时,那些饿死在路边的百姓。

还有去年蝗灾,李靖将军从前线送来急报,说朔州军士用了范阳卢氏制作的醋布,将士们吃了上吐下泻,连弓都拉不开。

后来才查到,是范阳卢氏的人把好盐拉去跟突厥换了匹日行千里的宝马。

那时他对着奏疏,气得砸碎了案上的玉如意。

“好,好啊。”李世民连说两个“好”字,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再抬眼时,目光里已多了几分坚定,“承乾,你记住今日看到的。这盐看着是白的,寻常得很,实则是百姓的命根子。一家老小,锅里有没有盐,日子过得是苦是甜,全在这小小的颗粒里。咱们把这盐做好了,让家家户户的灶台都能用上这样的干净盐,比修十座宫殿、打十场胜仗都实在。”

李承乾重重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儿臣明白!陈郎君也跟儿臣说,做精盐不光是为了干净,还要便宜。他算了账,说每斗精盐成本一斗不到十文,卖三十文就已经赚得够多了,比市面上那些掺沙的私盐便宜一半还多呢!就是最穷的百姓,省省也能买得起。”

“嗯,就是按他说的价。”李世民赞许地点点头,“过些时日官铺开张,你也去看看。别坐马车,就走着去,混在百姓里,听听他们怎么说,看看他们买到精盐时是什么神情。这些,比你在东宫读一年《礼记》《尚书》都有用——当储君,不光要懂治国的道理,更要知道百姓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李承乾连忙应道:“儿臣记下了!儿臣还要带着青雀一起去!”

“好!好!就应该这样!”

正说着,殿外传来内侍的脚步声,御膳房的人跟着进来了,手里捧着个食盒。打开食盒,一盘清炒菠菜翠绿欲滴,旁边一碗羊肉汤,汤色乳白得像炼乳,上面浮着层薄薄的油花,不见半点杂质,热气腾腾地往上冒,把精盐的咸香和羊肉的醇厚全带了出来。

李世民先夹了一筷菠菜,入口脆嫩,带着泥土的清新。精盐的咸味恰到好处地裹在菜叶上,不抢味,却把菠菜本身的清甜衬得愈发明显,咽下去时,连喉咙都觉得清爽。他又舀了一勺羊肉汤,醇厚的肉香在舌尖炸开,里面裹着的咸鲜温和又扎实,没有粗盐那种尖锐的涩,只有暖融融的舒服,从舌尖一路淌到心口,连带着连日来的疲惫都消了大半。

“果然是好盐。”李世民放下玉筷,对李承乾笑道,“你也尝尝。”

李承乾早就馋了,连忙夹起一大筷菠菜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比东宫御厨做的还鲜!这菠菜明明就是寻常的菠菜,怎么吃着像……像加了蜜似的?”他忽然想起什么。

“父皇,小先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您可不能亏待了他!”

李世民笑道:“这陈睿,倒会笼络人。连你都替他说好话了。”

“不是说好话,是真的好!”李承乾急得脸都红了,连忙辩解,“小先生他不光会做盐,还懂好多道理。今日在工坊,他指着过滤出来的盐渣跟儿臣说,‘殿下您看,这百姓就像这盐卤,看着浑浊,其实里面藏着真东西,只要把杂质去干净了,个个都是好样的。’他还说,‘百姓是大唐的根基,根基稳了,国家才稳,就像这盐,干净了,吃着才踏实。’儿臣觉得,他说得比夫子们透彻多了!”

李世民望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心中暖意渐生。

“陈睿心思纯良,又通实务,你多与他亲近!”

“儿臣领旨!”

这孩子自小在东宫长大,接触的不是文臣就是武将,虽聪慧,却总少了点对民间疾苦的实感。

如今跟着陈睿在工坊待了几日,竟有了这般感悟,倒是意外之喜。

侍立一旁的内侍正在将那袋精盐重新装回木箱,锁好铜锁,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李世民看着木箱,忽然道:“把这头锅精盐送到太庙,让礼官好生供奉。告慰列祖列宗——今日起,我大唐百姓,再不必吃那掺沙的苦盐了。”

“儿臣这就去办!”李承乾躬身应道,声音里带着股庄重。

他看着内侍捧着木箱往外走,忽然想起陈睿在工坊门口说的话——“等精盐开售那天,咱们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干净盐,不贵!”

他领着内侍往外走时,听见父皇在身后道:“告诉陈睿,做得好。让他安心盯着工坊,缺什么物料、要多少人手,直接跟朕说,不必客气。”

李承乾脚步一顿,回头时他忍不住笑道:“儿臣一定带到!小先生要是知道父皇夸他,怕是要乐坏了!”

李承乾欢快的走在前面,内侍抬着木箱在后头走。

李承乾心想等太庙的仪式结束,他得赶紧把父皇的夸奖告诉陈睿。

太庙的香火气还未散尽,李承乾的脚步已踏出红墙。他回头望了眼巍峨的殿宇,想起方才父皇那句“陈睿这孩子,心思纯良,又通实务,你多与他亲近”,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快点快点,”他回头催促身后的内侍,“把剩下的精盐送回东宫,我还有事要去工坊!”

内侍们连忙应着,抬着沉甸甸的木箱快步走了。

此时的精盐工坊里,陈睿正和张正鹤站在库房前,对着账簿核对数字。

“今日上等盐十一石,中等盐三十五石,下等盐六十二石,总共约一百零八石,”张正鹤用手指点着,“只是离预期的一百五十石还差不少,工匠们对加溶液的时机还是把握不准,总有几缸盐卤沉淀得不够干净。”

陈睿翻看着手写的记录,每一页都详细记着各院的出盐量、损耗,甚至连哪个工匠负责的缸出了问题都标得明明白白。

“不急,”他指尖划过“南院王二,三缸盐卤沉淀不足”的字样,“才开工第一天,能有这产量已是不易。明日让各院监作官把今日的问题汇总,我再给工匠们讲一遍配比的窍门,多练几日自然就熟了。”

他合上账簿,西院的工匠们正扛着装满精盐的袋子往库房送。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透着股兴奋——毕竟这雪白的精盐,是他们亲手熬出来的,比自家种的庄稼还让人上心。

“都入库封存吧,”陈睿对库房管事道,“上等盐单独放,贴上封条,明日一早送进宫;中等和下等盐先放着,让伙计们清点清楚,别出岔子。”

“哎,好嘞!”管事应着,指挥着伙计们往陶瓮上贴标签,红纸上的“上等”“中等”字样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张正鹤拍了拍陈睿的肩膀,忽然笑了:“说起来,蓉娘那丫头今日我出门时还问过你,说你这几日连轴转,怕是连饭都没好好吃。她让我捎句话,说她娘新做了些酱肉,让你得空了去府里坐坐,尝尝鲜。”

陈睿脸上微微一热,想起蓉娘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笑了:“等忙过这阵吧,眼下工坊正是要紧时候,走不开。劳烦大伯替我谢过蓉娘。”

两人并肩走出库房,工匠们陆续收工,有序的往外走。

接下来的几日,精盐工坊渐渐有了规律。天不亮,东院的石碾就开始转动;辰时,南院的盐卤在大缸里泛着清波;午时,北院的石灰水与草木灰水正悄悄沉淀着杂质;未时,西院的滤布上积起厚厚的残渣;申时,熬煮坊的铁锅里便会堆起雪白的盐山。

陈睿每日辰时到工坊,逐个院落巡查,哪个步骤出了问题,当场就演示讲解。

让他意外的是,有时候李承乾竟比他来得还早。

这日陈睿刚进东院,就见李承乾正蹲在盐堆旁,手里拿着个小秤,认真地称着粗盐。

他身边的内侍捧着个小本子,正一笔一划地记录着数字。

“殿下怎么亲自上手了?”陈睿走上前笑道。

李承乾抬头,脸上沾了点盐末,像只小花猫。“我在算一石粗盐能出多少精盐,”他指着本子上的数字,“昨日称了五石,出了两石八斗精盐,损耗近一半呢。百姓要吃一口干净盐,竟要费这么多原盐。”

陈睿拿起一把粗盐,捻了捻:“粗盐里泥沙多,损耗自然大。等工匠们熟了手,损耗能降到三成,那时产量就能提上来了。”

李承乾点点头,忽然拉着他往南院走:“小先生,你看我昨日调的盐卤!”

南院的角落里,单独放着一口小缸,里面的盐卤清亮见底,缸底只沉着薄薄一层泥沙。“我按你说的,一石盐加三石五斗水,比寻常多了半石水,搅拌时又多搅了一刻钟,”李承乾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炫耀宝贝,“你看这卤汁,是不是比旁的干净?”

陈睿赞道:“殿下这手艺,比老工匠都强了。多加半石水,杂质更容易沉淀,确实是个好法子。”

李承乾听得眉飞色舞,立刻让人把这法子记下来,还特意叮嘱:“要写上‘太子殿下亲试之法’。”

陈睿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心里暗笑。

这太子殿下哪是来学实务的,分明是把制盐当成了新奇的玩闹。

只是这玩闹里,又真真切切透着对百姓的体恤——他会追问“下等盐够不够城西贫民吃”,会关心“工匠们的午饭有没有肉”,甚至会蹲在滤布前,对着那些灰黑色的残渣叹气:“以前百姓竟吃这种东西,太苦了。”

这般寓教于乐,倒比在东宫听夫子们讲《论语》实在得多。

昨日上午东宫书房。李承乾把一个小布包放在案上,里面装着从工坊带回来的粗盐残渣,黑褐色的絮状物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孔颖达捻着胡须,看着袋子里的东西,眉头微蹙:“殿下带这污秽之物回来,是何用意?”

“夫子您闻,”李承乾把罐子往前推了推,“这就是百姓吃的盐里藏着的东西。儿臣这几日在精盐工坊看他们制盐,光是过滤这一步,就滤出这么多脏东西,若是吃进肚子里,怎能不生病?”

他拿起纸笔,飞快地画着制盐的步骤,从石碾到熬煮,一笔一划都格外认真:“本宫算过,一石粗盐只能出五成精盐,剩下的五成都是这些泥沙杂质。可即便如此,粗盐还要卖五十文一斗,百姓们舍不得买,就只能吃更便宜的私盐,那里的杂质更多……”

孔颖达静静地听着,看着太子脸上不再是往日的顽皮,而是多了几分忧色。

他忽然想起昨日李承乾问他“《尚书》言‘民惟邦本’,是不是连百姓吃的盐都要操心”,当时只当是孩童随口一问,如今看来,殿下是真的把这话听进心里了。

“殿下能有此心,实乃大唐之福,”孔颖达抚掌赞叹,眼中带着欣慰,“昔年商汤祷雨,言‘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便是知民生之重。殿下今日能体恤盐中杂质之苦,他日必能体恤百姓稼穑之难。”

李承乾听得认真,又问:“那夫子说,本宫该怎么做才能让百姓都吃上干净盐?”

“用心学,用心做,”孔颖达指着他画的制盐图,“殿下如今学制盐,便是学民生;他日掌国事,方能知民心。这精盐工坊,便是殿下的民生学堂啊。”

李承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装着残渣的罐子小心收好。

他想,明日要把夫子的话告诉陈睿——原来他在工坊里搅盐卤、称精盐,不只是玩耍,竟是在学“民生”呢。

这日傍晚,陈睿刚走出工坊,就见李承乾在坊门口等着,手里拿着个布包。“小先生,”他跑过来,把布包递过去,“这是母后宫里的点心,说是谢你教我制盐。”

布包里是几样精致的糕点,桂花糕、杏仁酥,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陈睿谢过,刚要开口,就听李承乾道:“夫子夸我了,说我在工坊里学的是民生。小先生,民生是不是就是让百姓有干净盐吃,有热饭吃?”

陈睿心中一动,说道:“殿下,民生就是百姓的日子,日子过好了,国家才能安稳。就像这精盐,看着是小事,却是百姓每天都离不了的,做好了,就是天大的好事。”

李承乾点点头,忽然笑道:“跟你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快。明日本宫还来,你教我熬煮吧?昨日看工匠晒盐粒,像撒银子似的,好玩得很!”

陈睿失笑,这太子果然还是把实务当成了玩闹。

可转念一想,能在玩闹中明白民生之重,又何尝不是好事?“好,”他应道,“我教殿下看火候,熬出的盐保证又白又细。”

李承乾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陈睿望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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