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剑心：孟小凡的侠修之道 第81章 内门备战，侠道的感召

内门广场的青石板上，昨夜的血渍已被清洗干净，却仍残留着淡淡的煞气。清晨的阳光刚洒下时，广场上只稀稀拉拉站着几十名弟子 —— 有的握着法器发呆，有的低声议论着 “血屠老人的金丹威压太可怕”，还有的偷偷往防御阵边缘退，眼神里藏着怯意。外门失守的阴影、张伯牺牲的悲痛，让不少弟子陷入了 “守不住” 的绝望，连往日训练最积极的灵兽园弟子，都没了往日的劲头。

孟小凡握着青铜先锋令牌，站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上，赤焰猴蹲在他肩头，金瞳扫过涣散的人群，喉咙里发出低低的鸣叫，似在不满。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样东西 —— 那是张老头留在青石城药铺的旧药锄，锄头上还沾着当年培育灵草的泥土，如今被黑煞气灼出了几道焦痕。

“这把药锄，是张伯当年在青石城用的。” 孟小凡的声音不高，却透过一缕浩然气传遍广场，让所有弟子都安静下来，“他不是修士，却跟着秦伯学了些基础吐纳术；他不用法器，却能用这把锄头像护着孩子一样护着药圃里的灵草。可就是这样一个老人，为了护我们，为了护青云，引爆了自己的修为，连尸骨都没留下。”

他举起药锄，指向防御阵外的方向，那里还能看到外门断壁残垣的影子：“外门的王师兄，去年还教我辨识一阶妖兽；杂役院的李叔，总偷偷给我塞热馒头；还有那些没来得及撤退的外门弟子，他们不是数字，是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修炼的同伴！”

“血煞宗毁了我们的家，杀了我们的人，现在还想踏平内门，把我们都炼成魔奴！” 孟小凡的声音渐渐提高，丹田处的浩然气带着悲愤与坚定，让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弟子们心上，“你们怕吗？我也怕！怕金丹威压，怕魔奴的利爪，怕再也见不到想守护的人！可怕有用吗？退一步，就是内门被破，退两步，就是整个东临域被血煞宗屠戮！”

他猛地将药锄插在高台上，青铜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今日我孟小凡站在这里，不是要你们跟着我去送死，是要你们跟着我守家园、报血仇！张伯用命给我们换来了备战的时间，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不愿守的，现在就可以走，我孟小凡绝不拦着；愿意守的，就拿起你们的武器，跟着我学浩然气，练实战招，就算是凡骨，也要让血煞宗知道，我们青云门的弟子，骨头有多硬！”

广场上寂静了片刻，突然，一名断臂的外门弟子拄着断剑走出人群，他正是昨日在二峰跟着孟小凡抵抗魔奴的少年：“孟师兄，我跟你守！我爹娘都在外门，被血煞杀了，我要报仇！”

“我也跟你守！张伯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当逃兵！”

“算我一个！浩然气是什么？我学！就算没有灵根，我也要斩几个血煞修士！”

越来越多的弟子走出人群，原本涣散的队伍渐渐聚拢，议论声变成了整齐的响应，怯意被悲愤与决心取代。连之前偷偷后退的弟子，也红着眼眶走了回来，握紧了手中的法器。汤诗韵走到孟小凡身边，银白执法剑插在地上，高声道：“凡愿学浩然气者，分三队站列 —— 有基础吐纳术的站左，零基础的站中，擅长法器配合的站右！萧绝负责左队基础巩固，林婉儿用木灵根辅助中队引气，我负责右队实战招式配合！”

孟小凡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新写的竹简，上面是他昨夜结合《侠道遗篇》整理的 “浩然气基础法门”，分为 “守心诀”（吐纳篇）与 “浩然三式”（实战篇），专门针对零基础弟子与不同灵根修士的适配性。

“先学‘守心诀’，这是浩然气的根基，与灵根无关，只看道心。” 孟小凡展开竹简，指尖浩然气在空气中划出淡金色的符文，“闭目，想一件你最想守护的事 —— 可以是一个人，一株草，甚至是一句承诺。将心神集中在‘守护’上，感受天地间的‘正气’，顺着呼吸引入丹田，这就是浩然气的初阶引气法。”

弟子们纷纷闭目，广场上渐渐响起整齐的呼吸声。林婉儿走到中队，指尖绿色木灵气化作缕缕细丝，轻轻缠绕在零基础弟子的手腕上，帮他们感知 “正气” 的流动：“别着急，想着你最在意的东西…… 对，就是这种暖流，那就是浩然气！”

半个时辰后，不少弟子睁开眼，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 —— 那是浩然气初成的征兆！一名之前总说 “没有灵根学不了功法” 的杂役弟子，激动地举起手：“孟师兄！我感觉到了！掌心暖暖的，像握着一团小太阳！”

孟小凡笑着点头，开始传授 “浩然三式”：

“第一式，浩然盾。” 他抬手，掌心浩然气凝聚成一面淡金色的圆形光盾，光盾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将浩然气聚于掌心或丹田，以‘守护’为念，推动气劲形成屏障，可防煞气、挡法器，适合所有弟子，尤其是零基础者，练熟后能抗一阶魔奴的利爪。”

弟子们跟着抬手，广场上渐渐亮起数十道淡金色光盾，有的虽小却凝聚，有的虽大却松散，萧绝穿梭在左队中，用金灵气轻点弟子们的丹田：“凝神！浩然气要稳，像护着手中的火种，别让它散了！”

“第二式，清煞气。” 孟小凡指尖凝聚一缕浩然气，对着广场角落残留的煞气一点，淡金色气劲瞬间将煞气包裹，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将浩然气凝成细丝，注入体内或他人经脉，可净化低阶煞气，配合婉儿的木灵根，能快速治疗被煞气侵蚀的伤。”

林婉儿立刻配合，指尖木灵气与一名弟子的浩然气交织，两人同时对着一株被煞气污染的灵草施法 —— 淡金与淡绿的气劲缠绕间，灵草的焦叶渐渐恢复翠绿，让所有弟子都发出惊叹。

“第三式，同心劲。” 孟小凡看向汤诗韵，两人同时抬手，淡金浩然气与银白执法气劲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更粗的气劲，朝着远处的木桩轰去 ——“嘭” 的一声，木桩应声断裂，断口处还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配合招式，两名及以上弟子将浩然气交汇，可叠加气劲威力，适合对付筑基期血煞修士或二阶魔奴。”

汤诗韵带着右队弟子两两分组，练习同心劲的配合，银白与淡金、淡绿与淡金的气劲在广场上交织，原本互不熟悉的弟子，在一次次气劲交汇中，渐渐有了默契。

赤焰猴也没闲着，它从孟小凡肩头跳下，对着几名练习浩然盾的小弟子喷出一小簇金色火球 —— 火球刚靠近光盾，就被淡金色气劲弹开，逗得弟子们笑了起来，之前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萧绝看着这一幕，也走到一名杂役弟子身边，耐心指导他调整浩然盾的角度：“这样不对，气劲要往左侧偏，才能挡住魔奴的横扫…… 对，就是这样！”

夕阳西下时，广场上的浩然气光芒已连成一片，淡金色的光笼罩着整个内门，连防御阵外的煞气都被驱散了几分。弟子们不再是清晨的涣散模样，有的在两两对练浩然三式，有的在帮受伤的同伴用清煞气疗伤，还有的在讨论如何用同心劲配合灵兽攻击，连最胆小的弟子，都能熟练凝聚出一面小浩然盾。

孟小凡站在高台上，看着广场上充满生机的景象，握着张老头的旧药锄，心中满是欣慰。汤诗韵走到他身边，递来一壶热茶：“没想到浩然气这么适合普及，连零基础弟子都能快速上手。”

“因为它不是靠灵根，是靠心。” 孟小凡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弟子们身上，“只要心里有想守护的东西，就能练出浩然气。这就是侠道的感召，不是靠威压，不是靠利益，是靠‘我们想一起活下去’的心意。”

广场中央，那名断臂少年正用浩然盾护住一名小弟子，挡住了萧绝模拟的 “魔奴攻击”，两人笑着击掌，淡金色的浩然气在他们掌心流转。远处，林婉儿带着灵兽园弟子，正用同心劲配合青狼演练 “气劲 兽爪” 的组合攻击，赤焰猴坐在青狼头上，时不时喷出火球帮他们调整角度。

夜色渐浓时，孟小凡吹响了收队的哨声。弟子们有序地整理法器、分发疗伤药，没有一人抱怨疲惫，反而都在期待明日的训练。孟小凡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青铜令牌 —— 内门的备战，才刚刚开始，但他知道，只要这份 “守护” 的心意不散，只要浩然气的光芒不灭，他们终能夺回外门，终能为张伯、为所有枉死的人，讨回公道。

防御阵外的煞气依旧浓郁，却再也挡不住广场上那片温暖的淡金色光芒，更挡不住青云门弟子心中，那团名为 “侠道” 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