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剑心：孟小凡的侠修之道 第80章 退守内门，宗门的代价

淡金色的防御阵光罩笼罩着青云门内门，将外门方向飘来的黑烟与煞气隔绝在外。城墙上的弟子们脸色凝重，手中的法器仍在微微颤抖，目光望向下方 —— 外门的房屋已半数被烧毁，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黑煞的痕迹，偶尔传来几声未被清理的魔奴嘶吼，却很快被内门的防御符阵绞杀，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孟小凡凭栏而立，指尖摩挲着桃木剑上未擦去的焦痕，那是血屠老人丹火留下的印记。风带着外门的焦糊味吹过，他下意识地攥紧剑柄，指腹触到一处细微的裂痕 —— 这柄剑陪他从杂役院走到现在，斩过妖兽，抗过血煞，如今也像他一样，带着满身伤痕。

“在想张伯？” 汤诗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换下染血的劲装，换上一身干净的银白长袍，却仍掩不住眼底的红血丝。她走到孟小凡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外门，轻声道：“我让人在二峰那株灵草旁立了块木碑，上面刻了‘张公守义’四个字。”

孟小凡点头，喉间有些发紧：“他本该在后山安安稳稳带着莹儿，不该来这战场的。” 话音落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愧疚。若他能再强一点，若他能更早察觉血屠老人的动向，张老头或许就不会死。

汤诗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带着执法气劲的清冽，却意外地让人安心：“张伯的选择，是为了守护他想守护的人，就像你之前护住我和婉儿一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血煞的狠厉。”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内门广场上忙碌的弟子们身上，“之前我总觉得宗门的‘大局’最重要，可看到外门那些烧焦的房屋、抬进来的伤号，才明白所谓大局，若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再大的格局也只是空谈。”

孟小凡侧头看她，发现她握着执法剑的手也在微微用力，剑鞘上的缺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 那是为了挡下血煞修士的攻击留下的。他忽然明白，这位总是冷静自持的师姐，也和他一样，在这场惨烈的战斗里，重新思考着 “正道” 的意义。

不远处的石阶上，萧绝正帮着灵兽园的弟子照料受伤的青狼。他褪去了之前的鎏金锦袍，换上一身普通的灰色弟子服，金纹剑随意放在身边，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时刻握在手中彰显身份。看到一只小灵鹿因腿伤呜咽，他笨拙地取出伤药，指尖的金灵气小心翼翼地萦绕在伤口周围，动作轻得不像从前那个傲慢的金灵根天才。

“之前…… 对不起。” 萧绝的声音突然响起，孟小凡回头时，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脸颊有些泛红，眼神却很坦诚，“我总觉得灵根定命，觉得你靠运气、靠妖兽，可看到你硬抗血屠老人，看到张伯为你牺牲…… 我才知道，我差的不是灵根，是那份敢守、敢拼的决心。” 他捡起金纹剑，递到孟小凡面前，“往后抗煞，算我一个。若你需要，这把剑，随时可以借你。”

孟小凡看着他递剑的手 —— 那只手曾因嫉妒而发抖，如今却带着真诚的歉意。他摇了摇头，将剑推了回去：“剑还是你自己拿着，往后并肩作战，我们都需要武器。”

萧绝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这是他第一次对孟小凡露出没有敌意的笑容，像冰雪初融般明朗。

内门的药庐里，林婉儿正忙着给受伤的杂役弟子敷药。她的淡绿色劲装袖口已被药汁染成深色，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却依旧耐心地给每个弟子包扎伤口。看到柳莹儿抱着赤焰猴走进来，她紧绷的肩膀才终于放松，快步走过去将女孩揽进怀里：“莹儿，没吓到吧？”

柳莹儿摇摇头，小手紧紧抓着林婉儿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婉儿姐姐，张伯爷爷…… 还会回来吗？”

林婉儿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眶瞬间泛红，却还是强忍着泪水，轻轻摸了摸柳莹儿的头：“张伯爷爷去了很远的地方，但他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把坏人打跑。” 她抬头看向窗外，看到孟小凡与汤诗韵站在城墙上的身影，心中默默念道：张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莹儿，会用我的木灵根，守护好大家，不辜负你用生命换来的生机。

赤焰猴从柳莹儿怀里跳下，跑到孟小凡身边，用小爪子蹭了蹭他的裤腿，金瞳里满是依赖。孟小凡弯腰将它抱起，指尖的浩然气轻轻萦绕在它身上 —— 灵猴的毛发被丹火燎焦了几处，却依旧用小脑袋蹭他的掌心，像在安慰他不要难过。

“孟师侄。” 赵长风的声音从城门口传来，他身着玄色锦袍，却已没有往日的威严，鬓角似乎多了几缕白发，眼底满是疲惫与自责。他走到孟小凡面前，望着外门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是我低估了血煞宗的决心，也低估了你。之前总想着顾全东临域格局，想着等内奸浮出水面再行动，却没想到，这份犹豫，让外门成了牺牲品，让张伯这样的忠良丢了性命。”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 “先锋” 二字的青铜令牌，递到孟小凡面前：“今日起，任命你为青云门‘抗煞先锋’，可调动内门所有弟子、法器与药材，执法堂、灵兽园皆听你调遣。汤诗韵为副先锋，协助你统筹；萧绝、林婉儿为先锋队员，负责实战与后勤。”

孟小凡接过令牌，青铜的触感冰凉，却带着沉甸甸的责任。他低头看着令牌上的 “先锋” 二字，又想起张老头临终前的话 “侠道不止是强，更是护”，丹田处的浩然气突然变得异常坚定。

“弟子孟小凡，定不负门主所托，不负张伯与所有枉死之人，定要铲除血煞宗，夺回外门，守护青云！” 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内门的广场上。

汤诗韵、萧绝、林婉儿也纷纷上前，与孟小凡并肩而立，目光坚定地望着赵长风：“我等愿随先锋，共抗血煞！”

赵长风看着眼前的四人，看着他们身后忙碌却不再慌乱的弟子们，看着防御阵外渐渐散去的黑烟，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青云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外门的失守、张伯的牺牲，都是刻在宗门史上的伤疤，但也正是这些伤疤，让原本分散的人心凝聚在一起，让曾经有矛盾的弟子并肩而立。

东方的太阳彻底升起，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内门的防御阵上，淡金色的光罩与阳光交织，形成一道温暖的屏障。孟小凡站起身，握着青铜令牌，与汤诗韵、萧绝、林婉儿一同走上城墙，赤焰猴蹲在他肩头，柳莹儿站在林婉儿身边，所有坚守的弟子们都停下手中的活，目光望向他们。

“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孟小凡的声音透过浩然气传遍内门，“外门虽失，血煞虽强，但我们还有彼此，还有张伯用生命换来的希望！今日起，我们厉兵秣马，明日，我们便要夺回外门，让血煞宗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弟子们的呐喊声震彻云霄，驱散了连日来的压抑与绝望。

孟小凡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明白，退守内门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张老头的牺牲、外门的代价，都将化作他前行的力量。他握着汤诗韵递来的补充浩然气的丹药，看着萧绝检查防御阵的背影，听着林婉儿安排药材的声音，忽然觉得，即便前路依旧荆棘丛生，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伙伴，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防御阵外的黑烟渐渐散去，阳光洒在外门的断壁残垣上，仿佛在预示着，待抗煞成功之日，这片土地终将重新焕发生机。而孟小凡与他的伙伴们，已握紧手中的武器，做好了迎接下一场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