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玲从城郊**域回来后,彻夜未眠。
案上摊着**域的探查数据,黑水的粘稠度、扩张速度、水下黑影的模糊轮廓,每一行字都像沉重的铅块,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知道,镇邪司没人能解开这死局,唯一的希望,还是那个藏在暗处的顾默。
“必须找到他。”莫玲捏紧了拳头,决定绕开赵远的眼线,私下行动。
她第一时间找到夜枭,整个西安城,只有夜枭的追踪术能找到顾默。
两人从城东开始排查。
顾默之前的小院早已人去楼空,石桌上落满灰尘。
夜枭蹲在院角,指尖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轻嗅:“阴气残留很淡,至少离开三天了,他走得很干净,没留下任何指向性线索。”
“他应该没有离开西安城。”莫玲笃定。
“**域的事,只有他可能有办法,他若想走,早该在骨笛域稳住后就离开,没必要等到现在。”
“这次他对我们有防备,我未必能够找到他。”夜枭起身轻轻摇头。
“当时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这种人才都放弃,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会尽量保住他,不然现在西安城也不会这么被动。”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很多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莫玲无奈叹口气。
“走吧!先从西城开始查找。”夜枭不再多说,一个晃动就潜入阴影中。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排查了西安城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南城的废弃布庄、北城的破戏台、中心城无人敢进的老宅。
每到一处,夜枭都能用特制的追踪粉检测气息,莫玲则凭借对顾默行事风格的推断,寻找是否有反常规的痕迹。
可无论他们怎么找,都一无所获。
“他真的在刻意避开我们。”夜枭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知道我们会按正常人的安全区域来找,所以故意选了我们想不到的地方。”
莫玲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他选了无人居住的角落?”
夜枭点头:“只有那种地方,镇邪司的人不会轻易踏足,追踪粉的气息也会被邪祟阴气掩盖。”
“西安城最邪的地方,除了**域,就是城西乱葬岗。”
两人立刻动身前往城西。
越靠近乱葬岗,空气中的阴寒之气越重,腐土与枯骨的味道钻进鼻腔,让人胃里翻涌。
离义庄还有半里地时,他们就看到坟堆里爬动的蚀骨祟。
那些枯骨般的邪祟正贪婪地吸食着阴气,眼窝中的绿火在昏暗里闪烁,像鬼火般瘆人。
“不对劲!”
夜枭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的义庄。
“你看,义庄周围的邪祟密度,比乱葬岗其他地方高了三倍不止,阴鸦全聚集在屋顶,棺祟在门口游荡,这根本不是自然聚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过来的。”
莫玲内劲下意识地运转起来,抵御着越来越浓的阴气。
“你是说,顾默会住在这里。”莫玲看向夜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么浓的阴气,活人待上半个时辰,经脉就会被侵蚀,内劲都会滞涩。顾默就算再强,也不可能把住处选在这里。”
“人与邪祟,根本不可能共存。”
夜枭虽然感觉顾默应该会藏在这种地方。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也皱紧眉头。
他试着放出一缕探查气息,刚靠近义庄院墙,就被一股突然暴涨的阴气弹了回来。
墙内传来阴鸦的尖啸,蚀骨祟的骨嚓声变得急促,像是在警告外来者。
“里面的邪祟太密集了,而且有领地意识。”
夜枭收回气息,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就算顾默真藏在这里,我们要进去,就得先清理掉外围所有邪祟,动静太大,他肯定会提前跑。”
“更重要的是……!”他看了莫玲一眼。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在这里,冒然闯进去,能不能闯过去先不说,这里又是与**域交接的地方,你看这条水沟,里面的水已经有了**域的特性。”
“万一不小心涉及里面的水,后果也很严重。”
莫玲望着那座被邪祟包围的义庄,心脏沉了下去。
她知道夜枭说得对。
“撤吧,没有人可以在这种地方生活,哪怕先天武者也不行。”莫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或许他藏在城郊的废弃义仓。”
两人转身离开,没有看到,义庄正屋的窗后,顾默收回了目光。
他刚才故意催动了一丝阴气,弹回了夜枭的探查。
他早就知道有人跟踪,只是没想到,莫玲和夜枭,也会过来查看。
莫玲和夜枭离开后,义庄恢复了死寂。
顾默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每天研究,清理邪祟,练习武技,一晃时间就过去五天。
义庄的院中,顾默持刀而立。
这里早已被他布置成了练功场,地面划着细密的步法轨迹,空中悬着几根系着银线的铜铃,用来模拟敌人的攻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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