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石桌上,还摆着沈书言和林晚秋的毕业照,照片里少年少女的笑容还很青涩,却藏不住眼底的欢喜。苏晚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林晚秋辫子上的红绳,感知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遗憾情绪——不是新的残影,而是沈书言和林晚秋消散前,残留在照片上的执念碎片,像未干的墨迹,晕开淡淡的悲伤。
“他们的执念还没完全散。”苏晚抬头看向陈砚,指尖泛着微弱的白光,“虽然完成了跳舞和表白,但分离时的恐惧还留在灵脉里,就像没愈合的伤口,需要彻底抚平才能真正圆满。”
陈砚拿起照片,旧罗盘在掌心微微震动,绿光映出一行小字:“分离执念:火灾时的‘我去找人救你’,未兑现的承诺。”他皱起眉:“原来他们还有没完成的约定!沈书言当年说要去找人救林晚秋,却没能回来,这个承诺成了他们最后的执念。”
陈玥抱着孟兰的旧烟斗走过来,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外婆的日记里写过,‘执念若有未竟之诺,可借旧物引残影暂现’!我们可以用他们的怀表或者红绳,试着让他们再出现一次,完成当年的承诺!”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手里拿着刚找到的《滨海灵脉拾遗》,翻到其中一页:“这里写着‘情侣残影的分离执念,需以‘约定之物’为引,在他们当年分离的地点,重现承诺场景,才能彻底消散’。沈书言和林晚秋是在舞池被横梁隔开的,我们得再去一次露天舞池,用他们的怀表当引。”
“可怀表是残影形态,我们没法拿啊?”周瑶端着刚泡好的薄荷茶过来,听到这话忍不住问,“总不能让苏晚姐一直感知着怀表的能量吧?万一她能量透支怎么办?”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晚香花瓣——昨天在舞池,林晚秋消散前,红绳飘过时落下的光粒,正好落在她手心里,现在还泛着淡蓝光。“这个可以当引!”她将花瓣放在照片旁,“里面有林晚秋的灵脉能量,再加上怀表的记忆,应该能引他们暂现。”
众人迅速准备,陈砚带上罗盘和照片,苏晚揣着晚香花瓣和灵脉碎片,周瑶则主动帮忙打包了些晚香花汁,万一遇到能量紊乱能应急。路上,林晓发来消息:“我查到当年的火灾记录了!沈书言其实找到人了,但救援队赶到时,舞池已经塌了,他为了救林晚秋,自己也被困在里面,最后和她一起没出来……他们其实一直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对方的情况!”
“原来如此!”陈砚突然停下脚步,心里一阵发酸,“沈书言没骗林晚秋,他真的去找人了,只是没能回来。他们都以为对方还在等自己,这个误会成了最后的执念!”
苏晚的眼眶也有些红,指尖的花瓣泛着更亮的蓝光:“他们肯定很想知道,对方没有放弃自己。我们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真相,让这个误会解开,不然他们的执念永远没法散。”
到了露天舞池,夕阳已经西斜,将老梧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晚蹲在当年横梁落下的位置,将晚香花瓣放在地上,再滴上几滴晚香花汁。花瓣瞬间亮起淡蓝光,与地面的灵脉能量交织,形成一个小小的光阵。
“现在怎么办?”陈玥紧张地看着光阵,“要喊他们的名字吗?还是等他们自己出现?”
张老爷子示意大家安静:“别说话,分离执念最忌惊扰,我们只要在旁边等着,光阵会自动引他们的执念碎片过来。记住,看到他们后,别打断他们的对话,让他们自己把当年的误会说开。”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光阵里的蓝光渐渐变亮。没过多久,两道淡蓝色的残影缓缓凝聚——还是沈书言和林晚秋的模样,只是比之前更透明,像随时会被风吹散。沈书言手里还攥着怀表残影,林晚秋的辫子上,红绳依旧鲜艳。
“晚秋……”沈书言的声音很微弱,却带着急切,“我当年找到救援队了,可是舞池塌得太快,我没能回来……对不起,我没兑现承诺。”
林晚秋的残影轻轻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没有声音:“我知道,我后来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在喊我的名字,我知道你没放弃我……我只是怕,你找不到我会着急。”
苏晚感知到他们的情绪,从遗憾变成了释然,像冰雪融化后的溪流,渐渐变得平和。她悄悄退后一步,给他们留出空间,指尖的白光也慢慢减弱——不再需要她的能量支撑,他们的执念正在自我愈合。
“我以为你会等我,我怕你以为我跑了。”沈书言上前一步,想碰林晚秋的手,却穿过了她的残影,他愣了一下,又笑了,“没关系,能告诉你这些,我就放心了。”
“我一直在等你。”林晚秋的声音终于有了微弱的声响,“从你跑出去,到被浓烟呛晕,我都在等你……现在知道你没放弃,我就没遗憾了。”
两道残影相视而笑,没有再尝试触碰,只是静静地站在当年分离的位置,像完成了一场跨越几十年的对话。陈砚举起旧罗盘,绿光映出“执念消散中”的字样,照片里的红绳和怀表残影也渐渐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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