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雾还没散尽,周瑶就踩着单车冲进来,车筐里的咖啡豆撒了大半,她却顾不上捡,喘着气拍石桌:“出怪事了!老城区的露天舞池,凌晨四点有人看到一对穿民国校服的残影在跳舞,跳着跳着就消失了,连着三天都这样!”
陈砚刚用罗盘确认完晚香树的灵脉纯度,听到这话抬头:“民国校服?是不是蓝布衫配黑裙,男生穿中山装?”他想起顾明远旧照片里的服饰,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对对对!”周瑶猛点头,掏出手机翻出路人拍的模糊视频,“你看,女生辫子上还系着红绳,男生手里攥着个旧怀表,跳的还是当年的华尔兹,特别怪!”
苏晚凑过去看视频,指尖突然泛起淡白光——感知里传来两股温和的情绪,没有黑雾的阴冷,只有挥之不去的遗憾,像被雨水打湿的旧信笺。“是善影,没有恶意。”她轻声说,“他们的执念好像和‘跳舞’有关,视频里的红绳和怀表,说不定是关键信物。”
陈玥抱着孟兰的旧烟斗走过来,眼睛一亮:“外婆的日记里提过,1946年老城区有个‘露天舞池’,每周末都有学生去跳舞,后来因为一场火灾关了。这对残影,会不会是当年在火灾里没来得及告别的情侣?”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听到“1946年”“火灾”,突然停下脚步:“《滨海灵脉往事录》里记过这件事!舞池火灾那天是七夕,有对学生情侣没跑出来,男生叫沈书言,女生叫林晚秋,据说当时男生正在教女生跳华尔兹,想在舞会后表白……”
“沈书言?林晚秋?”陈砚突然想起顾明远旧居找到的学生名册,里面正好有这两个名字,“他们是顾明远当年教过的学生!名册里还夹着张舞池门票,日期就是火灾那天!”
“那我们现在就去舞池看看!”苏晚立刻起身,指尖的白光还在呼应视频里的残影能量,“他们连续三天出现,肯定是在等什么,说不定是想完成当年没跳完的舞,或者没说出口的表白。”
众人迅速准备,陈砚带上罗盘和学生名册,苏晚揣着晚香花汁和灵脉碎片,周瑶则主动请缨当“向导”,毕竟她每天送咖啡豆都会经过露天舞池。路上,林晓发来消息:“我查到沈书言和林晚秋的资料了!两人都是当年的优等生,沈书言还帮顾明远整理过灵脉笔记,火灾后顾明远还去他们的墓前献过花,可惜后来墓迁走了,找不到具体位置。”
“难怪顾明远的名册里会留着他们的门票。”陈砚轻声说,翻开名册,里面夹着的门票边缘已经泛黄,上面用铅笔写着“晚秋喜欢华尔兹,七夕教她跳”,字迹青涩,却满是少年心事。
到了露天舞池,晨光刚漫过生锈的铁栏杆。舞池地面还留着当年火灾的焦痕,中央的老梧桐树下,隐约能看到淡蓝色的能量波动——是残影留下的痕迹。苏晚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白光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涌入脑海:
民国三十五年的七夕,沈书言穿着中山装,手里攥着怀表,紧张地教林晚秋跳华尔兹;林晚秋的辫子上系着红绳,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突然火光四起,人群尖叫着逃跑,沈书言拉着林晚秋往出口跑,却被掉落的横梁挡住……画面最后,是沈书言把怀表塞进林晚秋手里,说“等我,我去找人救你”。
“我看到他们了!”苏晚猛地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火灾时他们被横梁隔开,沈书言想去找人,却再也没回来……林晚秋手里还攥着他的怀表,一直等他,直到被浓烟呛晕。”
陈玥的眼眶也红了,她摸出孟兰的旧烟斗,轻轻放在梧桐树下:“外婆的烟斗能安抚执念,说不定能帮他们想起更多,或者……让他们再见一面。”
烟斗刚碰到地面,舞池里突然泛起淡蓝色的光晕,两道残影缓缓凝聚——正是沈书言和林晚秋,穿着民国校服,和视频里一模一样。沈书言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林晚秋的辫子上系着红绳,手里攥着个透明的怀表虚影。
“他们真的出现了!”周瑶捂住嘴,生怕惊扰了这对残影。沈书言似乎没看到众人,只是执着地对着空气伸出手,像是在寻找林晚秋;林晚秋则低头看着怀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没有声音。
“他们看不到彼此!”苏晚突然明白,“火灾时的分离让他们的执念产生了‘屏障’,只能在同一空间重复当年的场景,却看不到对方!”
陈砚掏出罗盘,用意念激活“记忆投影”功能,盘面瞬间亮起,映出当年沈书言教林晚秋跳舞的完整画面——从笨拙的脚步,到渐渐默契的转身,再到火灾前最后一个旋转,沈书言正要开口,画面突然中断。
“沈书言!林晚秋!你们看这个!”陈砚将罗盘举到两人中间,投影的画面在光晕里扩散,沈书言和林晚秋的残影同时顿住,慢慢转向罗盘,眼里泛起光。
“晚秋……”沈书言的残影终于发出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林晚秋也抬起头,红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书言?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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