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维度折痕 第6章 玄功初现，古道惊变

山洞中，篝火熄灭。梅超风运功疗伤，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比之前稍稳。林澈则沉浸在与那神秘石子的感应中。石子上脱落的那一小块缺口，仿佛打开了一个微小的通道，让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其内部蕴含的、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与包容之力。

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感受石子的温热，而是尝试着主动将心神沉入其中。起初，只觉一片混沌，但渐渐地，他仿佛“看”到了一些极其细微、不断生灭流转的淡金色光点，它们按照某种玄奥的轨迹运行，构成一个微缩而浩瀚的体系。

“这……这似乎是一种运功路线？”林澈福至心灵，虽然毫无武学根基，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些光点的轨迹蕴含着某种道理。他下意识地，尝试引导体内那丝因石子而生的微弱暖流，模仿着那些光点的轨迹，在几条主要的经脉中缓缓运行。

起初，暖流滞涩难行，如同溪流遇礁石。但他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凭借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坚韧，一点点地推动着。怀中的石子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努力，散发出的温热更加集中，仿佛在辅助他“开辟”道路。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体内“噗”一声轻响，仿佛某个关窍被冲开，那股暖流瞬间顺畅了许多，沿着一个简单的循环自行运转起来！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是无根之萍，而是有了初步的体系！

更奇妙的是，随着这微弱气流的运转，他感觉自己的耳目似乎更加清明了一些，连山洞外极远处夜枭的啼叫都听得清清楚楚。疲惫感也减轻了不少。

“你……你在练功？”梅超风不知何时已收功，侧耳“望”着林澈的方向，脸上满是惊疑。她虽看不见，但能清晰地感觉到林澈身上气息的变化——从之前的全然空白，到此刻，竟然生出了一种极其微弱、却中正平和、甚至让她体内阴寒真气都感到一丝不适的“气感”！这绝非任何她所知的门派内力！

林澈从玄妙的状态中醒来，也是又惊又喜：“前辈，我……我好像，照着这石头里‘看’到的一些光点运气，就……就这样了。”他老实回答。

“光点？石头里？”梅超风更是震惊。她伸手道：“把石头给我摸摸。”

林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石子递了过去。梅超风枯瘦的手指仔细摩挲着石子，尤其是那处脱落缺口。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触感……这隐隐的道韵……莫非是……传说中的‘天外玄晶’？或是某位陆地神仙留下的传承之物？”

她将石子还给林澈，语气复杂：“你照着练便是。此法门堂堂正正，绝非邪道，对你大有裨益。只是……怀璧其罪，日后绝不可轻易示人！”她心中波澜起伏，这书生失忆前，恐怕来历极其惊人。

林澈郑重接过石子，贴身藏好：“多谢前辈提醒。”

经过一夜休整，两人继续南下。林澈初步练出气感，虽然依旧不会任何招式，但脚力明显强了不少，搀扶梅超风也轻松了些。他时不时便沉浸心神，引导那微弱气流在体内循环，感觉与石子的联系也越发紧密。

数日后，他们沿着一条荒废的古道前行，地势逐渐平坦，已近江南水乡。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

古道前方，赫然出现一座临时搭建的关卡，十几名手持兵刃、服饰统一的劲装汉子拦在路上，盘查过往行人。旗帜上绣着一个“金”字。

“是金国赵王府的爪牙！”梅超风低声道，语气凝重，“完颜洪烈那老贼，手下能人异士不少，怎么会在这里设卡？”

林澈心中一紧。金兵？这已是国家层面的对手，远比黄河四鬼之流更难缠。

两人想要绕路，却已被对方发现。

“站住！什么人？路引拿出来！”一名小头目模样的汉子厉声喝道，目光扫过梅超风怪异的眼盲模样和林澈的书生打扮，带着审视。

梅超风压低斗笠，沙哑着嗓子道：“老身带侄儿回嘉兴探亲，军爷行个方便。”她试图蒙混过关。

那头目却不肯罢休，盯着林澈：“这书生，看你气度不凡，不像普通人家，姓甚名谁？籍贯何处？”显然，林澈虽然失忆，但那份历经轮回磨砺出的独特气质，还是引起了注意。

林澈心中一慌，他哪里记得这些？支吾道：“晚生……林澈，籍贯……记不清了……”

“记不清？”头目眼神一厉，“形迹可疑！拿下仔细盘问！”

几名金兵立刻持刀围了上来！

梅超风知道无法善了，暗提真气，准备动手。林澈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体内那微弱气流加速运转，怀中石子开始发热。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古道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中，只见三骑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乘客皆作蒙古武士打扮！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眼神锐利如鹰，虽风尘仆仆，却自带一股彪悍之气。他目光扫过关卡前的混乱，最后落在被金兵围住的林澈和梅超风身上，尤其是在林澈脸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困惑？

那蒙古武士勒住马，用生硬的汉语对金兵头目喝道：“为何拦路？耽误了大汗的要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金兵头目见是蒙古使者，不敢怠慢，忙拱手道：“原来是尊使。小的正在盘查可疑之人……”

“可疑？”那蒙古武士嗤笑一声，指着林澈和梅超风，“一个瞎眼婆子，一个文弱书生，有何可疑？速速放行！莫要耽搁！”

金兵头目犹豫了一下，见蒙古武士态度强硬，又看了看确实不像什么重要人物，便挥了挥手：“放行放行！”

林澈和梅超风没想到竟会如此化解，连忙低头快步通过关卡。

与那蒙古武士擦肩而过时，林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恰好那蒙古武士也正看向他。四目相对，林澈只觉得对方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而对方眼中那抹困惑之色也更浓了几分。

但对方并未停留，一夹马腹，带着手下疾驰而去，消失在古道尽头。

“奇怪……”林澈喃喃道。

“快走！”梅超风拉了他一把，“金兵和蒙古人都不好惹，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迅速离开关卡，心头的疑云却更重了。那蒙古武士是谁？为何会帮他们解围？他看林澈的眼神，又意味着什么？

熵主的棋局，似乎将更多的棋子，推入了这江南之地。而林澈那失落的记忆，仿佛也随着一次次危机和奇遇，即将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