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十六年,八月初十,汉军左路军在主将张翼、参军李丰的率领下,越过兖州与青州的边界,正式踏入济南郡地界。两万大军旌旗招展,甲胄鲜明,行进间肃杀无声,唯有兵甲摩擦与脚步声汇成一股低沉的洪流,显示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然而,与这肃杀军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军中那几十辆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由驮马牵引的大车。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出一股与战场格格不入的甜香,那是“快乐酥”特有的味道。这些,正是吴懿叮嘱的“破敌利器”。
大军前行不过三十里,前锋斥候便快马来报:“禀将军!前方十里,便是济南郡首县**着县**!城头旗帜稀疏,城门紧闭,但未见守军备战迹象,城墙上人影稀疏!”
张翼浓眉一挑,看向身旁的李丰:“李参军,你看这着县,是战是降?”
李丰微微眯眼,沉吟道:“张将军,济南太守王观并非庸碌之辈,亦非曹氏死忠。着县作为郡治屏障,若其有心抵抗,断不会如此毫无戒备。依下官看,此乃观望之态,或者说……是在等待我军开价。”
“开价?”张翼是纯粹的武将,对这套有些不解。
“正是。”李丰点头,“他们需要我军展示出足够的实力和……诚意。下官建议,大军压境,列阵耀武,但暂不攻城。由下官先带一小队人马,携‘样品’前去城下喊话,探其虚实。”
“好!就依参军之言!”张翼从善如流,立刻下令全军在着县城外三里处择地扎营,摆开阵势。刹那间,汉军阵型变幻,刀枪如林,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着着县城池弥漫而去。
着县城头,守军士兵看着城外那无边无际、军容鼎盛的汉军,个个面色发白,腿肚子都在打颤。他们大多是本地征发的壮丁,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几个低级军官也是面面相觑,不断派人往郡治东平陵送信。
就在这时,李丰带着十余名亲兵,推着一辆载着几个大木箱的小车,不紧不慢地来到着县城下一箭之地。他示意亲兵停下,自己独自上前几步,气沉丹田,声音清晰地传向城头:
“着县守军听着!我乃大汉征东将军吴懿麾下行军参军李丰!今奉天子诏,大将军令,率王师吊民伐罪,收复青州!曹魏无道,天命已终,尔等何必为其殉葬?”
城头一片寂静,只有紧张的呼吸声。
李丰继续道:“我知尔等并非曹氏死党,不过是为生计所迫,守卫乡土。我大汉皇帝陛下仁德布于四海,丞相诸葛亮贤明闻于天下!王师所至,秋毫无犯!凡弃暗投明者,官吏量才录用,士卒择优编入汉军,百姓轻徭薄赋,更有‘仙种’惠及万民,保尔等丰衣足食!”
他顿了顿,示意亲兵打开一个木箱,露出里面码放整齐、金黄油亮的快乐酥。那浓郁的甜香瞬间在空气中散开,顺着风飘上城头。
“此乃陛下亲创之神物——‘快乐酥’!”李丰拿起一块,高高举起,“归顺我大汉者,不仅可保平安,更能尝此人间美味!今日,李某便以此物,聊表诚意!”
说罢,他让亲兵将几大包快乐酥用强弓射上城头(箭头已取下,用布包裹)。
“此乃样品,赠与诸位品尝!若着县愿降,我大军入城之后,快乐酥,管够!若执迷不悟……”李丰声音转冷,“我身后两万虎贲,破此小城,易如反掌!届时,刀兵无情,悔之晚矣!何去何从,尔等自决!一个时辰后,李某再来听答复!”
说完,李丰毫不拖泥带水,带着亲兵转身便走,回返大营。
城头上,守军看着那几包散发着诱人甜香的“样品”,又看看城外严阵以待的汉军,陷入了巨大的挣扎和混乱。
“头儿……这……这东西闻着真香啊……”
“听说吃了能让人忘记烦恼……”
“汉军看起来好厉害,我们打得过吗?”
“郡守大人那边也没消息,我们怎么办?”
守城的军侯看着手下士兵那渴望又恐惧的眼神,又看了看手中那块油纸包裹、触手微温的快乐酥,一咬牙,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下一刻,他眼睛猛地瞪圆了!那酥脆的口感,极致的甜味,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滋味,与他平日里吃的粗糙军粮形成了天壤之别!
“他娘的……怪不得徐州、兖州降得那么快……”军侯喃喃自语,心中最后一丝抵抗的念头也动摇了。他看了看周围眼巴巴望着他的士兵,又看了看城外汉军那森严的阵容,终于下定了决心。
“去个人!快马去东平陵,禀报王使君,就说……就说汉军势大,更有神物诱惑,着县军心已散,无力抵抗,请使君速做定夺!我们……我们最多再撑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李丰准时再次来到城下。还没等他开口,着县城门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那名军侯带着几个手下,空着手,徒步走出城门,在城门外对着李丰方向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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