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鲛珠佛灯
暴雨如银鞭抽打着海面,寒松紧握着小艇的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船灯在雨幕中只能照出前方三米的距离,海浪撞击船身的轰鸣像是巨兽在低吼。他的额头渗着冷汗,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胸口的佛印隐隐发烫,像是在预警着什么。
寒松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虞正清曾经说过的话:
“深海之中藏着太多秘密,有些东西一旦被惊醒,便会引发滔天巨浪。”
他这次深夜出海,并非一时冲动。近段时间,填海工程附近的海域频频出现异常,渔民们说晚上总能听到海底传来奇怪的歌声,还有人看到过发光的生物在海面游走。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将海面照得如同白昼。就在这一刹那,寒松瞪大了眼睛,他清楚地看到海床深处升起半截鲛珠佛灯。那佛灯通体由鲛珠雕琢而成,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灯罩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族文,在雷光中忽明忽灭。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水族文竟然投射出巨大的全息影像,笼罩了小半个海面。
影像里,两个身影悬浮在云端俯瞰着下方。寒松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认出那是传说中的泰伯与柳荫,水族神话中的创世神。泰伯身着青黑色长袍,面容威严,眼神中满是悲悯;柳荫则穿着翠绿的长裙,发丝如海藻般飘动,脸上带着一丝忧愁。他们脚下的海洋正在熊熊燃烧,火焰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无数水族战士在火海中挣扎,身形逐渐化作灰烬,那凄厉的惨叫声仿佛穿透了影像,清晰地传入寒松耳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寒松喃喃自语,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微弱。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认知。
就在这时,胸口的佛印突然剧烈发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他的皮肤。寒松痛苦地捂住胸口,身体蜷缩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脑海中猛地闪过虞正清失踪前的画面:狂风巨浪的海面上,虞正清被一群身披白鳞的人拖拽着,那些人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绿光。虞正清奋力挣扎,手中紧攥着那本贝叶经,贝叶经的边缘已经被海水浸湿。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喊着什么,寒松拼命想听清,却只能捕捉到断断续续的音节,像是“鲛珠……佛灯……封印……”
“啊!”寒松痛呼一声,猛地清醒过来。暴雨狠狠打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的,让他瞬间摆脱了那痛苦的幻境。他急忙看向海面,那半截鲛珠佛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海面上只有汹涌的波涛和无尽的黑暗,可他知道那不是幻觉,胸口佛印的余温、脑海中泰伯与柳荫的影像,都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寒松颤抖着发动小艇,调转方向往指挥部驶去。他的双手还在不停地哆嗦,刚才的景象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泰伯与柳荫的影像,分明是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那燃烧的海洋、死去的水族战士,都在向他发出警告。
回到指挥部,寒松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衣角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水渍。他来不及擦去身上的雨水,急忙打开电脑,连接秦方和阳勇的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的画面在电磁干扰下闪烁不定,屏幕上的秦方和阳勇的脸时隐时现。秦方眉头紧锁,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嘈杂:
“寒松,这么晚联系我们,出什么事了?”
阳勇也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填海工程那边又有新情况了?”
寒松颤抖着拿起桌上的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几片闪着微光的鳞片,又指了指旁边的贝壳和一个录音笔,声音沙哑地说:
“你们看,这些是我在填海工程附近海域收集到的。”他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一阵诡异的、像是咒语又像是歌声的声音。
“填海工程触动了封印,鲛珠佛灯正在苏醒。”寒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鲛珠佛灯是水族的镇族之宝,传说在泰伯与柳荫创世时,用千万颗鲛珠融合了自身的神力铸造而成,它不仅能照亮深海,更是封印着海底最可怕的黑暗力量。一旦它完全苏醒,封印解除,那股黑暗力量便会席卷整个世界。”
他顿了顿,胸口的佛印又开始发烫,他捂着胸口继续说:
“我们当年从禅房带出的贝叶经里,记载着‘若双鱼衔月,天地倒悬’的预言。我刚才在海面上看到了泰伯与柳荫的影像,他们脚下是燃烧的海洋,这分明就是预言成真的征兆。”
秦方在视频那头脸色凝重,手指敲击着桌面:“这么说,灾难真的要来了?”
阳勇也一脸严肃:“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灾难发生。”
寒松的眼神坚定起来:
“贝叶经里应该有破解之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剩下的部分。虞正清失踪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被拖入海底时紧攥着贝叶经,嘴里喊的很可能就是关于破解预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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