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散尽时,老城区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斜斜地照在百草堂的木窗上,将窗棂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墨握着手机,张明那阴狠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苏清瑶站在一旁,伸手轻轻按在他的胳膊上:“别慌,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沉住气。”
林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我不是怕他,只是担心影响三伏灸的推广,好多患者还等着调理呢。”他点开微信,给李警官发了条消息,告知张明主动联系的情况,末了加上一句“麻烦你们多留意百草堂周边的动静”。
李警官很快回复:“我们已经安排便衣在附近巡逻,你放心。如果他再联系你,尽量拖延时间,我们会通过信号定位他的位置。”看到消息,林墨稍微松了口气,转头对苏清瑶说:“先不管他了,我们把初伏灸的准备工作做扎实,不能让患者失望。”
苏清瑶点点头,从帆布包里拿出艾草精油的检测申请单:“我上午去药检所提交材料,顺便把王教授要的推广项目申报资料送过去。你留在店里接待咨询的患者,陈小雨放学过来会帮你。”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马明哲联系你,记得问清楚他母亲的具体情况,我查了医案,面瘫加重可能和情绪波动或受凉有关。”
林墨应下来,看着苏清瑶走出店门,铜铃“叮铃”一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脆。他转身整理柜台,把祖父的医案摊开在桌面上,目光落在“蛇涎草”那页。医案上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祖父仓促间写下的,除了配方,只标注了“老君山阴坡,与蛇共生”几个字。
“蛇涎草到底是什么?”林墨喃喃自语,拿出手机搜索,输入“蛇涎草 中药”,结果要么是武侠小说里的虚构药材,要么是地方俗称,没有确切的记载。他想起老周在老君山待了几十年,或许能知道些线索,便拨通了老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老周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小林啊,找我有事?”“周叔,我想问你,老君山阴坡有没有一种叫‘蛇涎草’的植物?”林墨问道。老周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蛇涎草?是不是叶子上有黏液,闻起来有点腥甜的那种?”
林墨心里一喜:“对!周叔你见过?”“见过是见过,但那草邪性得很,”老周的声音压低了些,“长在阴坡的石缝里,旁边总围着蛇,当地人都叫它‘蛇伴草’,说碰了会招蛇,没人敢采。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祖父的医案里有个配方用到它,说能治痹症,”林墨说道,“你上次说老君山阴坡有陌生人活动,会不会就是去采这种草的?”老周“哎呀”一声:“极有可能!那草虽然邪性,但据说治风湿骨痛特别管用,以前有药贩子来收过,一斤能卖好几千块。那些人穿着迷彩服,说不定就是冲着蛇涎草来的!”
挂了电话,林墨心里疑窦丛生。“青蛇帮”余党张明刚威胁完,老君山就出现采蛇涎草的陌生人,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他把医案合上,指尖摩挲着封面,忽然想起祖父曾说过“医道之中,有良药亦有险物,辨明善恶,方能用之”,或许这蛇涎草,不仅是一味药材,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上午十点多,百草堂的铜铃接连响起,陆续有患者来咨询三伏灸。第一位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姓刘,患类风湿关节炎五年,手指关节已经变形,天一阴就疼得睡不着。“林大夫,我听李建国说你治关节炎特别厉害,”刘大妈坐在诊疗椅上,伸出变形的手,“西医让我吃激素,我怕有副作用,就想来试试艾灸。”
林墨仔细查看她的关节,手指关节肿胀畸形,按压时刘大妈疼得皱起眉头。他又给她诊脉,脉象沉涩,舌苔白腻,是寒湿痹阻的典型症状。“大妈,你这情况适合三伏灸,”林墨说道,“我给你灸足三里、阳陵泉、曲池这几个穴位,能温通经络、散寒止痛。不过你的病程比较长,可能需要调理两个伏季才能见效。”
刘大妈连忙点头:“只要能减轻疼痛,我一定坚持!”林墨拿出预约本,登记好她的信息,约定初伏当天来施灸,又叮嘱道:“回家后用艾叶煮水泡手,每次十五分钟,水温不要太高,避免烫伤。饮食上忌生冷,多吃点温热的食物。”
送走刘大妈,又有几位患者陆续进来,有治哮喘的孩子,有调理痛经的年轻女孩,还有想改善失眠的老人。林墨一一接待,详细询问病情、诊脉、讲解三伏灸的原理,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陈小雨放学过来时,看到店里挤满了人,立刻放下书包帮忙倒水、登记信息。
“师父,没想到这么多人来咨询!”陈小雨一边给患者递养生手册,一边兴奋地说,“我在学校跟同学宣传,他们都说要让家里人来试试呢!”林墨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担忧——患者越多,责任越大,要是张明真的来闹事,影响的不仅是百草堂的声誉,还有这些患者的调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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