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边境营地的清晨笼罩在一层薄纱般的雾气中。就在各族战士如常前往医所、阵法与观星台时,一个身着灰色斗篷的老者,踏着晨露出现在了营地入口。
他的步伐看似缓慢,却在不经意间就越过了数重哨卡,连最警觉的狼族守卫都未能及时察觉。直到他在李琴雅的医所前停下脚步,才有侍卫匆忙上前阻拦。
“且慢。”李琴雅抚平琴弦,抬眼望向这个不速之客。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人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与营地中常见的各族修士截然不同。
老者缓缓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目光如电的面容。几位在场的年长修士倒吸一口凉气——这竟是魔道大宗九幽门的长老,墨渊。
营地气氛瞬间紧绷。侍卫们下意识地握紧兵刃,就连正在疗伤的战士们也纷纷起身,警惕地注视着这位声名在外的魔道长老。
墨渊对四周的敌意视若无睹,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李琴雅身上:“听闻诸位在此行医布阵,老夫特来求证。”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敢问仙子,琴音可能净化被血咒侵蚀的神魂?”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血咒乃是血魔教的独门秘术,中者神魂将逐渐被血腥暴戾侵蚀,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傀儡。九幽门长老为何会问及此事?
李琴雅指尖轻轻划过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音。她凝视着墨渊的双眼,在那双看似平静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深藏的焦虑。
“血咒蚀魂,非同小可。”她缓缓起身,白衣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前辈可否告知,是何人中咒?”
墨渊的嘴角微微抽动,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是老夫的孙女,墨璃。”
帐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谁也没想到,这位以冷酷着称的魔道长老,竟会为了孙女亲自前来求助。
李琴雅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墨渊紧握的拳头,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表面的镇定。
“可以一试。”她最终轻声道,“但需要前辈如实相告,她是如何中咒的?”
墨渊长叹一声,那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他讲述起三个月前的那场意外——墨璃在外出历练时,无意中撞破了血魔教的一处秘密祭坛。虽然侥幸逃脱,却被一道血咒击中眉心。
“这三个月来,老夫用尽九幽门秘法,也只能勉强延缓血咒侵蚀。”墨渊从怀中取出一枚留影玉简,灵力催动下,显现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身影。她的眉心处,一道血色符文若隐若现,周身不时泛起暴戾的血色光芒。
“她现在何处?”沈若水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医所,她仔细观察着玉简中的影像,眉头微蹙。
“就在营地外三十里处的山洞中,由两名弟子看守。”墨渊看向沈若水,“听闻仙子精通阵法,若能相助,九幽门必当重谢。”
就在这时,王诗画与苏云裳也闻讯赶来。四位女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明白这个请求背后的风险与机遇。
“我们需要先查看伤者情况。”李琴雅最终说道,“但在此之前,还请前辈立下心魔大誓,在此期间不得对营地任何人不利。”
墨渊毫不犹豫,当即指天立誓。一道幽光没入他的眉心,誓约成立。
众人随即启程前往山洞。洞内阴暗潮湿,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被两道黑色锁链禁锢在石床上。她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血咒已侵入心脉。”沈若水检查后神色凝重,“单靠琴音恐怕难以根除。”
李琴雅轻轻拨动琴弦,试着一缕音波探入少女体内。只见墨璃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眉心血光大盛。
“且慢!”苏云裳突然出声,“她的命格与血咒产生了奇特的共鸣,若是强行净化,恐怕会伤及根本。”
王诗画展开星图,星光在洞内流转:“三日后是月圆之夜,届时太阴之力最盛,或可借助月华压制血咒的暴戾之气。”
四位女子当即商议起来。李琴雅主张以《清心普善咒》为基,辅以《冰心诀》镇压暴戾;沈若水提议布下“太阴净灵阵”,引月华之力相助;苏云裳则推演出最佳的施法时辰;王诗画通过星图寻找血咒的薄弱之处。
墨渊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专业而专注的讨论,眼中的怀疑渐渐化为希望。
接下来的三日,营地中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四位女子各自准备:李琴雅调整琴曲,将净化之力与安抚之音巧妙融合;沈若水采集月华石,在洞中布置阵法;苏云裳观测天象,确保万无一失;王诗画则通过星图不断推演施法过程。
而墨渊则守在山洞口,如同石雕般寸步不离。偶尔有好奇的战士远远张望,都能看到这位魔道长老紧握的双拳和布满血丝的双眼。
第三日月升时分,一切准备就绪。山洞内,八十一块月华石按照周天星辰排列,散发出柔和的银光。墨璃被安置在阵法中央,周身要穴插着七根银针,暂时封住了血咒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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