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行之处：鲸落 第109章 消失的心脏

“说真的，我还是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太冒险了。”阿嘶看着乌攒，有些担忧的说着。

乌攒抱着胳膊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块儿神赐石：“这有什么冒险的，承受代价的不是你，你也只是提供了一个材料而已，只要一次许愿，一次尝试，我就有可能直接得到真相！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放过了啊。”

阿嘶紧皱着眉，仍试着去劝阻一下：“但是，你也知道的，像是这种禁忌一般的愿望，你要付出的代价也相当大的。”

“而且，你用的是我家人的神赐石，如果许愿真的成功，会不会间接影响到她······”

乌攒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之前不是也有过例子吗？大概几十年前的那次，因为不小心拿错了神赐石，最后神赐石使用后，使用的那个人成功完成了成年礼，而被拿走神赐石的那个则是直到重新有许愿的机会后才重新开启了成年礼。”

“从那次也能看出来，神赐石这种东西，说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认主的东西，也正因如此，我才想要得到其中的真相，我想要知道这东西存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阿嘶轻叹口气，缓缓别过了头：“算了，反正那丫头也不是很想要长大，我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她说好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用，不过，千万要小心代价啊······”

“放心放心~”说着，乌攒拿出了那块儿神赐石，开始念起了那段冗长的祈祷词。

【我的愿望，便是知道神赐石所存在的原因。】

阿嘶一直都抱着胳膊在一边安静的看着这一幕，直至后来一道白光将乌攒吞没其中，她有些不忍地别过了头。

她其实，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的。

超强的直觉让她轻易便能够感觉到一个选择的正确与否，也正因如此，她清楚明白，此刻乌攒做出的行为肯定是错的。

他会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

但她又实在是太了解乌攒是什么性格的人了，只要认定了就绝对不会更改，哪怕中途突然发现这是错误的。

他是那种奉行做事有始有终的人，甚至，有些极端的遵循的人。

阿嘶太清楚了，她没办法阻止对方，那就只能自己去想办法来一点点修正了。

许久后，乌攒的身影从光团中摔了出来，阿嘶急忙上前将人接住，却在触碰到对方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一瞬。

“乌攒，你的胸口······”

她看到了，他的胸口变得有些许透明起来，而胸膛中跳动着的，不再是那颗炙热的心脏。

乌攒闷声笑着，明明虚弱至极，却又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品一样，神情相当兴奋。

“还笑！”阿嘶都快急死了：“你这样子，那不就是等死吗？到底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我好想办法帮你解决。”

但乌攒只是轻轻按住了她的手，闷声笑着道：“不用解决，都是小问题。”

“阿嘶我和你说啊，就在刚才，我得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我知道了自己存在的原因，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也知道，那所谓的神赐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现在，我和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没什么区别了！只要有这些知识，只要一点点的演算，我可以得知世界上一切的事情！”

看着他一副有些疯魔的样子，阿嘶更担心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现在的状态才不像是没事，告诉我，好嘛？”

乌攒费力的从阿嘶的怀中爬了出来，后又只想远处的那片森林，轻声道：“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吗？等到有机会，一定要去那片森林里好好探险一番。”

“但是现在，这将不是愿望，而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将穿过那片森林，抵达最终作为终点的城堡，然后，推翻这一切！”

“你疯了？！”阿嘶下意识直接脱口而出：“不说别的，你这些事情想要完成就几乎是不可能！艾尔弗的大家不可能会同意你这么疯狂的行为的！，更别提，你就是想要去那片森林，估计也去不了吧，毕竟那里的禁制就让我们难以跨越。”

乌攒沉默片刻，后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又如何？我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够完成计划，只要能够得到我想要的，那我做出这一切的行为就是正确的！”

“我一定要完成这个计划的，完成了，然后，做这个世界的王！”

“凭什么我们要靠为他人付出的许愿才能得到想要的？这不公平！等我成为了王后，一定要让大家随便许愿，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得到什么都可以！”

“大家再也不必因为所谓的代价而每日担忧，这样的生活，多好啊······”

阿嘶瞳孔一震，当即便意识到了不对，试探性问道：“乌攒，你······是不是不止把心脏拿出去做交易了？”

“你是不是，拿自己的人性去交易了？”

这只是她自己的试探而已，毕竟一旦将这种东西交易出去，那将彻底变得冷酷无情，只为了内心中的一缕执念行事。

她真的很害怕乌攒会变成那样子。

但偏偏，最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会发生。

乌攒点了点头，神情中又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是啊，但那又如何？我觉得为了正义付出一些也没什么的，再说，我就是失去了人性，不是也好好的？事实证明，有和没有不也没什么区别嘛。”

“区别大了！”阿嘶看着面前从小到大的玩伴，第一次觉得他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许多话都堵在了心口，想要说出，但又觉得根本没什么必要。

在最后，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了这么一句。

“我会阻止你的，我会在你之前抵达那片森林，然后，比你更早的阻止一切！”

“等到那时候，希望乌攒会回来吧。”

“现在这副模样的你，总有一天，会直接死在你自己的**之下，你所利用的，终将反噬你自身最后将你拖入无边之地！”

那话语其实算不上什么咒骂，所谓的无边之地，其实就是Dream的别称。

听说，抵达Dream的人都可以寻找回自己的本我。

如果乌攒去了，能不能恢复成最初那副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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