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年4月20日的成都,春末的暖意已经染上了几分初夏的燥热。傍晚时分,夕阳把天边染成了橘粉色,余晖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在浅灰色的沙发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张纳伟(张若曦)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手里握着锅铲,正在翻炒最后一道菜——可乐鸡翅。
锅里的鸡翅裹着深褐色的酱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甜香混合着肉香,飘满了整个厨房。这是高瑞泽最喜欢的菜,张若曦试了三次才掌握诀窍:要先把鸡翅煎到两面金黄,再倒可乐漫过一半,小火慢炖到酱汁浓稠,最后大火收汁,这样做出来的鸡翅才会外韧里嫩,甜而不腻。
“若曦!鸡翅好了没?我快饿死了!”客厅里传来高瑞泽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撒娇意味,“我刚才打游戏输了三把,全靠想着你的可乐鸡翅撑着!”
张若曦忍不住笑了,关火把鸡翅盛进白瓷盘里:“马上就好,再等两分钟,把青菜炒了就能吃饭了。”他把盘子放在灶台上,转身从冰箱里拿出洗好的上海青,翠绿的叶子上还沾着水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新鲜。
这半年来,他的厨艺早已不是刚来时的生涩模样。从最初只会熬粥、煮鸡蛋,到现在能熟练做出一桌子家常菜——改良版的麻婆豆腐(特意减了辣椒,只用豆瓣酱提味)、清蒸鲈鱼(姜丝去腥,淋上热油时香气能飘到阳台)、还有高瑞泽百吃不厌的可乐鸡翅,每一道菜都藏着他对“日常”的珍视。在沙特庄园里,他从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食物都是仆人按亲王的喜好准备的,精致却冰冷;而现在,站在厨房里听着油锅的滋滋声,闻着饭菜的香气,这种烟火气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不是一个被豢养的宠物,也不是一个虚构的身份。
“哇!好香!”高瑞泽的脑袋突然探进厨房,像只闻到鱼腥味的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灶台上的可乐鸡翅,“我能先尝一个吗?就一个!”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捏盘子里的鸡翅。
“烫!”张若曦拍开他的手,把盘子往旁边挪了挪,“先去摆碗筷,马上就能吃了。”
高瑞泽悻悻地缩回手,却没走,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张若曦炒菜。夕阳的光从他身后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张若曦的身上。“若曦,你炒青菜的样子都好好看,比我妈炒得还认真。”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却又不像平时那样夸张,多了几分认真。
张若曦的动作顿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烫。他知道高瑞泽平时爱开玩笑,可这句话里的温柔,还是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他低头看着锅里的青菜,轻声说:“认真炒才好吃啊,不然你又要吐槽菜没味道。”
“我什么时候吐槽过?”高瑞泽反驳,却没底气,“上次你把盐放多了,我不也吃了两大碗饭吗?”
张若曦笑着没说话,把炒好的青菜盛进盘子里,端起两个菜走向餐厅。高瑞泽连忙跟在后面,殷勤地帮忙摆碗筷:“今天喝不喝饮料?我冰箱里有冰的荔枝汽水,刚买的,超甜!”
“不了,喝温水就行。”张若曦坐在餐桌前,看着高瑞泽跑去厨房拿汽水,心里满是平静。这半年来,他们的相处模式早已超越了“雇主与保姆”——高瑞泽会在他画画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会在他偶尔发呆时讲搞笑的段子逗他开心,会记得他不能吃乳糖,每次买牛奶都特意选无乳糖的;而他,会在高瑞泽加班晚归时留一碗热汤,会在高瑞泽感冒时煮生姜红糖水,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这个大平层有了“家”的样子。
高瑞泽拿着汽水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张若曦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开动!”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可乐鸡翅,咬了一大口,眼睛瞬间亮了,“好吃!比上次更好吃!若曦,你是不是偷偷练了?”
“没有,就是掌握了火候。”张若曦也夹了一块鸡翅,慢慢吃着。鸡翅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却没盖过他心里的另一股滋味——想起女儿苏纳琳,以前在曼谷时,他也经常给琳琳做可乐鸡翅,琳琳总是吃得满手都是酱汁,还会把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递给他,说“爸爸,还要!”。
“怎么了?不好吃吗?”高瑞泽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对,停下筷子问道。
“没有,很好吃。”张若曦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高瑞泽没追问,只是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他碗里:“多吃点青菜,补充维生素。你最近画画老熬夜,别把身体熬坏了。”
晚餐在安静又温馨的氛围中继续。高瑞泽偶尔会聊起公司的事,比如今天开会时老板又忘词了,比如实习生把咖啡洒在了文件上,引得张若曦偶尔笑出声;张若曦也会聊起小区里的事,比如楼下的流浪猫生了三只小猫,宋雅上周来看过,还带了猫粮。
吃完饭后,高瑞泽主动收拾碗筷,非要让张若曦去休息:“你做饭辛苦了,洗碗这种粗活交给我!”他系上张若曦平时用的碎花围裙,笨拙地把碗放进洗碗机,动作虽然不熟练,却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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