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8年8月20日,利雅得郊区,苏尔坦亲王庄园。
清晨的阳光失去了温柔,像熔化的金液,蛮横地泼洒在庄园米白色的石墙上,蒸腾起肉眼可见的热浪。空气凝滞,一丝风也没有,只有远处喷泉单调的哗啦声,衬得这奢华牢笼更加死寂。宠物房内恒温系统无声运转,维持着宜人的凉爽,隔绝了外界的酷烈,却无法驱散张纳伟心底的寒冰。
他蜷在猫爬架最高的平台上,背靠着冰冷的玻璃幕墙。身上还是那件标志性的淡蓝色连衣裙,布料柔软,却像一层无形的枷锁。钻石项圈留下的红痕已经消退,但脖子上那圈黑色的皮质项圈依然紧扣,中央镶嵌的微型定位器闪着幽微的蓝光,提醒着他的归属。尾巴无意识地垂落,蓬松的尾尖偶尔扫过光滑的平台边缘。
距离第一次“展示”已经过去五天。那场噩梦般的镀金笼中表演,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灵魂深处。宾客的目光,亲王的命令,被迫的旋转……每一个细节都在夜深人静时反复撕扯他的神经。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沉的麻木与沉寂。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机械地进食,喝水,在仆人的注视下完成一些简单的“指令”,然后便是长久的发呆或蜷缩。反抗的念头被更深的恐惧和绝望压制,如同被巨石镇住的死水。
“咔哒。”门锁轻响,打破了房间的凝滞。
两个穿着统一灰色制服的女仆走了进来。领头的年长些,面容刻板,眼神平静无波,手里捧着一个银色的托盘,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和几块雪白的毛巾。年轻的那个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沉重的藤编篮子,里面似乎装着更多东西。
张纳伟的猫耳瞬间警觉地竖起,转向门口的方向。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尾巴也倏地卷起,缠在了腰间。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无法掌控的屈辱的提前感知。
“Samira小姐,”年长女仆的声音平淡无波,带着程式化的恭敬,“今天是您的清洁日。请跟我们到浴室。”
清洁日……洗澡。
这个词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张纳伟死寂的心湖,激起一圈微澜,随即被更深的疲惫淹没。他当然记得每周一次的“清洁”。那同样是一种被审视、被操控的过程。只是比起“展示”,它更像是一种日常的、琐碎的磨损。
他没有动,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蜷起的膝盖里,长发垂落,遮住了所有的表情。无声的抗拒,是他仅存的、微弱的表达。
年轻的女仆放下篮子,快步走到猫爬架下。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混合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目光看着他。年长女仆皱了皱眉,语气加重了一分:“Samira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殿下不希望他的宠物有任何不洁之处。” 她刻意加重了“宠物”二字。
那两个字像针,精准地刺破了张纳伟努力维持的麻木外壳。一股混合着愤怒和羞耻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再次掐进掌心。但最终,他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沉重,从平台上爬了下来。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浴室在宠物房的套间内,异常宽敞奢华。地面和墙壁铺满了浅金色的防滑大理石,巨大的圆形浴缸宛如一个小型泳池,边缘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马赛克。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占据了整面墙,清晰地映照出室内的一切,也映照出张纳伟苍白而抗拒的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消毒水和昂贵精油的奇异气味。浴缸里已经放好了大半缸水,水面漂浮着几片新鲜的玫瑰花瓣和某种散发着清冽香气的绿叶,氤氲的热气蒸腾而上。
“请脱下您的衣物,Samira小姐。”年长女仆将托盘放在浴缸旁的矮几上,语气不容置疑。
张纳伟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在空旷的客厅里被围观是一回事,在这样密闭的、充满水汽的空间里,在明亮的镜子和两个陌生女人的注视下赤身**……这剥开了他最后一层心理上的遮掩。他的喉咙发紧,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他死死盯着地面光滑大理石的花纹,仿佛那里有他唯一的救赎。
年轻女仆似乎有些无措,看了看年长的同伴。年长女仆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解他连衣裙背后的系带。
“我自己来!”张纳伟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激动和羞耻而拔高,但那副被改造后的软糯少女音,让这反抗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无力的嗔怒。他飞快地转过身,背对着她们,手指颤抖着摸索到背后的系带,用最快的速度解开,然后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将那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褪下,团成一团扔在脚边。接着是内衣。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他近乎**的身体,皮肤上立刻泛起一层细小的颗粒。他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试图遮挡那变得陌生而柔软的曲线,头垂得更低,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尾巴紧紧缠住腰腹,勒出一道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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