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江的脸涨得如同熟透的、即将炸裂的番茄,脖颈上暴起的青筋恰似一条条疯狂扭动、即将崩断的青黑色绳索,在皮肤下隐隐跳动,仿佛在积蓄着冲破束缚的力量。他的胸膛以一种夸张的幅度剧烈起伏,那频率快得仿佛胸腔里正揣着一只暴怒到极致、浑身炸毛的小兽,每一下起伏都像是小兽在疯狂挣扎,随时会挣破胸腔的枷锁,凶猛地冲将出来。
他的声音裹挟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愤懑与不甘,如同惊雷一般在狭小逼仄的车厢内轰然炸开,震得车厢顶棚的尘土都簌簌往下掉:“把咱们像圈养待宰的牲畜一样,囫囵个儿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这简直就是把军人用热血铸就的尊严,硬生生按在泥沼里,使劲儿地揉搓、践踏,一点体面都不给留!军令自然得像淬了火的钢钉,深深浅浅、结结实实地钉在咱心里去尊崇,可咱军人胸膛里滚烫炽热、能把冰雪都融化的情怀,也该像荒原上的燎原烈火,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肆意张扬,烧它个天翻地覆!别拿那些漂漂亮亮、冠冕堂皇的‘好话’当遮羞布糊弄人,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你郑介梧既然敢在这大放厥词,把牛皮吹得震天响,就痛痛快快把真本事亮出来让大伙瞅瞅,到底有啥能镇得住场子、压得了阵的能耐,别光在这耍嘴皮子过干瘾!”
话音刚落,他双脚如同千年老树盘根,稳稳当当分开,双脚底板仿佛要和车厢地板融为一体,浑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紧绷,一块块隆起的肌肉线条,像是古老壁画上那些战神身上的浮雕,仿佛在无声宣告着力量正疯狂蓄势待发,活脱脱摆出一副哪怕天塌下来,也要和人拼命较量、不死不休的凶狠架势。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顺着脸颊那硬朗的线条滑落,“啪嗒、啪嗒”重重砸在满是尘土、坑坑洼洼的车厢地板上,每一滴都溅起细小的灰末,在阳光斜照的光柱里,灰末如同小精灵般肆意飞舞。
郑介梧斜着眼睛,用一种带着审视又满是不屑的目光睨向秦叶江,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那笑里掺杂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痞气,还有一丝对眼前人近乎嘲弄的意味,仿佛压根没把秦叶江放在眼里,眼前这人就像个跳梁小丑。他不紧不慢地将手掌往自己的皮靴内侧探去,那动作刻意放慢,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玩世不恭的潇洒,每一寸移动都像是在酝酿一场足以震撼全场、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大戏。紧接着,一根寒光闪闪的匕首便被他掏了出来,在斜照进来的阳光里,刀锋闪烁着幽冷的光,恰似淬了剧毒的蛇信,那冰冷刺骨的寒意,叫人看一眼便胆寒心惊,仿佛能透过阳光,把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他对着秦叶江随意地挥舞匕首,刀锋带起的气流刮过众人皮肤,先是一阵麻痒,紧接着便是发紧的刺痛,那股子尖锐的触感,好似下一秒就能割破空气,将所有人笼罩在危险的阴影里。谁都没料到,匕首划过的瞬间,竟像被神秘力量赋予了灵性,真就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无意间削下了一缕秦叶江的卷发。那缕卷曲的发丝像是被施了魔法,打着旋儿,慢悠悠、飘飘悠悠地往下落,好似不愿意这么快就脱离原本的“主人”。等落到郑介梧掌心时,他像对待一件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轻轻一握,将发丝攥在手中,指节都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的色泽,那股子劲儿,仿佛要把这缕卷发烙印进自己的骨血里,成为专属于自己的独特印记 。
秦叶江瞬间呆立当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一道无形且强大的定身咒将他牢牢束缚,全身肌肉紧绷,动弹不得。他的手颤抖得如同深秋狂风中飘零的落叶,那颤抖从指尖一路蔓延至手臂,像是被电流击中。缓缓抬起时,动作僵硬而迟缓,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胶水,阻碍着他的行动。当指尖终于触碰到自己那缕被削断卷发的发根时,一股钻心的刺痛瞬间袭来,仿佛碰到了烧得通红、散发着灼人热气的烙铁,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手臂下意识地想要回缩,却又仿佛被钉住,只能保持着那尴尬而又震惊的姿势。
他的眼神里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被阴霾笼罩,瞳孔因震惊急剧收缩,仿佛要将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紧紧锁住。那刀锋切入时的干脆利落,毫无征兆,恰似夜幕中突然划破黑暗的闪电“突袭”,带着令人胆寒的力量,瞬间将他内心的错愕与愤怒撕成无数碎片,随后又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狠狠放大数倍,让他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胸腔内翻涌。
他直勾勾地望着郑介梧,眼睁睁看着对方拿着自己的卷发,如同鉴赏一件稀世古董般肆意摆弄,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玩味与不屑,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一下下刺痛着秦叶江的自尊。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哆嗦嗦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像被强行塞了一团浸满水的棉花,不仅黏腻得让人难受,还带来一种窒闷的压迫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喉咙,然而半天都没能挤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几声微弱而干涩的声音,仿佛是困兽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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