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霞怀揣着满心炽热的期待,双脚好似安装了强力弹簧,每一步都迈得又大又急,大步流星地朝着三根毛发所指的方向迅猛而去。他脚下的沙地不堪重负,被踩得扬起细碎的沙砾,在阳光的照射下,沙砾闪烁着细碎的光,如同被惊扰的金色精灵四下逃窜。他浑身散发着志在必得的磅礴气势,胸膛微微挺起,内心更是笃定地呐喊:“这指向肯定没错!胜利就在眼前!”
一想到马上就能把胜利紧紧收入囊中,那股喜悦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涌上心头,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大幅咧开,脸上的肌肉都因这肆意的笑而微微颤动,紧接着,一连串张扬的笑声便脱口而出。这笑声在空旷寂寥、连风声都显得格外清晰的沙地中,显得无比突兀,仿佛是打破寂静的尖锐号角,传出去老远,惊起几只躲在远处沙洼里的小沙雀,扑棱着翅膀慌乱飞走。
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灵活至极的狸猫,腰部猛地发力,上半身快速扭转,瞬间完成折身动作,那敏捷的姿态仿佛能避开所有视线。手中的折扇配合着身体的转动,“唰” 地一下迅猛展开,扇面打开的瞬间,带起一阵急促且锐利的风声,好似利刃出鞘。随后,他手臂一挥,折扇顺势朝着前方狠狠劈下,扇骨划破空气,气势汹汹,仿佛要凭借这股力量劈开眼前所有看不见的阻碍,将胜利直接从虚无中劈出来。可当折扇重重落下,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空荡荡的,别说是胡护的身影,连一丝衣角的飘动、一点气息的残留都没有,胡护根本就没在这儿,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一道道褶皱仿佛是用刻刀深深刻在额头上的,满心疑惑如同涨潮的海水,以汹涌之势迅速在心底蔓延开来,将他原本笃定的心境彻底淹没。他的目光如探照灯般,带着一种近乎执着的专注扫过四周,每一寸沙地、每一株沙草、每一块突兀的石头,都被他审视了个遍,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突然,他的视线像是被磁石吸引,定格在一个衣扣之上。那衣扣孤零零地缀在破旧的衣襟上,上面插着几根头发,发丝纤细,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好似在无声地嘲讽他的轻信。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懊恼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他心中明镜似的——这些看似能精准指明方向的毛发,实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分明是被胡护刻意丢掉,用来吸引他上钩的“诱饵”罢了。而且,这类依靠使用者意识、环境以及个人主观决定的所谓“指引”,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如同沙滩上的城堡,看似牢固,可只要有一点外力,比如轻轻一推,便会瞬间崩塌,根本不靠谱。
陈熙霞苦笑着,嘴角的弧度满是苦涩与无奈,刚要转身回头,后背突然袭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寒意如同一把冰冷的刀,直直抵住了他的脊梁,让他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他猛地一扭头,就看见胡护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儿,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陡然浮现。胡护动作迅猛得如同闪电,一条皮带裹挟着呼呼风声抽来,“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把他的折扇扇骨抽得稀碎。那些碎片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天女散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而后无力地坠落在沙地上。
陈熙霞的反应也极为迅速,身体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驱动,瞬间幻化成一只小巧的麻雀。翅膀快速振动,频率快得几乎连成一片虚影,振翅就想逃走。可胡护岂会让他这么轻易跑掉,手臂快速甩手一挥,一道力量如利刃般射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得如同长了眼睛,直直将他打落。这下,陈熙霞插翅难逃,关键一击狠狠打中翅膀,剧痛瞬间袭来,那疼痛好似无数根钢针,齐齐扎进翅膀。他疼痛难忍,身体不受控制地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尘。沙尘弥漫间,他趴在那儿,身影显得格外狼狈与无助,胸口还在因剧痛而剧烈起伏,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
就在陈熙霞满心绝望,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忽然一阵风悠悠吹来,那风好似被赋予了生命,轻柔得如同母亲的手,稳稳托住他的身体。奇妙的是,他竟借着这股风缓缓飘起,整个人就像风中的一片落叶,晃晃悠悠,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仿佛能自主掌控的力量。陈熙霞眼中瞬间闪过狠厉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暗夜中饥饿狼眼散发的幽光,摄人心魄。他调动起全身与风相关的力量,开始操控着风,那风在他的掌控下,如同一把把无形却锋利无比的利刃,带着呼啸声,朝着胡护猛吹过去。
那风好似被打磨得极为锋利的刀刃,速度极快,瞬间就划破了胡护的手臂,鲜血立刻渗了出来,在阳光照射下,红得刺眼。紧接着,风如同有意识般,一个诡异的转向,又狠狠割破他的脸颊,剧烈的疼痛让胡护眉头瞬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跳动。胡护吃痛,腰间的血顺着风散出,形成一道道细细的血线,在空中飘荡,好似红色的丝带。他果断抽出腰带抵挡,可风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力量源源不断,眨眼间,坚韧的腰带就被撕成数段,像断了的琴弦般,纷纷飘落,洒在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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