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果断的办法 第74章 “北海道之战其三：收网”

艾适深知此刻时机宛如握在掌心稍纵即逝的流沙，一刻也不敢有丝毫耽搁。他浑身的肌肉因内心急切的催促而微微紧绷，每一寸肌肤都好似在无声地呐喊着“快些，再快些”。紧接着，他迅速探入口袋，指尖触碰到手机的瞬间，便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快速将手机掏出。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却仍精准无比地拨打出王梁淮的电话。

那电话铃声才刚虚弱地响起一声，听筒里就立刻传来接通后带着些许沙哑的“喂”声，仿佛王梁淮早已掐着秒数，守在电话旁，就等这通关键指令。艾适此时语速快得如同呼啸而过的连珠炮，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好似能碾碎一切犹豫的命令口吻，从他牙缝中蹦出的每个字，都沉重得像是重锤狠狠落下，砸在空气里：“王梁潍，马上给我订一张从香港飞往北海道的飞机票，记得多带些人手！我们要准备收网了，陈晓栖已经被抓住，周仕锡也即将到手，别磨蹭，立刻去办！”

话音刚落，他便果断按下挂断键，那利落的动作，仿佛只要在这通话上再多说一个字，那即将到手、闪耀着胜利光芒的果实，就会像风中残烛般熄灭，浪费这分秒必争、为胜利冲刺的宝贵时间。

一旁的陈晓栖，眼神复杂得如同深邃到望不见底的漩涡，漩涡里翻涌着不甘的浪花，卷着愤恨的暗流，还有一丝像隐藏在深海礁石后、难以捉摸的疑惑。他直勾勾地盯着艾适，那目光好似要穿透艾适的身体，看清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许久，他喉咙里像是被塞了团浸满苦涩的棉花，缓缓挤出几个字：“他给了你多少钱？”

艾适先是一愣，两道眉毛瞬间拧成“川”字，浓密的眉毛仿佛在眉间筑起一道困惑的城墙，他没明白陈晓栖这没头没脑的话究竟啥意思，只能疑惑地瞪大眼睛，眼中满是茫然，反问：“什么？”

陈晓栖瞬间被点燃怒火，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胸腔里有一头愤怒的野兽在疯狂撞击。他提高音量，再次质问道：“王梁淮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死心塌地为他卖命，还这么迫不及待！” 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那恨意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仿佛要把艾适生吞活剥，拆骨扒皮，方能消解他心中汹涌的怒意。

艾适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爆发。胸腔里的愤怒恰似一座喷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在心底翻涌，喷薄而出。只见他猛地抄起那把六五式手枪，动作迅猛而决绝，黑洞洞的枪口犹如毒蛇那冰冷且致命的信子，“嗖”地一下直直指向陈晓栖的脑门，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射出死亡的火焰。

此刻的艾适，怒目圆睁，双眼瞪得如同铜铃，眼球像是要冲破眼眶的束缚，恨不得将陈晓栖生吞活剥。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在皮肤下凸显，彰显着他内心无法遏制的愤怒。紧接着，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曾经的搭档！那是我以前的骄傲啊！就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被周仕锡那个天杀的混蛋残忍地杀害！还有我的妻子！到现在连尸首也没找到，我又怎会不明白，希望已然渺茫如风中残烛！你们这些人都该死！你们就是人性的螨虫，令人作呕的蠕虫！一群毫无底线的杂种！下贱的杂碎！愚蠢至极的傻缺！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是该下地狱的废物！”

艾适怒不可遏，全身因愤怒而剧烈颤抖，手指紧紧搭在扳机上，那微微颤抖的指尖，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似乎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让那颗冰冷的子弹瞬间穿透陈晓栖的脑袋，结束这场充满仇恨的对峙。

薛佳目见情况危急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一旦崩断，后果不堪设想。他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速度之快，仿佛一阵疾风刮过。只见他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黑洞洞的枪口用力摆到一旁，嘴里连声劝道：“别冲动啊！你可要冷静冷静！这可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抓来的，他还有利用价值啊！千万千万别干这种极端的事！”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变调，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恳求，额头上早已冒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宛如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却诉说着此刻气氛的紧张与焦灼。

艾适听了薛佳目的话，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着，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在疯狂地喘息，那急促的呼吸声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余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在努力将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情绪一点点压下去。随后，他的动作变得机械而僵硬，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麻木地将枪里的子弹一颗颗全部退出。伴随着“哗啦”一声清脆而又突兀的声响，子弹掉落的声音在这安静得近乎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一记沉重的警钟，又仿佛是在为刚刚那惊心动魄的惊险时刻画上一个凝重的句号。这样做，是为了以防万一出现意外走火的情况，不至于让这场历经艰辛才到手的胜利，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功亏一篑，化为泡影。

一天后，时针指向上午七点二十六分，香港大型机场附近的空气里，紧张的因子肆意弥漫。朝阳努力挣脱云层的遮挡，将柔和却又带着几分锐利的光辉洒在地面，可即便如此，也驱不散这周遭如实质般厚重的紧张氛围。

艾适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得如同笔直的标枪，眼神犀利如鹰，鹰隼般的目光牢牢锁住陈晓栖，整个人严肃得如同高高在上的审判官。他微微俯下身，盯着陈晓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好，别乱动！我在你脚腕上装了电子脚铐，除了我的钥匙，谁也打不开，而且它还能追踪你的位置，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与强大的威慑力，那话语里的自信，仿佛为陈晓栖编织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将他所有关于逃跑的希望，都死死地围困在这壁垒之中，难以挣脱。

陈晓栖身为周任锡的心腹亲信，骨子里的傲气与韧性怎会让他轻易畏惧。他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太阳穴随着急剧的思考而突突直跳，像是有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在颅内轰鸣。不过瞬息之间，他心里已经构思出三个逃跑方案。

第一个方案：他要瞅准艾适和薛佳目注意力分散的间隙，如同敏捷的猎豹一般，迅猛地窜到大街上。凭借着身体里残留的那股狠劲，劫持一辆出租车，然后风驰电掣般朝着集团大厦奔去。集团大厦是周任锡的势力范围，只要能抵达那里，或许就能摆脱眼前这如附骨之蛆般的困境，重新回到相对安全的环境。

第二个方案：打算在进入机场的那一刻，扯开嗓子大声求助。他清楚这样做的后果，肯定会被艾适和薛佳目像拎小鸡一样轻易按住，可这一闹，也会引起周围大量人群的注意。机场保安必然会闻声赶来，他赌艾适和薛佳目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惹出太大的风头，毕竟人多眼杂，一旦事情闹大，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方案虽然实施起来会十分狼狈，甚至可能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但却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线生机，有了一丝翻盘的可能。

第三个方案：等登上飞机后，找机会施展些小手段，用计支开薛佳目。然后，在艾适放松警惕、不注意的时候，像技艺高超的小偷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钥匙。只要拿到钥匙，就能解开脚铐，当下飞机后，马不停蹄地去投奔周任锡求助，重新投入周任锡的庇护之下，回到那让自己安心的安全怀抱，摆脱这被囚禁、被威胁的糟糕处境。

陈晓栖的大脑在这三个方案间快速切换，眼神里闪烁着挣扎与求生的**，尽管身处困境，却依旧在疯狂地寻找着每一个可能逃脱的出口，试图挣脱这艾适为他编织的束缚之网。

陈晓栖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一旦脑海中构思好计划，便如同被上紧发条的机器，即刻启动。此刻，他心中被强烈的求生**充斥，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注入了疯狂的因子，在疯狂叫嚣着“逃跑，赶紧逃跑”。

彼时，艾适和薛佳目正伫立在原地，翘首等待王梁淮派来送机票和对接的人。两人不时地东张西望，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急。那眼神，就如同在黑暗中盼望着黎明曙光的夜行人，急切地想要看到那个能推动计划继续前行的身影。

陈晓栖瞅准了这个绝佳时机，宛如发现猎物的猎人，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毫不犹豫地按照脑海中精心规划的路线，展开逃亡行动。他双脚猛地蹬地，地面似乎都因这股冲劲而微微震颤，整个人如同一阵疾风般朝着墙边的拐角处迅猛冲去。只见他身影一闪，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拐角之后。紧接着，他又像是挣脱缰绳的野马，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态势向前狂奔。

他一边狂奔，一边在心中默数着路线：只要拐过前面的斑马线，再前行两百米越过那座行人桥，就能抵达出租车最多的地方。这条路线，他平日里不知走过多少回，熟悉得闭着眼都能摸到。此刻，他满心期待着，要是运气够好，说不定前方一百米处就能顺利劫到一辆出租车，从而成功逃出生天，摆脱眼前这如同噩梦般的困境。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他还没逃出七十米远，脚脖子处便陡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起初，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小虫在那里轻轻蠕动，微微震动发痒，那种感觉虽不强烈，却也让人心里发毛。仅仅十秒之后，这股震动和麻意就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排山倒海般急剧增大。陈晓栖瞬间意识到，原来是脚腕上的电子脚铐释放了电流。那电流如同一条条冰冷且灵活的小蛇，顺着脚踝蜿蜒往上钻，所到之处，一阵酥麻剧痛，仿佛要将他的腿部神经全部摧毁。

没迈出两步，陈晓栖就感觉整条腿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麻得完全不听使唤，仿佛这条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所有的知觉都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步伐开始变得踉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艾适和薛佳目听到动静，犹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警觉起来。两人几乎同时转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毫不犹豫地朝着陈晓栖的方向追了过来。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面上回荡，越来越近，那声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一下下重重地敲击在陈晓栖的心上。

陈晓栖的求生欲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被彻底激发出来，他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坚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咬碎所有的阻碍。尽管腿部传来的麻木剧痛让他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但他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在这种状态下，一步一步，艰难地踉跄着向前跑出十六步。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每一步，都承载着他对自由的渴望。

然而，终究是敌不过电子脚铐强大的电流。最终，陈晓栖还是被电流无情地击倒在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如同一条被电击的鱼，在痛苦中挣扎。此刻，他的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与地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缓缓流淌，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脏兮兮的泪痕，诉说着他此刻的悲惨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