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果断的办法 第6章 “ 重铸机会”

艾漠缓缓地戴上了那条项链，刹那间，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的思绪，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开始追忆起那天，父亲郑重地带着她，去看他的配枪。那是一个阳光似乎都有些黯淡的日子，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那把配枪竟神奇地出现在了自己手中。虽说她此前从未真正接触过枪械，可脑海里却莫名地知晓如何使用这把配枪。那些突如其来的片段，仿佛是被尘封的记忆突然被唤醒，自然而熟练地指引着她。她抬手，打开保险，动作流畅得如同经过了无数次的练习，接着拉栓上膛，眼神冷静而坚定，瞄准了远处那象征着未知与恐惧的白无常。原本微微颤抖的手，此刻竟不再颤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与无情。她果断扣动扳机，巨大的后坐力让她的身体大幅度向后仰去，可她的眼神却从未有过丝毫动摇。子弹在枪膛中旋转着呼啸而出，9mm的子弹在弥漫的雾霭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旋圈，划破寂静的虚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白无常射去。就在白无常被击中的瞬间，它化作了一团弥漫的烟雾，在空气中留下了一条旋转的弹道雾痕，仿佛是它曾经存在过的最后一丝印记。

从这一刻起，艾漠那原本就沉稳的内心，更是多了几分坚毅。她不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因为在刚刚战胜恐惧的那一瞬间，整个地府的阴森投影都在那一刻如幻影般消散，手中的配枪也如同完成使命一般悄然消失，周围的空间再度变回一片空白。就在她还沉浸在这奇妙的变化中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艾漠！你是第一个打破我精心制作的笼子的人！现在，你可以向我提问，一共五个问题，我会如实回答。”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好！首先，你是谁？”艾漠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是来自4.2光年外半人马座星系副侧支小旋臂上的博崇星人，你可以叫我派、阿尔法，就叫我派、阿尔法吧！”那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带着一种来自遥远星际的独特韵律。

“4.2光年？半人马座？博崇星？”艾漠的语气中满是疑惑，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

“这不算提问，只算疑问，我来解答。光年是在宇宙中用到的距离单位，因为叫法不同，我搜索了地球有关科学宇宙的信息，才得知光年是你们的宇宙距离单位。我们叫‘派图因’，4.2派图因！你们在星球上用厘米、米、千米或者英寸、英里，这……”那声音耐心地解释着，仿佛在向一个懵懂的孩子讲述宇宙间的奥秘。

宇宙的奥秘深邃而迷人，其中的时间与距离单位更是复杂又充满趣味。我们博崇星人，乘坐着族内最高科技的穿梭宇宙飞船，历经漫长的旅程来到你们地球。这段距离是4.2光年，而我们的飞船要跨越这一距离，即便拼尽全力，也只能加速到光速的一半。按照这样的速度，原本只需数年的行程，却需要耗费整整210年。在你们的时间体系里，常用秒、分钟、小时来计量，比如50km\/h ，这在我们看来十分新奇。其实，光年不仅仅是距离单位，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由于尺度太过宏大，它也算是时间单位。就如同秒、年、宇宙年一样，都是用于衡量宇宙中时间的尺度。还有天文单位AU，它是用来表示你们太阳系内星球与恒星之间的距离，也就是太阳系内天体间的距离衡量标准。此外，还有光年（ly）、秒差距（pc）、千秒差距（kpc）、百万秒差距（mpc） ，这些主要用于衡量恒星间的距离关系呢。

“半人马座是一个由南门二、马腹一等众多恒星组成的星系，它分为半人马座a星和半人马座β星 。我就来自南门二，那是一颗三合星，其中的伴星比邻星便是我的家乡，它距离太阳可是最近的。我们从1767地球年就开始朝着地球进发，这一晃，211年过去了。在这期间，我曾三次尝试向地球发送微弱的电波信号，可惜都没有得到回应。直到1918年，当我们抵达奥尔特星云时，发射了先行探测器。那时，地球上正爆发着一场内战。紧接着在1977年9月5日，你们发射了一个深空探测器，我们还一度以为那是对我们信号的回应，可后来才发现，似乎是谁远程提取了上面的金色唱片，那唱片里记录着地球人类文明的声音、图片和影像，这真的太有意思了！”

“实际上，我们是比邻星上的一支族系，被叫做博崇星人。而这边的一所学校也叫博崇，想来或许是因为那些电波信号被提取出了“博崇”这两个字，被识别并录入到达这边学区的计算机上，而后被赋予了这个名字。”

“那好像也对，这所学校以前叫广亭高中呢。”艾漠说。

“你们人类啊，真的是既可悲又充满趣味！”那来自遥远星际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

“确实很有趣，有些我都没听闻过。好了，第二个问题，在冒昧询问下，你们为何而来？”艾漠带着好奇与谨慎。

“首先，我先打断一下，你们人类拥有繁多的语言种类，而中文是其中最有意思的。这些方方正正的方块字，相互组合搭配，看起来十分精巧，远比那些歪歪扭扭像虫子爬似的语言强多了，不愧是古老文明的文字啊！闻，是听闻味道，在古代也可作听闻……”那声音饶有兴致地说起了对中文的见解，仿佛要把对这门语言的新奇感都倾诉出来。

“这种多义词在中文里确实有很多，奇妙又有趣呢。”那神秘的声音带着一丝对中文的赞叹，仿佛还沉浸在对这门独特语言的探索中。

“能否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为何而来！”艾漠的语气中透着急切，她渴望从这神秘来客口中得到关键的答案，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坚定。

“我们不是为了侵略或破坏和平而来，我们最初是为了生存踏上这漫长的星际之旅，哦，不，确切地说，是为了探索。我们是为了测试你们种族的性格特征才进行这次来访，生存并非主要原因。在我们出发的时候，或许家园又有了新的进步，就像你们人类一样，只不过我们早出发了几百年。在这广袤无垠的宇宙中，拥有共情思维的种族并不在少数。”那声音不紧不慢地诉说着，带着一种来自遥远星际的沧桑与从容。

“那为何要制造这样的记忆投影呢？”艾漠追问道，心中对这背后的缘由充满好奇，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这是在测验你们的精神。在爱情、友情、亲情等情感的作用下，你们会不会屈服！那些轻易屈服的人，是不可能得到我们尊重的。任何收获都需要付出才能有回报，这不是你们人类的精神主旨吗？但我观察到的却不是这些美好的品质，而是愚蠢、自大、软弱、嘲笑、无能！艾漠，你是第一个让我为之感叹的人类！好了，你还剩两次提问机会。”那声音里带着些许失望，又有对艾莫的认可，仿佛在这漫长的观察中，看到了太多人性的复杂。

“你们到达地球后发生了什么？”艾漠没有丝毫犹豫，继续抛出问题，她迫切地想要知晓这些外星来客在地球上的经历。

“其实在来之前，我们就在考虑选择在哪里降落。但我们之前的信使只在一所学校的计算机上接收过信息，我们也不知道那所学校为何改名。不过我知道不能忙着大规模降临，于是便让我们的意识体——金利原恒，也就是你在来之前看到的黑色黏膜层，就像章鱼一样！章鱼是多触手且聪慧的海洋生物，我们便把意识体实体化，化成这样的实体模样。它能直接飞升至地球的某个角落，且不被人类发现。它飞升至地球后会三维展开化作浓黑似章鱼的平坦实体，只是外形像但功能不同。它会固定在某一地点进行观察，也可降纬与地面融合为一体，待移动时又可化作意识行动，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可以穿墙与下地，连地心都能深入，你可以理解为现在对你说话的家伙不在这里，本体可能在几个天文单位外呢！”那声音详细地解释着，仿佛在描绘一段神秘而奇妙的星际探索旅程。

“到达地球后我们按照计划小心躲避人类，观察世界的样子。我们大规模选择纽约、迪拜、北京、东京、伦敦、巴黎等地作为投放地，但最终决定在人口……”那声音继续讲述着，仿佛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即将展开。

“我们在众多繁华的大城市以及人口稀少的城镇乃至荒野，都分别投放了意识体。起初，我们小心翼翼地展开行动，慢慢地开始对野生动物进行性格测试。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了惊奇的发现，不同地域的动物，其记忆来源和生存习性大相径庭。就拿非洲平原来说，那里的狮子、豹子、长颈鹿、大象、斑马等动物，都有着残酷的生存竞争。像狮子、老虎这类食肉动物，为了生存而追捕猎物，在长期的捕猎过程中，逐渐养成了渴望战斗、勇猛无畏的性格。即便假设它们能听懂我们说话，可由于不了解自己所处的陌生环境，最终还是会因无法适应而走向灭亡。而食草动物，比如牛、羊、马、鹿、鸡等家畜，它们也有着和食肉动物类似的生存故事。它们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地躲避着猎人，艰难地度过一生。即便是被圈养起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只能任人宰割，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这些连生存都成问题的生物，满脑子想的只是活着，以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或是为能吃到今晚的晚餐而感到欣慰。”

“之后，我们将测试对象转向人类。对于闯入我们落地范围的人类，我们会把他们带到特定空间，制造出许多关于情感、**、生死等方面的麻烦，以此来测试人类的性格。这里所说的性格，主要是指心理层面的，包括伦理道德问题，以及善恶之分。我们原本以为邪恶的思想应该是少数，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我们也会设置许多超乎常理的环境来迷惑他们，试图观察他们在贪婪或自私面前会如何抉择，是否会将利己主义置于首位。但结果却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样的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或许是我们选错了时代，不过也有许多坚守正直善良的人，只可惜遇到的次数太少，数量微乎其微。我们尝试着了解文明内部甚至宇宙内的人生百态，而在那些成功打败内心恐惧的人群中，艾漠，你是最为机智且顺利通过考验的人！”

艾漠听后，久久无法从这个外星人的回答中缓过神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与外星人对话的人，也不确定自己所问的这些问题是否真的有价值。但此刻，她只是为了自己而追问，无关他人。她不过是一个对太空充满好奇，想要解开自己内心困惑的女孩罢了。她深知自己不可能改变什么，也无法干扰什么，这仅仅是一场对话而已。这是一场单纯且没有阴谋的交流，没有威胁与毁灭的意味，只是两个处于不同地点、不同种族的“人”在对话。这场对话，既不会推动人类文明进步，也不会使其退步，历史的车轮不会因此而停下或放缓，那些错误的人群会不断被时代淘汰，他们会随着历史的长河慢慢解体，虽不会对历史的走向产生决定性影响，却会让历史的进程变得更加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