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跪在市第一医院的抢救室外,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困在冰冷的现实里。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每跳一下,都像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敲了一锤,白大褂匆匆走过的身影,没有一个带来她期待的消息。三小时前,交警支队的电话划破深夜的寂静,苏女士,我们在环城高速发现一起车祸,驾驶员苏振海,是您父亲吗?请立刻来医院。
当抢救无效四个字从医生口中平静地吐出时,苏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父亲苏振海是市档案馆的普通管理员,一辈子话不多,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周末摆弄他那些旧书和邮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深夜的环城高速?又怎么会遭遇这场连车头都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祸?
第二天清晨,交警支队的李警官联系了苏然,让她去辨认车祸现场的遗物。支队的物证室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和金属锈蚀的味道。李警官将一个密封袋放在桌上,里面是几件被血污和泥土覆盖的物品:一部摔碎屏幕的老年机,一串钥匙,还有一枚被血浸透、边缘有些变形的勋章。
这是在驾驶员座位下方找到的,李警官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其他物品都能对应上苏老先生的身份,只有这枚勋章,我们查不到相关记录。
苏然颤抖着伸出手,隔着密封袋触摸那枚勋章。勋章主体是银色的,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图腾,被血浸染后,纹路里的红色像是从金属深处渗出来的。她翻到勋章背面,那里刻着一行细小的字母和汉字——Ω守护者。
Ω是希腊字母的最后一个,象征着终结,可“守护者”又代表着守护,这两个词放在一起,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矛盾和神秘。苏然从未见过父亲佩戴过这枚勋章,甚至从未听他提起过任何与“守护者”相关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后就钻进书房,整理那些泛黄的档案。
带着满心的疑惑,苏然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回到父亲生前居住的老房子,她推开书房的门。书架上摆满了档案盒和旧书,书桌上放着一副老花镜和半杯早已凉透的茶,一切都还保持着父亲离开时的样子。苏然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除了一些文具和证件,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她又仔细翻看了书架上的档案盒,全是市档案馆的常规资料,记录着几十年前的城市建设、人口普查数据,没有一页提到“Ω”或者守护者。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指尖无意间触到了书架最顶层的一个旧木盒。木盒上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没有被打开过。苏然搬来椅子,取下木盒,打开锁扣,里面没有珍贵的珠宝,只有一叠用红绳捆着的信,还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信的收件人全是“振海兄,落款却只有一个模糊的代号老K,没有寄信地址,也没有日期。苏然拆开其中一封,信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近期灯塔计划似有异动,目标可能转向城西废弃工厂,务必谨慎,切勿暴露身份。”另一封信上写着:数据已确认,关键证据在三号储物柜,待时机成熟,转交‘国际’。
灯塔计划、城西废弃工厂”“国际……这些陌生的词汇像拼图碎片,在苏然脑海里乱作一团。她拿起那个黑色笔记本,封面没有任何标记,翻开第一页,是父亲熟悉的字迹,记录着一串日期和数字,看起来像是某种暗号。往后翻,内容越来越零碎,有时是一句实验室安保加强,需另寻入口,有时是一组化学公式,还有几页画着简易的地图,标注着通风口、监控盲区。
苏然突然想起交警说的话,父亲车祸前曾出现在环城高速,而环城高速离城西废弃工厂只有几公里。难道父亲的车祸不是意外?那枚“Ω守护者”勋章,和这些神秘的信件、笔记本,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苏然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警服的老人,肩章上的徽章显示他是退休的高级警官。你是苏振海的女儿苏然吧?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我叫张建军,是前市公安局局长,和你父亲是老相识。
张建军走进书房,目光扫过书架上的档案盒,最后落在苏然手中的笔记本上。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你找到了这些东西,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你父亲,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档案管理员。苏然愣住了,张建军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对父亲的所有认知。
二十年前,市里出现了一个秘密实验圈,张建军坐在沙发上,语气沉重,他们打着‘生物科技研究’的幌子,暗地里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研究一种能改变人体基因的药物。这种药物一旦成功,可能会被用于非法用途,后果不堪设想。当时警方虽然察觉到异常,但这个实验圈极其隐蔽,成员身份复杂,有商界大佬,还有学界权威,我们很难渗透进去。苏然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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