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盯着办公桌上那张盖着红色印章的停职通知书,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打旋,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处境——三天前,他因“涉嫌泄露疫苗接种数据”被市疾控中心暂停副主任职务,而所谓的“泄露”,不过是他将一批异常疫苗的抽检报告提交给上级时,文件莫名出现在了网络上。
苏主任,有人找。门口传来保安老张迟疑的声音。苏然抬头,看见林悦裹着米色风衣站在走廊尽头,白大褂的衣角从风衣下露出来,那是市中心医院检验科的标志。
林悦推门进来时,手里还提着一个密封的样本箱。我托人查了你的停职文件,签字流程有问题,她将箱子放在桌上,眼神锐利,更重要的是,我拿到了你之前怀疑的那批‘问题疫苗’样本。
苏然猛地起身。这批编号为“FY-2024-07”的流感疫苗,是上个月由市疾控中心统一调配给各医院的,他在抽检时发现其蛋白含量异常,正要深入调查就被停职。医院的检测设备能查出什么?他压低声音,警惕地看向门外。
我用了PCR仪和电子显微镜,林悦打开样本箱,取出一片载玻片,你看这个。显微镜下,除了正常的疫苗成分,几个微米级的金属颗粒清晰可见,表面还印着细密的电路纹路。这不是疫苗该有的东西,像某种微型芯片。
苏然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如果疫苗里藏着追踪芯片,那全市上百万接种者的位置信息都可能被监控。必须拿到接种名单,看看这些疫苗都流向了哪里。他抓起外套,名单存放在疾控中心的核心服务器室,只有我和主任有门禁权限,但我的卡已经被收了。
林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门禁卡,上面还沾着些许荧光粉。昨天我去疾控中心送检测报告,趁主任办公室没人,复制了他的卡。她晃了晃手里的卡,服务器室的监控每小时会有五分钟的维护盲区,就在晚上八点十五分。
夜幕降临后,疾控中心大楼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在走廊里投下微弱的光。苏然和林悦戴着口罩,借着手机电筒的光线避开巡逻保安,顺利刷开了服务器室的门。室内密密麻麻的服务器发出嗡嗡的运转声,蓝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名单在‘疫苗接种数据库’的加密文件夹里,苏然坐在操作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需要主任的指纹验证。”林悦立刻递过一个小小的指纹膜——那是她白天复制门禁卡时顺带拓下的。
指纹验证通过的瞬间,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名单,姓名、身份证号、接种时间、居住地址一应俱全。苏然将U盘插进主机,进度条缓慢爬升。就在进度条走到99%时,门锁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紧接着,通风口传来一阵细微的气流声。不好!林悦猛地捂住鼻子,是催眠气体!
苏然一把拔下U盘,拉着林悦冲向门口,却发现门已经被从外面反锁。通风口的气流越来越大,带着淡淡的甜腥味,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服务器运转声渐渐遥远。林悦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连解锁的力气都没有,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市纪委的李书记。
失去意识前,苏然最后看到的,是操作台上反射出的一个黑影,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气体喷射器。
不知过了多久,苏然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白色的墙壁上。林悦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还在昏睡。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安心养病,名单我替你保管了——老陈。
老陈是疾控中心的老技术员,也是苏然最信任的人。苏然挣扎着坐起来,头痛欲裂,他拿起手机,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老陈打的。他回拨过去,电话却提示无法接通。
这时,林悦醒了过来,她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我们怎么会在医院?老陈呢?我不知道,苏然皱眉,他给我留了纸条,说替我们保管名单,但现在联系不上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市纪委的李书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工作人员。苏然同志,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嫌非法侵入疾控中心服务器,窃取疫苗接种数据,李书记表情严肃,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苏然愣住了,他刚想解释,却看到李书记偷偷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反抗。他明白,李书记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是在保护他。
跟着李书记走出病房,苏然看到走廊里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的眼神冰冷,正死死地盯着他。苏然心中一紧,这些人是谁?他们和疫苗里的追踪芯片有什么关系?
到了市纪委,李书记把苏然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关上了门。苏然,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李书记压低声音,老陈昨天联系过我,说他拿到了一份重要的名单,里面涉及到一些大人物,他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把名单藏了起来,让我先把你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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