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苏然的手机在副驾储物格里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她眼底尚未褪去的疲惫。前一晚刚结束长达四十小时的卧底任务,此刻她本该在公寓里补觉,可来电显示上“林悦”两个字让她瞬间清醒——这个时间点,林悦绝不会无缘无故联系她。
喂?苏然接起电话,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方向盘,停车场的钠光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传来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断断续续。过了几秒,林悦带着哭腔的声音才挤出来:苏然姐……我姨妈她不对劲,她收拾了行李箱,说要去机场,还不让我跟着……
苏然的心猛地一沉。林悦的姨妈陈慧是市疾控中心的档案管理员,负责保管近十年的传染病溯源数据,那些数据里藏着不少涉及境外生物公司的敏感信息。半个月前,安全部门刚通报过,有境外势力试图通过非官方渠道获取这类数据,没想到目标会落到陈慧头上。
你现在在哪?苏然发动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停车场的寂静,她一边挂挡,一边快速在脑海里梳理信息,你姨妈有没有说去哪个机场?航班号是多少?
我在家……她没说航班号,就说要去国际机场,还说让我别管,不然会有危险。林悦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偷偷看了她的行李箱,里面没有换洗衣物,只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像装首饰的那种,但比首饰盒硬……
黑色硬壳盒子?苏然立刻想到了微型硬盘的常见载体。她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停车场,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林悦,你待在家里别出门,锁好门窗,我现在去追你姨妈,有消息立刻告诉你。
挂了电话,苏然迅速拨通了安全部门的紧急联络线,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语速极快地汇报:这里是苏然,编号739,陈慧可能被胁迫携带敏感数据出境,目的地国际机场,请求立刻协助拦截,排查附近可疑人员。
收到,已通知机场布控,同时会有便衣人员在高速出口接应你,注意安全,对方可能携带武器。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迅速,另外,根据最新监测,有一名境外入境人员身份不明,特征是常穿黑色兜帽衫,行动轨迹指向国际机场,可能与此事有关。
兜帽人。苏然将这个特征记在心里,同时加快了车速。车窗外的夜景飞速倒退,路灯连成一条流动的光带,她看着仪表盘上不断攀升的速度,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陈慧性格温和,却极有原则,能让她妥协的,必然是对方抓住了她的软肋。林悦是陈慧唯一的亲人,难道对方是用林悦威胁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苏然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男声,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苏警官,别多管闲事,陈慧只是去送一份‘普通文件’,要是你非要搅局,不仅陈慧活不成,那个叫林悦的小姑娘,也会有麻烦,苏然的心脏骤然缩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你们想干什么?数据交出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这不是你该管的。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现在掉头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还能保住你在乎的人。不然,到了机场,可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了。
电话被挂断,忙音在耳边响起。苏然没有减速,反而再次踩下油门。她太清楚这些境外势力的手段了,妥协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陈慧和林悦都不会安全。她必须赶到机场,在陈慧出境前拦住她,同时找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兜帽人。
四十分钟后,苏然的车抵达国际机场。此时天色微亮,机场大厅已经有不少旅客,拖着行李箱的人们行色匆匆,谁也没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色风衣、手臂肌肉紧绷的女人。苏然刚停好车,就收到了安全部门的消息:陈慧购买了六点十分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目前已经通过了值机,正在前往安检口的路上。
她快步走进大厅,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根据便衣人员提供的定位,陈慧就在前方不远处,穿着一件米色外套,手里拖着一个银色行李箱,步伐有些僵硬,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着。苏然正要上前,忽然注意到陈慧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兜帽衫的人正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线条紧绷的下颌。
就是他。苏然放慢脚步,假装在看航班信息,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兜帽人。对方的右手插在口袋里,动作有些僵硬,很可能藏着武器。她必须想办法引开兜帽人的注意力,再接近陈慧。
就在这时,苏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悦发来的消息:苏然姐,我还是不放心,我打车来机场了,已经到门口了。
苏然心里一急,刚想回复让林悦立刻回去,就看到陈慧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机场门口的方向望去。顺着她的目光,苏然看到了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林悦,她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姨妈!林悦看到陈慧,立刻跑了过去,眼里满是担忧,你到底要干什么?那些人是不是威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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