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海啸般的“锦衣卫”三字,震得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在嗡嗡作响。
那一百名兵痞,眼中再无半分畏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疯狂与炙热!他们看着地上李虎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又看看那个手持滴血战刀,宛如魔神降世的朱剩,一股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狂热,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跟着这样的主子,怕个鸟!
相比于他们的狂热,李虎带来的那百十号地痞,此刻已经彻底吓傻了。
他们手里还握着刀棍,可腿肚子却抖得像筛糠。平日里他们作威作福,何曾见过如此血腥霸道的场面?一言不合,一刀枭首!连五城兵马司的都尉都说杀就杀,他们算个屁!
“噗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撑不住,手里的兵器掉在地上,然后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对着朱剩的方向拼命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们都是被李虎那狗娘养的逼来的!”
“是啊王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哐当!哐当!”
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不过眨眼的功夫,院子中央就跪倒了一大片人,哭喊求饶声不绝于耳。
朱剩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他缓缓将插在地上的绣春刀拔起,刀尖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一步步走向那群跪地的地痞。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们的心脏上。
“饶命?”朱剩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行。”
跪着的地痞们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
但朱剩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本王这里,从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他用刀尖轻轻挑起一个地痞的下巴,冰冷的刀锋让他浑身僵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朱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一,扔下兵器,从今天起,成为我锦衣卫的外围。负责打探消息,盯梢跑腿。做得好,有赏,甚至有机会成为正式的锦衣卫。”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留在那颗还在流血的头颅上。
“二嘛,就是现在就下去,陪他。”
死寂!
院子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选择题,一道无比简单的选择题。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一边是可能拥有滔天权势的未来,一边是立刻身首异处的现在。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所有地痞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把头磕得震天响,生怕慢了半拍。
“我等愿意!愿意追随王爷!”
“愿为王爷效死!愿为锦衣卫效力!”
看着这群前一刻还嚣张跋扈,此刻却温顺如羊的恶犬,朱剩满意地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用最直接的暴力,碾碎他们的傲骨,再用权力和未来,给他们套上最牢固的狗链!
……
与此同时,丞相府。
胡惟庸刚刚修剪完他最心爱的一盆金丝雀兰,正端着管家奉上的香茗,心情愉悦地等待着好消息。
在他看来,李虎那条恶犬,此刻应该已经把朱剩那群乌合之众打得哭爹喊娘,应天府的街头巷尾,也该开始流传临淮王爷最新的笑话了。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后院,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囫囵。
“老……老爷……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胡惟庸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事?”
“李……李虎他……他……”
“李虎怎么了?是不是下手重了,把人打死了?”胡惟庸轻呷一口茶,满不在乎地问道。死个把人,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
“不……不是!”那下人快要哭出来了,“李虎……李虎他被人杀了!头……头都飞了!”
“哐当!”
胡惟庸手中那只价值千金的汝窑茶具,轰然坠地,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下人,眼神阴鸷得仿佛要吃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虎带去的人,被临淮王朱剩……一刀枭首!”下人被他吓得魂飞魄散,竹筒倒豆子般将听来的消息全说了出来,“他带去的百十号人,全……全都投降了临淮王!朱剩还当场宣布,成立了什么……锦衣卫!”
轰!
胡惟庸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花架,那盆金丝雀兰摔在地上,名贵的瓷盆与娇嫩的花瓣碎了一地。
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派去的人,不但没能教训对方,反而被当场斩杀,连人马都被收编了!这已经不是打他的脸了,这是把他胡惟庸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
“朱剩……”
胡惟庸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这一刻,他眼中再无半点轻视,只剩下无尽的怨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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