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耐?”
朱剩一听这话,非但没怂,反倒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师傅、徐叔,你们可瞧好了!”
话音落下,朱剩一撸袖子,转身就对着还愣在原地的王大厨屁股上踹了一脚。
“还愣着干嘛?没听见两位爷要考试吗?赶紧给老子洗菜去!耽误了本王的大事,把你吊在营门口当靶子!”
王大厨一个激灵,抱着一筐子青菜萝卜,连滚带爬地跑向一旁的临时灶台。
朱剩骂完,刚想叉腰得意一会儿,背后就传来两道几乎能杀人的目光。
他脖子一僵,缓缓回头,正对上徐达和老杀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小子,你这当主子的,架子不小啊。”老杀才摸着下巴,声音不咸不淡,“光动嘴皮子,就想把我和你徐叔伺候美了?”
“就是,”徐达抱着胳膊,点了点头,“我虎狼营的兵,上阵杀敌前都得亲自磨刀。你这请客的主厨,自己倒当起甩手掌柜了?”
朱剩脸上的得意瞬间垮了下来。
他娘的,忘了这两位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最见不得油嘴滑舌的做派。
“嘿嘿,哪能呢……”朱剩讪笑着,立马换了副嘴脸,屁颠屁颠地跑到水盆边,抢过王大厨手里的萝卜,“我这不是寻思着,两位爷等着急了嘛!我亲自来,亲自来!”
看着临淮王爷蹲在地上,跟个伙夫一样吭哧吭哧洗着萝卜,顺子和周围的几个亲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还是那个在应天府横着走的混世王爷吗?
徐达和老杀才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满意的笑意。这小子,虽然浑,但拎得清。
……
半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内,一张临时的方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十道菜。
烧鸡、扒鸭、酱肘子、清蒸鲈鱼……全是军中将领最爱的硬菜,香气四溢,勾得人食欲大动。
朱剩亲自打开一坛封存多年的女儿红,给二人面前的粗瓷大碗里倒得满满当当。
酒香混合着肉香,弥漫在整个营帐。
“徐叔,师傅,请!”朱剩举起酒碗。
“你小子还算有点孝心。”徐达端起碗,一口就闷了小半,咂吧着嘴,眼神却瞟向了桌子中央那两个用大号碟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菜肴。
那两道菜,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神秘。
他伸出手,就要去掀开其中一个盖子:“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哎!别!”
朱剩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徐达的手腕。
“徐叔,别着急嘛。”朱剩嘿嘿一笑,卖起了关子,“好东西,自然要留到最后。您和我师傅先尝尝王大厨这几道拿手菜,垫垫肚子。这可是我海天宴的招牌手艺!”
徐达一听这话,夹了一筷子酱肘子塞进嘴里,肉质软烂,酱香浓郁,顿时眼睛一亮。
“嗯!不错!你那海天宴的厨子,确实有两下子!”他赞不绝口,“这手艺,比我府上的厨子强多了!”
一旁的老杀才闻言,冷哼一声,酸溜溜地开了口:“哼,厨子是好厨子,就是这徒弟不怎么孝顺。他那海天宴开了这么久,车水马龙的,也不知道请我这师傅去开开眼,喝杯茶!”
朱剩一听,当场就炸了,大声喊冤:“师傅!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早就把那最尊贵的钻石会员卡给您备好了!”
“哦?”老杀才斜着眼看他,“备好了?那我怎么没收到?莫不是你小子自己吞了?”
“我哪敢啊!”朱剩叫屈道,“那天我亲自送来的,结果您不在,我就给了顺子他们了啊!顺子,你他娘的快给我师傅作证!”
不远处的顺子被点了名,一个激灵,连忙跑过来,挠着头憨笑道:“叔,狗剩是给过。那天您跟几位将军出去打猎了,王爷就把卡给我们几个了,说让我们弟兄们得空了也去潇(……)洒潇(……)洒……”
老杀才的脸顿时黑了。
好你个朱剩!
老子没捞着,你倒先去收买我手底下的兵了!
徐达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指着朱剩道:“你这猴崽子,鬼精鬼精的!”
一时间,帐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三人推杯换盏,将那十道菜吃得七七八八,都是赞不绝口。
眼看时机成熟,朱剩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
“徐叔,师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就该尝尝我今天真正要请你们吃的宝贝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两人好奇的注视下,猛地掀开了左手边的盖子。
一股甜到心坎里的香气瞬间炸开!
只见盘中,一块块金黄色的物事被晶莹剔透的糖丝包裹着,互相粘连,在灯火下闪烁着琥珀般的光泽。那焦香与甜香混合的味道,让两个刚吃了半饱的沙场宿将,竟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这……这是何物?”老杀才瞪大了眼睛。
“拔丝红薯!”朱剩得意地介绍,用筷子夹起一块,拉出长长的金色糖丝,“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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