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火麟飞与方周是暖阳融冰,与柳眼是星火燎原,那么他与唐俪辞之间,则是一场步步为营、惊心动魄的棋局对弈。一个是超然物外、执棋千年的天人境主,一个是横空出世、不按常理出牌的异世骄阳。他们的相遇,是规则与变数的碰撞,是掌控欲与打破一切束缚的较量,最终演变成一场连他们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情感博弈。
初时,在唐俪辞眼中,火麟飞不过是一颗意外落入棋盘的、颜色鲜艳却不知用途的“变数棋子”。他试图观察、引导,甚至利用这颗棋子去搅乱对手(鬼牡丹)的布局。他赠金叶子,提供线索,看似慷慨相助,实则一切尽在算计。他习惯以万物为刍狗,以自身为棋手,超然于情感之外。
然而,火麟飞这颗“棋子”却完全不受控制。他不仅不按棋路走,还反过来把棋盘掀了,拿着金叶子到处“赊账”打着自己的旗号,最后甚至直接上门,用最直白的方式(“物归原主”)逼他这位“棋手”亲自下场。唐俪辞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在火麟飞面前,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而在火麟飞看来,唐俪辞就是个“好看但心思太重的大哥”。他觉得对方帮了自己(虽然后来知道是利用),但也藏着掖着,不爽快。他讨厌弯弯绕绕,更喜欢直来直去。所以,他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上门讨要(心晶),打破对方的超然面具。
“取心”事件是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唐俪辞被迫从幕后走到台前,直面火麟飞那完全不讲道理的力量和逻辑。幻麟神的现世,不仅是对鬼牡丹的碾压,更是对唐俪辞认知体系的巨大冲击。他第一次发现,这世上存在一种力量,可以无视他制定的规则,直接以力破巧。
更让唐俪辞心神震动的是火麟飞处理鬼牡丹的方式。没有杀伐,没有囚禁,而是用一个近乎儿戏却又宏大无比的“命题”将之封印。这种跳脱于恩怨情仇、直指文明未来的格局,是唐俪辞算计千年也未曾想过的道路。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火麟飞:这不再是一颗棋子,而是一个……足以与他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他的“对手”。
而火麟飞对唐俪辞的看法,也从“心思重的好看大哥”变成了“需要帮助的伤员”和“有趣的聪明人”。他会毫不客气地“抱睡疗伤”,用最直接的方式打破唐俪辞的距离感;也会在对方身体好转后,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讨论“如何让世界变得更好”(虽然他的想法通常天马行空),把唐俪辞从高高在上的天人境,拉回到充满烟火气的人间。
重伤虚弱的那段日子,是唐俪辞最“脆弱”也最“真实”的时期。他被迫接受火麟飞那种令人尴尬又确实有效的“疗伤方式”,习惯了身边有个吵闹、温暖、不按常理出牌的存在。火麟飞就像一道强光,不由分说地照进他冰封千年、精密计算的心湖深处,搅动了一池静水。
他开始习惯在推演棋局时,被火麟飞打断,听他说些不着边际的“星际见闻”;习惯在品茶静思时,被塞过来一块甜腻的点心;甚至习惯在深夜,感受到身边传来那不容拒绝的温热体温。那种被强行介入、被打扰、被“污染”的感觉,起初是抗拒,后来竟变成一种……隐秘的期待。
唐俪辞发现,自己千年不变的棋局,因为火麟飞的闯入,变得鲜活起来,甚至……有些好玩。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火麟飞那些异想天开的计划里,悄悄添上几笔,让计划变得更具可行性,或者……更具戏剧性(看他收拾烂摊子也挺有趣)。他依然是棋手,却不再满足于旁观,而是下场与这颗“最亮的棋子”对弈,乐此不疲。
而火麟飞,也渐渐发现唐俪辞冰冷外表下的另一面。他会因为自己的“蠢主意”而几不可查地挑眉,会在自己闯祸后一边说着“麻烦”,一边不动声色地帮忙善后,甚至……在自己靠近时,那琉璃色的眼眸深处,会闪过一丝极快、却真实存在的波澜。火麟飞不懂那些复杂的心思,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好看大哥”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甚至……有点可爱。
江湖风波并未因鬼牡丹的沉寂而完全平息,但似乎与万窍斋隔了一层模糊的屏障。下人们发现,斋主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淡了些,虽然依旧算无遗策,却偶尔会在面对火麟飞那些荒唐提议时,流露出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
比如现在。
“唐大哥,你看这鬼牡丹留下的封印空间,光关着多浪费!”火麟飞指着那团氤氲着能量的光球,眼睛发亮,“我们把它改造成一个……嗯,闯关游戏怎么样?设置点难题,让那些有缘人进去试试,通过了有奖励!”
唐俪辞扶额:“……那是你搞出来的上古凶阵封印,非是儿戏。”
“哎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火麟飞扯着他的袖子晃,“你看啊,第一关就考算术,第二关考体力,第三关考心性……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勇闯鬼牡丹之智慧与勇气大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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