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晨雾还没散尽,陈玄墨的指尖已经抠进了祠堂门槛的裂缝。胖子撅着屁股在供桌底下翻找,打翻的香炉灰呛得他直打喷嚏。
这族谱比胖爷的裤腰带还难解!胖子抖开三尺长的宣纸卷轴,陈墨突然发现第三十七代祖先的名字在月光下泛着朱砂红——那颜色像极了七星灯的尸油。
陈玄墨用铜钱刮开表层墨迹,两个日文赫然显现。供桌上的蜡烛地爆出灯花,墙上的祖宗画像突然集体歪斜,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柬埔寨符文。
墨哥!这牌位会咬人!胖子甩着手蹦开,他刚摸到的陈氏先祖牌位底部弹出生锈刀片。陈玄墨接住滚落的牌位,发现中空层里塞着泛黄的《关东军花名册》。
婴灵突然从梁上倒吊下来,抓着陈玄墨的头发往西墙拽。墙皮剥落处,二十年前的旧报纸裱糊在夹层里——头条照片是林九叔戴着日军军帽在白虎山埋七星灯。
这老东西玩cosplay上瘾啊?胖子用供果砸开墙洞,掉出的牛皮本里夹着陈玄墨婴儿时期的体检报告。血型栏被红笔圈出,旁边批注实验体1997号适配成功。
祠堂大门突然被撞得砰砰响。陈玄墨把族谱塞进裤腰,拽着胖子钻进祖宗画像后的暗道。暗道石阶长满青苔,胖子脚下一滑,屁股墩坐着滑下去,压碎了藏在台阶里的玻璃药瓶。
这他娘是滑梯啊!胖子举着半截针管嚷嚷。陈玄墨捡起玻璃渣上的标签,731部队的日文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针剂残留的蓝色液体正顺着石缝流向暗河,河面浮起密密麻麻的蛊虫尸体。
暗道尽头的铁门挂着昭和年间的铜锁,锁眼形状竟与陈玄墨的胎记吻合。他刚把手腕贴上去,婴灵突然发狠咬住他虎口。鲜血滴落的瞬间,铁门内侧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要死!这他娘是屠宰场?胖子扒着门缝倒吸冷气。三百平的地下室里,玻璃罐里泡着七对不同颜色的眼球,中央祭坛上供着的青铜罗盘底座,正与他后背的胎记纹路完全契合。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灼烧般疼痛,罗盘底座裂开,弹出半本用油布包裹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林九叔年轻时的笔迹记载着:甲级实验体需混入本地宗族,七杀命格者二十五年成熟......
祠堂上方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胖子抄起祭坛上的青铜爵往外泼,黑狗血溅在追兵脸上滋啦作响。陈玄墨趁机撕下族谱末页,背面用隐形墨水绘制的南中国海地图正在显现。
墨哥!这眼球会动!胖子惊恐地指向玻璃罐。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突然集体转向罗盘,瞳孔里映出香港1997年烟花汇演的倒计时画面。
暗河突然暴涨,混着蛊虫尸体的黑水涌进地下室。陈玄墨拽着胖子跳上祭坛,婴灵发疯似的撞向罗盘底座。青铜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整面东墙缓缓升起,露出码放整齐的南洋邪术典籍。
这他娘是图书馆啊!胖子撞翻的书架里飞出成串人骨念珠。陈玄墨接住本《暹罗养鬼术》,书页间夹着的黑白照片飘落——二十岁的林九叔正在给穿和服的军官点烟。
暗河水已经漫到腰际。陈玄墨突然发现族谱在吸水后显出新字迹:昭和十七年过继山本家次子为嗣。他攥着族谱的手青筋暴起,原来所谓七杀命格,不过是日军风水实验的残次品。
墨哥小心!胖子抡起青铜鼎砸飞扑来的降头师式神。陈玄墨趁机将罗盘底座按在胎记上,地下室穹顶突然投射出三维星图,1997年的北斗七星位置正在与香港中银大厦重合。
暗门在这时被炸药轰开,林九叔的道袍下摆还沾着江边的水草。他手中的铜烟斗射出的却不是烟丝,而是淬毒的银针。陈玄墨翻身滚进书堆,族谱被银针钉在墙上,显露出最后一行血字:七月初七,白虎衔尸。
你以为自己真是陈家人?林九叔的笑声混着暗河涛声在密室回荡。陈玄墨摸到祭坛下的雷管引线,在爆炸的火光中,他看见族谱烧焦的残页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正被改写为1982年7月1日。
祠堂的爆炸声还在耳鸣里嗡嗡作响,陈玄墨的后背已经贴上冰凉的青铜罗盘。胖子被气浪掀进香案底下,手里还攥着半截烧焦的族谱。
墨哥!房梁要塌!胖子刚喊出声,燃烧的横梁就砸在两人中间。陈玄墨翻身滚进祖宗牌位堆,二十七个牌位突然自动立起,在烟雾中摆出北斗七星的阵型。
林九叔的道袍在火光里猎猎作响,铜烟斗喷出的毒烟幻化成七条黑蛇。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牌位阵中射出金光,将黑蛇钉在焦黑的墙面上。
去你姥姥的七星!胖子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砸向阵眼处的位。牌位群突然嗡鸣震颤,地板裂缝里渗出带着陈皮味的尸油,瞬间引燃成火蛇。
陈玄墨被热浪逼到墙角,后背的青铜罗盘突然吸附在墙上。剥落的墙皮下露出日文标注的矿洞地图,1997的红色印章正在被火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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