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17章 龙椅藏秘 故人剑痕

长安皇城，夜色深沉。

陈昂如一道青烟掠过宫墙，巡逻的叛军毫无察觉。他依着照影镜的指引，直向大明宫而去。

宫中气氛诡异，守卫看似松懈，实则暗藏杀机。陈昂敏锐地察觉到数道隐晦的气息潜伏在暗处，皆是高手。

“司马懿果然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心中暗忖，身形却不停顿，如游鱼般在宫殿间穿梭。

来到含元殿外，只见殿门紧闭，却有微弱灯光透出。陈昂悄无声息地跃上殿顶，揭开一片琉璃瓦向下望去。

殿内，安禄山正醉卧龙椅，鼾声如雷。司马懿却不在殿中，唯有几个侍卫垂手侍立。

奇怪的是，照影镜显示第三件云垂组件就在龙椅之下，但龙椅周围却没有任何阵法守卫。

“太过顺利，反而不对。”陈昂凝神细察，终于发现端倪——整个含元殿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而阵眼正是那张龙椅！

任何人触碰龙椅，都会引发大阵。届时不仅会惊动全宫守卫，更会触发致命杀机。

陈昂沉吟片刻，忽然心生一计。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折成纸鹤状，吹了口气。纸鹤竟活了过来，扑棱着翅膀向殿内飞去。

纸鹤穿过窗隙，直飞向龙椅。就在即将触及龙椅时，突然化作陈昂的模样——正是道家“纸人代形”之术！

假陈昂伸手探向龙椅下方，就在这一刹那，殿中突然亮起刺目金光！无数符文自地面、墙壁、梁柱上浮现，形成一个巨大的困杀阵！

假陈昂在阵中左冲右突，却如陷泥潭，最终被金光吞没。

安禄山被惊醒，怒吼：“怎么回事？！”

侍卫慌忙禀报：“有刺客触动了阵法！”

就在这混乱时刻，真正的陈昂如鬼魅般潜入殿中，悄无声息地来到龙椅后。他并指如刀，轻轻划开龙椅下方的暗格。

暗格中果然放着两件东西：一件云朵状的法器，正是第三件云垂组件；另一件则是一卷古朴的竹简——《八阵全图》。

就在陈昂伸手欲取时，一道剑光自暗处袭来，快如闪电！

陈昂侧身避开，却见出剑者竟是一个蒙面黑衣人。剑法精妙绝伦，竟让他感到一丝熟悉。

“终于等到你了。”黑衣人声音沙哑，“陈昂，或者我该叫你……师尊？”

陈昂一怔：“你是……”

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沧桑的面孔，右颊有一道明显的剑痕。

陈昂瞳孔微缩：“裴旻？你还活着？”

裴旻——开元年间天下第一剑客，公孙大娘的师尊，也是陈昂多年前指点过的弟子。

“托师尊的福，苟活至今。”裴旻笑容苦涩，“只是没想到再见时，已是敌非友。”

陈昂叹息：“你投靠了司马懿？”

裴旻摇头：“各取所需而已。他助我突破剑道瓶颈，我助他守护此物。”他剑指《八阵全图》，“师尊若要取此物，需问过弟子手中剑。”

陈昂凝视他良久：“你的剑心已染尘垢，剑道再难寸进。”

裴旻大笑：“那就让弟子领教师尊高招！”

剑光再起，如惊鸿掠空。这一剑的精妙，已臻化境，远超当世任何剑法。

陈昂却不闪不避，直至剑尖及体，才伸出二指轻轻一夹——

“叮”的一声，剑尖被他稳稳夹住，再难寸进！

裴旻骇然：“你……你的修为竟到如此境界？！”

陈昂淡淡道：“非我境界高，而是你心已乱。”他二指微震，长剑应声而断。

裴旻连退数步，口喷鲜血，满脸难以置信。

陈昂走上前，轻抚他脸颊剑痕：“这伤是司马懿所留？”

裴旻默然点头。

“他以《八阵全图》为饵，诱你为他卖命。”陈昂叹息，“殊不知此图虽好，却救不了你的剑心。”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此丹，可治你旧伤。至于剑心……还需你自己找回。”

裴旻怔怔接过丹药，神色复杂。

此时外面传来嘈杂声，守卫正朝含元殿涌来。

陈昂不再多言，取走云垂组件和《八阵全图》，身形一晃，消失在殿中。

裴旻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最终长叹一声，服下丹药，也从另一方向悄然离去。

——

陈昂离开皇宫，并未直接返回，而是来到长安城南的一处荒废宅院。

院中有一棵古槐，树下埋着一坛酒。这是他百年前与友人共埋的“三十年陈酿”，如今已是百年老酒。

他拍开泥封，酒香四溢。自斟一杯，对月独酌。

“既然来了，何不共饮一杯？”他忽然道。

阴影中走出一人，正是司马懿。

“好酒。”司马懿深吸一口气，“可惜你我注定做不了酒友。”

陈昂斟满一杯推过去：“世上没有注定的事。”

司马懿接过酒杯却不饮：“你取走了云垂组件和《八阵全图》，就不怕我在此设伏？”

陈昂微笑：“你若真能留下我，早就动手了。”

司马懿冷哼：“不错，我现在确实奈何不了你。但你可知道《八阵全图》的真正秘密？”

陈昂目光微动：“愿闻其详。”

“八阵图非止八阵，而是九阵。”司马懿语出惊人，“第九阵名曰‘混沌’，有逆转时空之能。武侯当年未能参透，故未记载于图中。”

陈昂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

司马懿继续道：“而开启混沌阵的关键，就在云垂幡中。三者合一，可窥时空之谜。”

他眼中露出狂热：“难道你不想知道，如何才能打破这无尽的轮回？如何才能真正的超脱？”

陈昂沉默良久，忽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知道太多，反受其累。武侯当年未必不能参透，而是选择不参透。”

他站起身：“司马仲达，你永远不明白，有些界限，不该跨越。”

司马懿冷笑：“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各凭本事吧！”

他身形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陈昂独坐月下，取出《八阵全图》细细观看。图中果然暗藏玄机，在第八阵之后，隐隐还有第九阵的轮廓，却模糊不清。

他又取出三件云垂组件，组件自动组合，化作一面云霞缭绕的幡旗。旗上符文流转，竟与《八阵全图》产生共鸣。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时空长河奔流不息，无数身影在其中沉浮……

“先生！”公孙凝的声音突然传来。

陈昂回过神，见公孙凝和李泌匆匆赶来。

“你们怎么来了？”他问。

李泌道：“我们看到皇宫方向有异动，担心先生安危。”

公孙凝注意到他手中的幡旗和竹简：“这就是云垂幡和《八阵全图》？”

陈昂颔首，却突然蹙眉：“你们来时可有遇到异常？”

李泌摇头：“一切正常……不对，太过正常了！长安守军似乎完全没发现我们的行踪！”

陈昂神色一凝：“中计了！这是司马懿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猛地展开照影镜，镜中显示潼关方向——李光弼正陷入苦战，而敌方阵中赫然有司马懿的身影！

“他真正的目标是地载锤！”陈昂沉声道，“快回潼关！”

三人正要动身，四周突然升起浓雾，雾中传来司马懿的冷笑：

“已经太迟了！地载锤即将入手，八神兵尽归我手！陈昂，这次是你输了！”

云垂虽得，地载将失。混沌之谜，时空之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