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16章 蜀道云垂 梵音惑心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陈昂与公孙凝策马行进在险峻的蜀道上，一侧是千仞绝壁，一侧是万丈深渊。山间云雾缭绕，偶尔传来猿啼鸟鸣，更添几分幽邃。

“根据照影镜显示，云垂幡的第二件组件应该在剑阁附近。”陈昂勒马远眺，“司马懿必已派人拦截。”

公孙凝手持蛇蟠枪，枪尖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先生，这云垂幡究竟有何特异？”

“云垂主变幻，能化虚为实，化实为虚。”陈昂道，“当年武侯曾借此幡布下疑兵，以数千人吓退司马懿十万大军。”

正说话间，前方山路突然被浓雾笼罩，雾中隐约传来梵唱之声。

“小心。”陈昂目光微凝，“是吐蕃密宗的**梵音。”

雾中走出数名红衣喇嘛，为首者手持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每念一句，雾气便浓重一分，梵音如实质般压来。

公孙凝只觉头晕目眩，急忙运功抵抗。蛇蟠枪自发嗡鸣，幽光流转，助她守住灵台清明。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陈昂淡然一笑，袖中飞出一道符箓，在空中化作青光闪闪的八卦图。八卦旋转，梵音竟被倒逼回去！

红衣喇嘛们脸色大变，转经筒转得更急，却挡不住倒卷而回的梵音，纷纷吐血倒地。

雾散云开，前方出现一座古栈道。栈道年久失修，木板朽坏，看起来危险万分。

“是陷阱。”公孙凝蹙眉，“司马懿想逼我们走这条路。”

陈昂却道：“将计就计。”他下马步行，“跟紧我的脚步。”

他踏上的木板看似朽坏，却意外地稳固。公孙凝学着他的步法，二人如履平地般走过栈道。

栈道尽头是一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照影镜显示，组件就在洞中。

刚入洞窟，就听一声巨响，洞口被巨石封死！

黑暗中亮起无数绿油油的眼睛——竟是数以百计的毒蛇！

公孙凝蛇蟠枪一抖，枪尖如蛇信吞吐，那些毒蛇竟纷纷退避，仿佛遇到君王。

“蛇蟠枪还有这等妙用？”她惊讶道。

陈昂颔首：“万物相生相克。”他指向洞窟深处，“在那里。”

洞底石台上供奉着一件青铜法器，形如云朵，上面刻满密宗符文。

就在陈昂伸手欲取时，一道血光突然从法器上射出，直取他面门！

“小心！”公孙凝枪出如龙，挡住血光。枪身与血光相碰，发出刺耳摩擦声。

血光散去，现出一个红衣老僧的身影——正是吐蕃国师摩诃衍！

“没想到吧？”摩诃衍冷笑，“老衲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手中念珠一甩，108颗珠子化作108尊金刚虚影，将二人围在中间。

“密宗金刚伏魔阵！”公孙凝变色，“传说此阵能困住陆地神仙！”

陈昂却从容不迫：“假借外力，终是下乘。”他并指如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轨迹。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金刚虚影竟随着他的指尖移动，最后互相碰撞，烟消云散！

摩诃衍目瞪口呆：“你……你怎能操纵我的阵法？！”

陈昂不答，伸手取过云垂组件。组件入手瞬间，洞中突然云霞弥漫，幻象丛生。

“组件上有幻术禁制！”公孙凝急道。

陈昂闭目凝神，片刻后睁眼：“破！”幻象应声而破。

摩诃衍见状，咬牙掏出一面血色幡旗：“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见识真正的云垂之威！”

他挥动幡旗，洞中顿时天旋地转，岩石化作巨蟒，地面变成岩浆，无数妖魔鬼怪扑来！

“是云垂幡的仿制品！”陈昂道，“虽不及真品万一，也有几分威力。”

他取出照影镜，镜光所照之处，幻象纷纷消散。但新的幻象又不断产生，无穷无尽。

公孙凝蛇蟠枪疾刺，却刺了个空——幻象虚实相生，难辨真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急道。

陈昂沉吟片刻，忽然将云垂组件抛向空中，同时咬破指尖，凌空画符！

血符融入组件，组件顿时发出万丈光芒，竟将摩诃衍手中的仿品压得黯淡无光！

“以真制假，好手段！”摩诃衍吐血后退，“但你们休想轻易离开！”

他念动咒语，洞窟开始崩塌！

陈昂拉住公孙凝：“走！”二人如电射向洞口。

巨石封堵的洞口突然炸开，一道剑光闪过——竟是李泌赶到！

“先生！我来助你！”李泌鸟翔弓连发三箭，箭箭射向摩诃衍要害。

摩诃衍不得不回身防守，陈昂二人趁机冲出洞窟。

洞外，郭子仪竟亲率一队精兵等候！

“郭元帅？”公孙凝惊讶，“您怎么来了？”

郭子仪大笑：“李泌料定你们需要接应，果然如此！”

原来李泌赶到潼关后，借助地载锤之力助李光弼大破史思明，随即料定陈昂这边会有麻烦，请郭子仪率精兵前来接应。

众人合力，很快制服摩诃衍。但老和尚在被擒前咬碎毒丸自尽，只留下一句：“司马大人会为我报仇！”

——

回到唐军大营，陈昂将两件云垂组件放在案上。

“还差最后一件，在长安皇宫。”陈昂道，“但司马懿定已加强守卫。”

郭子仪皱眉：“如今长安仍在叛军手中，强攻不易。”

李泌忽然道：“或许不必强攻。”他展开一幅地图，“有一条密道可通皇宫大内，是当年太宗皇帝所建，只有历代皇帝和郭子仪这样的心腹重臣才知道。”

郭子仪点头：“确有此道。但入口在骊山深处，险峻异常。”

陈昂微笑：“险峻不是问题。问题是司马懿是否也知道这条密道。”

就在这时，照影镜突然发出预警青光！镜中显示长安皇宫的景象——安禄山正在大发雷霆，司马懿在一旁阴笑。而第三件云垂组件，竟然被藏在玄宗皇帝的龙椅之下！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李泌叹道，“司马懿好算计。”

陈昂却注意到另一个细节：镜中显示，龙椅下方似乎还有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放大细看，竟是一卷竹简，上面写着《八阵全图》四个古篆！

“八阵全图？”公孙凝惊讶，“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陈昂神色凝重：“看来司马懿的目的不只是云垂幡。他真正想要的是这个。”

他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今夜就出发。”

郭子仪急道：“先生独往太危险！让李泌带一队精兵随行吧。”

陈昂摇头：“人多反而不便。况且……”

他望向长安方向，目光深邃：“我感觉到，那里有一个老朋友在等我了。”

众人不解其意，唯有李泌若有所悟：“先生是说……”

陈昂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身形一晃，已如青烟般消失在营帐外。

夜色中，他的声音遥遥传来：

“告诉公孙姑娘，等我回来，有事相告。”

云垂将全，八图现世。长安夜行，故人谁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