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15章 龙吟虎啸 暗流惊雷

朱宸濠端坐于南下的官船静室之内，双眸微阖，周身气息却如深海潜流，汹涌不息。

自巨鲸帮之事了结，已过旬日。他并未急于赶回京城，反而命船队缓速而行。一来，皇帝兄长“病体”未愈，朝中有朱无视与曹正淳互相制衡，暂无大变；二来，他需时间消化此行所得，并彻底稳固自身修为。

船舱内，空气微微扭曲，隐有龙象低吟与剑鸣轻颤之声。

他体内，先天圆满的真气与丹劲圆满的气血已然完美交融，不复当初初至此界时的泾渭分明。《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磅礴巨力沉于四肢百骸，稍一动念，便有摧城崩山之威。《九阴真经》的诸般秘要，尤其是“易筋锻骨篇”与“疗伤篇”，更是将他的肉身与经脉锤炼得远超同侪，几无瑕疵。

最为神妙的，乃是《名剑八式》的心剑之境。此境不滞于物，无招无式，心念所至，剑气自生。他指尖无须触碰，仅凭意念，桌案上的一支狼毫便自行跃起，于空中划出一道道凝而不散的玄奥轨迹，剑气森然却又含而不露，尽得“以心驭剑，剑心通明”之要旨。

而新得的《金刚不坏神功》与《吸星**》，亦在他那近乎“科学化”的武道思维下被飞速解析、融入自身体系。

《金刚不坏神功》并非简单的硬功，乃是一种引动体内先天之炁，瞬间催化气血，使肉身密度、强度、韧性呈指数级提升的玄妙法门。其核心在于“神”与“气”的瞬间爆发与极致控制。朱宸濠以丹劲入微的掌控力与《九阴真经》的深湛内力为基，修习起来进境惊人。此刻，他心念微动，皮肤之下隐现金芒，并非古三通那般的纯金之色，而是带着他自身真气特性的淡金微光，流转不息，显是已初入门径，虽未至大成，但防御之力已远超寻常横练。

至于《吸星**》，他更为谨慎。此功霸道，隐患亦大，吸来的异种真气若不能妥善化纳，反受其害。但他身负《九阴真经》总纲的调和之能，更兼丹劲对自身能量掌控入微，竟另辟蹊径。他并非直接吞噬他人功力，而是以《吸星**》的法门为引，结合自身对能量流动的理解，初步创出一门“导引术”。可于对战时，引导、偏转、甚至暂时“借”来部分敌方气劲，或反冲其体，或导入脚下大地，或于体内以《九阴》总纲迅速磨灭化去，只取其最精纯一丝本源弥补自身消耗。虽不及原版吸功迅猛，却胜在稳妥，无隐患，更符合他的武道理念。

“王爷，京城密报。”舱外，传来心腹低沉的声音。

朱宸濠周身异象瞬间敛去，恢复温润如玉的模样：“进。”

心腹推门而入，奉上一枚细小竹管：“京师传来消息，曹正淳借巨鲸帮与东瀛勾结之事，连日来在朝会上大肆攻讦护龙山庄监察不力，甚至暗指铁胆神侯有纵容之嫌。侯爷则称东瀛忍者狡猾，且此事背后或有更深阴谋，反指东厂缉盗不力，方使倭人潜入京畿。双方争执不下，皇上…皇上似乎更为倦怠，未能决断。”

朱宸濠展开密报，快速浏览，嘴角泛起一丝冷嘲。

曹正淳果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攻势凶猛，却略显急躁。而朱无视则一如既往，沉稳应对，甚至巧妙地将祸水东引，顺带试探皇帝的态度。他那皇兄久病不朝，精力不济，正好给了这两位权臣角力的空间。

“此外，”心腹继续道，“上官海棠姑娘昨日曾到访郡王府，似是奉神侯之命，询问王爷归期及巨鲸帮详情。成公子出面应付了过去，云罗郡主也在场，并未露出破绽。”

朱宸濠点头。海棠前来，表面关心，实为试探。朱无视必然对他滞留南方产生了一丝疑虑，但也仅是疑虑而已。毕竟，任谁也想不到，他此行竟能拿到那般铁证。

“通知下去，加速返京。”朱宸濠下令，“再传令京中我们的人，将‘那封信’的副本，以及巨鲸帮与东瀛往来账目的关键几页，以‘匿名’的方式，在曹正淳下一次发难攻讦朱无视时，‘巧妙’地送到东厂一位急于立功的档头手中。记住，要做得自然，像是东厂自己费尽心力查到的。”

心腹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领会：“属下明白！定会让曹督主觉得，是他东厂的本事，找到了这决定性的证据！”

“嗯。”朱宸濠挥挥手，让其退下。

他不需要亲自上场撕咬。最好的刀，便是曹正淳这把急于扳倒政敌的“忠君爱国”之刀。让东厂去抛出证据，与护龙山庄正面碰撞，他在幕后，方能看清更多东西，也能更好地隐藏自己。

船速陡然加快，劈波斩浪，向北疾行。

朱宸濠再次闭上双眼，神识却沉入体内那方寸之地。心剑之意流转，模拟着与绝顶高手的交锋；淡金色光泽在皮下若隐若现；体内真气循环往复，时而如漩涡般产生微妙吸力，时而又如铜墙铁壁般稳固凝实。

京城已近，风暴将起。他需以最完美的状态，入局执子。

而此刻，护龙山庄深处，静坐的朱无视缓缓睁开眼，指尖一枚铁胆停止了转动。他望向南方，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那位沉寂多年的宸郡王，此次南下的时间，似乎略长了些。巨鲸帮之事，他断尾及时，应无破绽。但为何，心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兆，始终挥之不去？

他沉吟片刻，低声道：“海棠。”

“义父。”一袭白衣的上官海棠悄然现身。

“宸郡王不日将返京。他此行劳苦功高，备一份厚礼，代本王去迎一迎。”

“是，义父。”海棠领命，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并未多问。

朱无视重新捻动铁胆，目光幽深。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是蛟龙，也终要搅动风云。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位看似平庸的皇侄，究竟是真蠢材，还是…一直在扮猪吃虎。

官船龙首，朱宸濠负手而立，遥望已现轮廓的京师城墙。

风起，云涌。

他体内，诸多神功悄然运转，龙象暗吟，剑心通明，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正在积蓄，等待着石破天惊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