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10章 令牌疑云 侯府夜宴

成是非捏着那块从废井里捞出来的、刻有火焰纹路的金属令牌，翻来覆去地看，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除了土腥味和一丝极淡的焦火气，啥也闻不出来。

“云罗，你看看，这玩意儿值钱不？”他递给一旁兴致勃勃的云罗郡主。

云罗接过，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不像宫里的制式…这火焰纹路倒是有点特别，像是…像是某种标记？你在哪儿找到的？”

“就那口破井底下，跟那些破布片埋一起。”成是非挠挠头，“肯定是那乌丸老小子逃跑时慌不择路，掉进去的！”

云罗眼睛一亮：“说不定是重要证据！快，拿去给宸王兄看看！”

两人兴冲冲地找到正在查阅宫禁档案的朱宸濠。朱宸濠接过那枚令牌，入手微沉，质地非凡。那火焰纹路雕刻得极具神韵，仿佛真有烈焰在燃烧，透着一股霸道的意味。他指尖缓缓摩挲过纹路，感受着其中残留的、与乌丸火云刀罡同源的内劲气息。

“王爷，这肯定是乌丸那伙人的东西！说不定能凭着这个找到他们老巢！”成是非邀功似的说道。

朱宸濠目光微凝。这令牌…他记忆中并无此物。是乌丸个人的信物？还是出云国某个秘密组织的标记？亦或是…朱无视麾下某个不为人知的力量的凭证？

“做得不错。”朱宸濠将令牌收起，“此事不要声张，本王自有计较。”

打发了两人，朱宸濠立刻召来一名绝对心腹，令其携令牌拓印，秘密查访京城所有铁匠铺、古玩店乃至黑市，寻找有关此火焰纹路的线索。

与此同时，他以雷霆手段整顿宫禁。凭借皇帝赋予的权力，他以“清查疏漏”为名，雷厉风行地更换了一批关键位置的侍卫头领，安插了不少皇城司的旧部与经过考察的可靠之人。过程中，自然遇到了来自曹正淳和朱无视安插人手的明阻暗挠，但朱宸濠手持圣旨，行事有理有据，又抓了几个确实玩忽职守的典型严惩不贷，一时倒也压住了场面，初步在宫禁守卫中楔入了自己的钉子。

曹正淳气得跳脚，却因乌丸之事自己也有失察之责，暂时不敢太过放肆。朱无视则依旧沉静，仿佛毫不在意，但护龙山庄对皇宫的监控，明显变得更加隐秘和频繁。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铁胆神侯府却突然向宸郡王府发来了一份请柬——朱无视邀侄儿朱宸濠过府赴宴，名曰“家宴”，为前番惊扰赔罪，并贺其重掌部分权责。

请柬措辞温和，情真意切。然而朱宸濠接到请柬时，只是淡淡一笑。

“宴无好宴。皇叔这是要亲自掂量我了。”他心中明镜似的。这是阳谋，他不得不去。

是夜，神侯府张灯结彩，却透着一股不同于宸王府的肃穆威严。朱宸濠只带了两名亲随，从容赴宴。

宴设于花厅，并无外人，只有朱无视与其麾下三大密探——段天涯、归海一刀、上官海棠作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藏机锋。

“宸濠，你此次回京，沉稳了许多，武功更是精进神速，竟能一招逼退乌丸，实令皇叔欣慰。”朱无视举杯，语气温和，目光却如深潭，“不知师从哪位高人？皇叔倒是好奇得很。”

终于来了。朱宸濠放下酒杯，平静道：“皇叔过奖。侄儿遭逢大难，于困顿中偶有所悟，谈不上师承，只是胡乱练些强身健体的把式罢了，比不得皇叔麾下三位青年才俊。”他将话题引向三大密探。

段天涯沉稳不语。归海一刀抱刀而坐，眼神锐利如刀，一直在审视朱宸濠。上官海棠则巧笑嫣然：“郡王殿下太过谦了。那乌丸的火云刀霸道无比，连海棠都自愧弗如，殿下能轻描淡写破之，岂是强身健体那么简单？”

朱宸濠微微一笑：“上官庄主谬赞。不过是恰巧窥得其一招破绽，侥幸而已。若真生死相搏，胜负犹未可知。”他话说得滴水不漏。

朱无视呵呵一笑，不再追问，转而道：“说起来，天涯前日追查乌丸余党，倒是有些发现。”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向朱宸濠。

段天涯接口道：“回禀侯爷、郡王。属下查到乌丸入京后，除了使馆，似乎还与京城几家暗镖局有过接触，其中一家，‘烈风镖局’，背景颇为复杂，似乎与江湖上一些擅使火器的门派有牵连。”他说着，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朱宸濠，带着一丝探究。

朱宸濠心中冷笑，这是想试探他是否与江湖势力有染？还是想将火引到他身上？他面色不变，淡淡道：“哦？竟有此事？那需得好好查查这些镖局，或许能找到乌丸同党线索。天涯兄若需皇城司协助，尽管开口。”他顺势将皮球踢了回去，显得光明磊落。

宴席在看似和睦实则暗流涌动中继续进行。朱无视时而谈及朝局，时而回忆先帝，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对皇帝优柔寡断、曹正淳猖狂跋扈的不满，隐隐有试探朱宸濠立场之意。

朱宸濠始终应对得体，不卑不亢，既不过分亲近，也不明确表态，仿佛只是一个刚刚回京、谨守本分的郡王。

宴至尾声，朱无视忽然叹了口气：“如今多事之秋，外有番邦窥伺，内有奸佞弄权。我朱明江山，还需自家人同心协力方能稳固。宸濠，你乃陛下亲弟，血统尊贵，当多为陛下分忧才是。”

“皇叔教诲的是，侄儿铭记于心。”朱宸濠躬身应道。

离开神侯府时，月色清冷。朱宸濠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府邸，目光深邃。今夜之宴，朱无视的拉拢与试探之意已十分明显。而那“烈风镖局”…或许真是一条线索。

翌日，他正欲派人暗中查探烈风镖局，那名派去查访令牌的心腹却匆匆回报，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那火焰令牌的纹路，京城最大的几家铁匠铺都无人识得，但黑市上一个专营赃物古董的老贩子却隐约认出，似乎多年前，曾在一批来自关外、与漠北鞑靼部落有关的货物中，见过类似的标记！

漠北鞑靼？！

朱宸濠眉头瞬间紧锁。事情似乎变得比他预想的更加复杂了。乌丸…出云国…朱无视…现在又牵扯上了漠北？

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