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宫,会议室中。
强盛集团的中层干部一直是两套班子,有白有黑,有一些是纯白的,他们是各个国企和高校招聘来的精英和专业人才,在他们眼里强盛就是一个发展迅速、工资待遇极好、老板眼光长远的大型集团。
这也是大部分普通人眼里的强盛集团。
而剩余的中层干部,基本都是黑白交织,各行各业的“人才”。
而今天能来小白宫开会的,就是这群争奇斗艳却又奇形怪状的人才们。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粗声大气的闲聊和压低声音的窃语混杂在一起,透着一种草莽特有的混乱与活力。有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袖口却隐约露出青黑的纹身;有人看着娇艳万分,但手中翻飞的刀刃却透露出她的不凡;还有人则是一副贼兮兮的模样,虽然穿着豪华西装,但总让人觉得这衣服是偷来的。
今天的会议是由沐云祈召开的,她是会议的核心,但她并未坐上林天强常坐的主位,而是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主位右手的第二把座椅上。
这个细节,让在场不少老江湖眼神微动。
空着的主位,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也代表着林天强虽未亲临,其身影却笼罩着整个会议室。沐云祈不越雷池一步,既显示了对林天强的绝对尊重,也表明了她清晰的自我定位,在小白宫的这个会议室里,她只能排第五。
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职业套装,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却比在场任何浓妆艳抹都更具压迫感。她面前摊开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手边放着一杯清茶,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清澈却冰冷的眸子缓缓扫过全场。
渐渐的,会议室里的嘈杂声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一点点低了下去。那些桀骜不驯的目光,在与她平静对视后,都不自觉地微微偏移或收敛。
这是对权力和地位的尊重,也是对学霸的尊重。
这些人都是“小白宫”教授授课的急速提高班的同学,他们基本都来小白宫上过课,对于沐云祈这位碾压全员的学霸,心里有点怵倒也正常,毕竟国人骨子里对于文化人和高学历从来都是向往和尊重的,尤其是这个还没有礼崩乐坏的年代。
直到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沐云祈才轻轻翻开文件夹,开口。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没有多余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强哥有令。”
仅仅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无论黑白,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神色肃然。
“上沪,不需要苔湾来的垃圾。”她复述着林天强的原话,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要让他们,干干净净地消失。”
她抬起眼,目光再次扫过众人:“今天叫各位来,就是落实这件事。情报,我这里已经有了初步方案,也需要各位查漏补缺。”
她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即,一种混合着兴奋、残忍和跃跃欲试的气氛开始弥漫开来。对于在座的很多人来说,这才是他们熟悉的“业务范围”。
沐云祈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端起了手边的茶杯。
这场由她主导的、针对外来入侵者的清剿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而她,将用事实证明,强哥将此事全权交予她,并非一时兴起。
“具体怎么做,强哥给了我们空间。在座的各位都是跟着强盛一路拼杀出来的,对上沪的犄角旮旯、三教九流,比谁都清楚。现在,都说说吧,怎么让这群过江虫,‘干干净净’地滚出上沪。”
她这番话,如同往滚油里滴入一滴冷水,会议室瞬间“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刚才还只是眼神交流的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要我说,直接点!摸清他们窝点,晚上带兄弟们冲进去,全部弄了,然后扔进黄浦江喂鱼!干净利落!”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粗声粗气地说道,他是负责部分码头“业务”的,作风直接彪悍。
立刻有人反驳:“老疤,动动脑子!现在是八十年代末了,不是旧社会!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还是苔湾来的,你想让强盛明天就上全国头条,当成典型严打吗?”
“就是!这群台湾佬都不是善茬,真逼急了,他们在上沪跟我们玩命,就算能弄死,咱们也得掉层皮!再把jc惹来不值当!”另一个精瘦的汉子补充道。
那个穿着豪华西装却显得贼兮兮的男人,搓着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压低声音道:“沐助理,我有个主意。他们不是想做生意吗?咱们可以‘帮帮’他们嘛。给他们下套,搞点‘违禁品’往他们仓库、往他们住的地方一放,然后一个举报电话。嘿嘿,人赃并获,够他们在里面蹲几年的了,来一手借刀杀人!”
“下套也太不爽利了。”
一个打扮妖艳,但眼神锐利的女人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要我说,攻心为上。他们内部又不是铁板一块,花钱收买几个,让他们自己内讧,自相残杀去。咱们看戏就行,最后让条子出来洗地,多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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