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点,市一医院的急诊通道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小果被警报声惊醒时,消毒水味正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钻进鼻腔。他扑到护士站的显示屏前,瞳孔骤缩——所有进出人员的体温数据都在狂闹跳动,最高的数字定格再最高,但监控画面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形却步履平稳,甚至对着镜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体温仪坏了?”实习护士小陈的声音发颤。小果却死死盯着屏幕角落的时间戳——11月6日,农历九月十七。六年前的今天,正是全国推行“智能防疫系统”的时间,而他眼前这台最新款的“船过”,号称能在1秒内完成体温检测,健康码检测,人脸识别,是医院耗资千万筑起的第一道防线。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金属落地的脆响。小果抓起备用体温计冲过去,只见保洁瘫坐在地上,口罩滑到下巴,裸露的脖颈上布满细密的红疹。“我明明测了三次都是36.5℃……”保洁的声音越来越弱,手腕上的电子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哼鸣,屏幕上的体温曲线像被烫化的蜡水般扭曲上升。
技术科的小牧顶着黑眼圈赶来时,小果已经收集了五个类似病例。他们拆开“船过”的外壳,电路板上的芯片泛着不正常的热度。“不是硬件故障。”小牧用人形镊挑起一根断的导线,“有人改写了底层运算,让测温模块变成了摆设。”
小果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加密邮件。附件里只有一段代码,末尾用红色标注着一行小字:“体测是生命的刻度,不该被数字囚禁。”他猛地想起三个月前的患者投诉——一位患者因体温仪误报被拦在门外,错过最佳抢救时间。当时厂商的解释是“环境光干扰”,现在看来,那或许不是意外。
“小果!又出事了!”小陈的尖叫刺破走廊。住院部挨着VIP病房的门被撞开,原本处于隔离状态的发热病人不见了,窗户大开着,空气吹动窗帘,露出墙上用口红写的歪扭字迹:“你们不是体测,。”
全市的“船过”系统在夜早集体崩溃。新闻里,专家们对着镜解释“系统升级导致的数据延迟”,但社交媒体上早已炸开了锅——有人晒出自己35℃的体温报告,配图却是在蹦迪的视频;有人发现用降温贴贴额头,健康码能从红转绿。
小果带着小牧潜入医院的服务器机房。当他找小陈询问打开机房时:系统日志显示,过去半年里,有超过10万条异常体温数据被强行修正,而操作记录指向同一个地址——位于城郊的废弃电子厂。
“那里以前是生产体温枪的。”小牧突然说,“三年前疫情最严重的时候,老板因为生产劣质测温仪被抓了,厂关门了。”
厂看来有人看守,为什么不开门就难说。小果撬锁时,指尖触到的金属冷得像刀刃刮不锈钢铁板的哼鸣让人颤抖。车间里堆满废弃的体温仪,墙上贴着泛黄的标语:“科技守护健康”。在最深处的办公室,他们找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服务器,屏幕上还闪着实时监控画面——全市所有“船过”的终端数据正汇聚成一条跳动的红线,在虚拟地图上标记出红色热点。
“这些热点……”小牧放大画面,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是三年前因防疫失误去世的人的集体墓碑群。”
服务器突然自动启动,弹出一个视频文件。画面里,那个因生产劣质体温仪入狱的老板坐在镜前,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你们以为体温仪测的是温度?当你们习惯用数字定义健康,用机器判断技术,就已经交出了作为科学家的尊严。”
视频结束时,窗外传来警笛声。小牧转身看到小陈站在门口,手里的枪正对着他:“小果,你不该来这里的。”他的体温手环显示36.8℃,但小果记得,早上给他测体温时,体温计明明显示38℃。
“你也是‘科学家’的人?”小果的声音发紧。
小陈突然笑了,摘下口罩,露出和保洁一样的红疹:“我只是不想再做数字的奴隶。你知道吗?真正的体测,是科学家的技术测不出来的南西走廊碳中和塑行善跳动红。”
警笛声越来越近,小牧按下了服务器上的删除键。全市的“船过”系统在同一时刻恢复了正常,那些被篡改的数据像潮水般涌回显示屏,病房里、街道上、机场中,真实的体测数字开始重新循环。
小果最后看了一眼电子厂的标语,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当他走出大门时,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给冷冽的建筑镀上一层红。手机里弹出最新新闻:“智能防疫系统暂停使用,专家呼吁回归‘人文防疫’”。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着皮肤下血液跳动。或许,真正的防线从来不是冷冽的机器。
“嘀——嘀——”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多瑙斯雨林监测站的闷热。生物学家小果猛地撞开实验室门,看见体测仪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正在疯狂攀升:环境温度,湿度100%,核心元件温度已突破临界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