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锣鼓喧天。萧凡率领着部分南疆有功将士,班师回朝。京城万人空巷,百姓夹道欢迎,争相一睹这位年纪轻轻却已立下不世功勋、被誉为“军神”的镇南王风采。
然而,面对这万丈荣光,萧凡却异常低调平静。他并未骑马游街,而是安坐车驾之中,神色淡然,仿佛外界的热闹与他无关。他深知,真正的考验,在朝堂之上。
翌日,大朝会。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气氛庄严肃穆。皇帝萧衍高踞龙椅,面带微笑,目光扫向班列中最前方那位身姿挺拔、面容虽带些许疲惫却难掩英气的年轻王爷。
“镇南王萧凡,上前听封。”宦官尖细的声音响起。
萧凡稳步出列,依礼跪拜:“臣,萧凡,叩见陛下。”
皇帝看着跪在丹陛之下的萧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赞赏,朗声道:“萧爱卿平身。爱卿此次南征,临危受命,以寡敌众,奇计频出,先守孤城,后焚敌粮,阵斩敌酋蛮烈,迫降南阙,扬我国威于万里之外,解南疆倒悬之危,功在社稷,彪炳千秋!朕心甚慰,满朝文武,亦与有荣焉!”
一番褒奖,定下了基调。群臣纷纷附和,各种赞誉之词不绝于耳,无论真心还是假意。
萧凡神色谦恭,再次躬身:“陛下谬赞。南疆大捷,全赖陛下天威浩荡,将士用命,朝廷支援,臣不过恪尽职守,偶尽绵力,实不敢居功。”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话锋转入正题:“爱卿过谦了。如此不世之功,岂可不赏?朕今日便要与诸位爱卿商议,该如何封赏于你。爱卿且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但有所求,朕无有不准!”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萧凡身上。皇帝这话看似恩宠无限,实则也是一次试探。要金银?要土地?要更大的兵权?还是要更高的爵位?萧凡的任何要求,都可能暴露其心志,引来猜忌。
大皇子萧景恒、宰相陈松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看萧凡如何应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萧凡再次躬身,声音清晰而沉稳:“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然臣年少德薄,侥幸立此微功,实乃本分,岂敢再邀非赏?且赏罚乃陛下之权柄,臣唯知奉命行事,不敢有任何奢求。”
他以退为进,先将皮球踢回给皇帝,表现得极为恭顺知礼。
皇帝微微一笑,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坚持道:“哎~爱卿不必推辞。功是功,过是过,赏罚分明,方能激励天下。朕既开口,岂能收回?爱卿但说无妨,无论是加官进爵,还是金银田宅,朕皆允你。”
压力再次给到萧凡。
萧凡沉默片刻,仿佛经过深思熟虑,终于抬起头,目光真诚地看向皇帝,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请求:
“陛下既然如此说,臣……臣确有一不情之请,恳请陛下成全。”他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符合他年龄的赧然,“臣听闻……户部尚书李纲李大人之女,贤良淑德,蕙质兰心……臣……臣倾慕已久。斗胆恳请陛下……为臣赐婚。”
满朝文武瞬间愕然!就连龙椅上的皇帝都明显愣了一下。
求娶户部尚书的女儿?!
这算哪门子赏赐?以萧凡如今如日中天的威望和功绩,他竟然只要一个臣子的女儿?而且是要皇帝“赐婚”?
兵部尚书李纲本人更是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料到萧凡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萧景恒和陈松也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疑惑和算计。萧凡此举,意欲何为?单纯的贪图美色?不可能!以他的地位,何须如此?难道是看中了李纲户部尚书的职位,想通过联姻掌控朝廷钱袋?此子所图甚大!
皇帝回过神来,目光深邃地看着萧凡:“爱卿……只要此赏?”他特意加重了“只”字。
萧凡神色更加“窘迫”,连忙道:“陛下,臣深知此请冒昧。然臣常年征战在外,疏忽家室,如今南疆暂安,臣亦感身心疲惫,忽生安家之念。若能得娶贤妻,安定后方,于国于家,皆为幸事。此外,臣……确无他求。万望陛下成全!”
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甚至带着几分英雄疲惫、渴望温柔的意味,极大地降低了其政治意图的敏感性。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功成名就后想成家立业的年轻人。
皇帝沉吟起来。将户部尚书之女赐婚给萧凡?这其中的政治意味他岂能不知?萧凡手握重兵,若再与掌管钱粮的户部尚书联姻,其势力将更加庞大。但反过来想,这或许也是萧凡向他表明心迹的一种方式?——我宁愿要一个掌管钱粮的岳父,也不直接索要更大的兵权或封地,说明我并无更大的野心,且我的利益未来将与朝廷财政更紧密地绑定?
更重要的是,相比于索要实质性的、可能威胁皇权的赏赐,这个“赐婚”的请求,显得“无害”得多,甚至带着点人情味,让皇帝更容易答应,也更能彰显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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