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北境灵草甸的愈灵草本该泛着淡绿的光,叶片上还带着能疗伤的晶莹露珠,如今却像被啃过的破布,边缘满是锯齿状的缺口,有的甚至只剩下光秃秃的茎秆,地上爬着无数银灰色的小虫,细如发丝,却带着倒刺,正疯狂啃食着刚冒芽的新叶。药农老药头蹲在地里,手里攥着株被啃得只剩茎的愈灵草,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浑浊的眼里满是红血丝:“云小哥,这‘噬灵虫’是昨天夜里冒出来的!一开始只啃外围的草,天亮就钻进甸子中央了!愈灵草是治外伤的良药,要是被啃光,北境的伤员就没药治了,连之前受伤的矿工都还等着换药呢!”
云渊蹲下身,指尖的神农尺泛着暖光,轻轻靠近一只噬灵虫。虫子立刻停下啃食,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朝着暖光爬来,倒刺刮得他皮肤发痒,刚触到光就瞬间蜷缩,却没死去,反而更快地钻进土壤——这不是之前在灵植园遇到的普通噬灵虫,是变异过的,连神农尺的基础生机都杀不死。“虫子变异了。”他拨开草下的土,里面藏着密密麻麻的虫卵,银灰色的卵壳泛着微光,“卵壳裹着之前没净化干净的噬灵菌煞气,普通生机杀不死,得用三圣共鸣的圣意,配合守墟纹的‘驱虫咒’,才能连虫带卵一起除。”
柳知意立刻摸出《造化青章》,银纹缠上古卷,光丝快速扫过书页,很快停在一页画着虫的纸页上:“古卷里写了‘圣意驱虫术’!要用伏羲琴奏‘驱灵音’引虫出洞,轩辕镜聚圣意凝‘灭虫卵’,神农尺引生机护草药,再用守墟纹的驱虫咒锁死虫的退路,这样既不会伤愈灵草,又能彻底除虫!”
“煞气还在扩散!”苏暮雨的阵纹展开,淡蓝色光带贴在地面,光带触到虫卵时微微发烫,“虫卵在土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孵化,再拖三个时辰,整个灵草甸的愈灵草都会被啃光,煞气还会顺着土壤渗进旁边的灵麦田,到时候连麦子都保不住!”
司曜走到甸子中央,那里的愈灵草枯得最厉害,土壤泛着淡淡的灰:“变异后的噬灵虫能啃食带着生机的植物,连灵脉分支的表层都被它们咬出了小口子,再不管,分支会被煞气感染,灵草甸就彻底成死甸了。”
老药头急得眼泪都掉了,抓着云渊的胳膊不放,声音发颤:“云小哥,求你了,我们现在就除虫!需要啥我们都给你找!驱虫的草药、装虫的陶罐、搭台的木杆,我们都有!就算是让我们跪在地里守着,我们也愿意!”
甸子里的药农们也围了过来,有的扛着捆晒干的驱虫草,有的提着空陶罐,有的手里还拿着小铲子,眼神里满是绝望却又透着期盼:“对!我们听你的!你之前帮我们救活了枯死的灵草,这次肯定也能帮我们除虫!我们帮你搭驱虫台,帮你捡虫子,啥活都能干!”
云渊看着药农们粗糙的手——那上面沾着草药汁液和泥土,指缝里还夹着细小的草屑,是常年采摘草药、翻土施肥留下的痕迹,心里一阵发酸。他想起上个月,老药头冒着寒风,把刚熬好的愈灵草药膏送到受伤的修士手里,说“先治伤,钱不急”,那药膏敷在伤口上暖乎乎的,是末世里最实在的善意。他深吸一口气,指着甸子边缘的空地:“大家帮我们搭‘驱虫台’,用木杆搭个一米高的方形架子,上面铺好浸过灵泉水的麻布;再把驱虫草捆成束,摆在台边,先引一部分虫子出来;最后守在甸子外围,别让虫子爬出去,也别让小孩进来,虫子的倒刺有毒,蛰到会红肿发痒。”
药农们立刻行动起来,年轻小伙搭木架,动作麻利得像阵风;妇女们蹲在麻布上倒灵泉水,水珠顺着布缝滴下来,滋润着旁边的土壤;老人则拿着小铲子在甸边挖浅沟,防止虫子爬进灵麦田——灵草甸里顿时响起“叮叮当当”的搭架声、“哗哗”的倒水声,连之前压抑的气氛都鲜活了几分。
云渊、柳知意、苏暮雨和司曜站在驱虫台上,将神农尺、轩辕镜、伏羲琴按“品”字形摆放。苏暮雨先坐在伏羲琴前,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嗡”的一声清响,琴音像股清凉的风扫过甸子,原本在啃草的噬灵虫突然停下动作,像被磁石吸引般朝着驱虫台爬来,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知意,准备驱虫咒!”云渊握着神农尺,暖金色的生机顺着木架淌进麻布,再从布缝渗进土壤,护住还没被啃的愈灵草根部,“司曜真人,用轩辕镜聚圣意,等虫子都到台边,就用圣意灭卵!”
柳知意的银纹彻底展开,眉心的“守”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她双手合十,声音清亮:“守墟为界,圣意为刃,虫卵尽灭,灵草归翠!”银纹的光丝像无数道银线,缠上驱虫台周围的土壤,在地上织成一道光网,将爬来的虫子都困在网内。
司曜拿起轩辕镜,对准光网里的虫子,镜身的蓝光瞬间暴涨,像道利剑般射向地面。蓝光触到虫子和虫卵时,发出“滋啦”的脆响,银灰色的虫子瞬间蜷缩成球,卵壳也裂开一道缝,里面的幼虫还没孵化就没了气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