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东境香果林的桃花开得泼泼洒洒,粉白的花瓣堆在枝头,像覆了层雪,风一吹就簌簌落下,却没见半颗青果挂在枝桠上。果农老郑蹲在树底下,手里攥着朵刚掉的桃花,指腹蹭过花瓣上的纹路——他种了三十年果树,从灵脉枯竭时的“死树”守到灵脉恢复后的“开花”,本以为今年能有收成,可这满林的花,却像扎在心上的刺,好看却没用。
“云小哥!你们可算来了!”老郑听见脚步声,猛地站起来,膝盖磕在树根上也顾不上揉,“你看这花,开得比往年还艳,可就是不结果!昨天我摘了朵花看,里面的蜜腺都是干的,连蜂子都不来采蜜!再这么下去,今年的果子就全完了,我们靠卖果干过活的,冬天可咋整啊!”
云渊走到桃树下,指尖的神农尺泛着暖光,轻轻碰了碰花瓣。暖光刚触到花芯,他就皱起眉——花里的“灵蜜”气息很淡,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而且林子里的空气里,藏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闻着让人头晕。“林子里有‘迷蜂雾’。”他抬头望了望林深处,暖光顺着风向探去,“是种能迷惑灵蜂的煞气,灵蜂闻不到花香,自然不会来采蜜,花没了授粉,就结不了果。”
柳知意立刻从布包里摸出《造化青章》,阳光透过花瓣落在书页上,她的银纹缠上古卷,光丝顺着字迹快速游走:“找到了!迷蜂雾是‘残灵煞’的变种!之前玄玑用镇灵纹时留下的煞气,藏在土壤里,春天花开时跟着水汽蒸发,专门干扰灵蜂的‘辨香腺’,让它们找不到花;而且这煞气还会吸干花芯的灵蜜,就算有蜂子来,也采不到蜜,结不了果!”
“残灵煞?”苏暮雨的阵纹展开,淡蓝色光带贴在地面上,光带触到土层时,突然泛出淡红,“煞气藏在林子中央的老槐树下,那里是之前玄玑设过临时阵眼的地方!我的阵法能挡住煞气扩散,却散不了它——煞气和土壤里的‘树魂’缠在一起,硬散会伤了果树的根,整片林子都会枯!”
司曜走到老槐树下,星辰灵力探进树干,片刻后脸色沉了下来:“树魂已经被煞气缠了大半,再拖七天,树魂一死,不仅果树不结果,连树都会变成‘死树’,再也活不过来。普通方法没用,只能用伏羲琴的‘引蜂音’,先把灵蜂引来,再用神农尺和轩辕镜的圣意,配合守墟纹的‘散煞咒’,一边引蜂授粉,一边净化煞气,才能保住林子。”
老郑急得直跺脚,抓着云渊的胳膊不放:“云小哥,那我们现在就引蜂!需要啥我们都找!蜂箱、灵蜜、木柴,我们都有!只要能让果树结果,我们熬夜守着都行!”
林子里的果农们也围了过来,有的扛着空蜂箱,有的提着装着陈年灵蜜的陶罐,有的手里还拿着绑蜂箱的麻绳,眼神里满是绝望又带着希望:“对!我们听你的!之前你帮我们救活了死树,这次肯定也能让果树结果!我们帮你搭引蜂台,帮你守着煞气,啥活都干!”
云渊看着果农们满是老茧的手——那上面沾着泥土和花瓣,是常年修剪树枝、施肥浇水留下的痕迹,心里一阵发酸。他想起去年秋天,老郑给他装了满满一布袋果干,说“赶路饿了能垫肚子”,那果干甜得能解乏,是他在荒墟里最温暖的吃食——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善意,才是青溟界最该守护的“生机”。他深吸一口气,指着老槐树下的空地:“大家帮我们搭个‘引蜂台’,用木杆搭个两米高的架子,上面铺好沾了灵蜜的麻布;再把蜂箱摆在引蜂台周围,箱门朝东,灵蜂喜欢朝东的方向;最后守在林子外围,别让家禽闯进林里,引蜂时灵蜂会很凶,容易蛰人。”
果农们立刻行动起来,年轻小伙搭木架,动作快得像阵风;妇女们蹲在麻布上抹灵蜜,甜香很快飘满林子;老人则拿着竹竿在林边巡逻,防止小孩跑进来——香果林里顿时响起“叮叮当当”的搭架声、“哗哗”的倒蜜声,连之前压抑的气氛,都变得鲜活起来。
云渊、柳知意、苏暮雨和司曜站在引蜂台上,将神农尺、轩辕镜、伏羲琴按“品”字形摆放。苏暮雨先坐在伏羲琴前,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嗡”的一声清响,琴音像股暖风吹过林子,桃花瓣跟着轻轻颤动,甜香里多了股能吸引灵蜂的“引灵音”;云渊握着神农尺,暖金色的生机顺着木架淌进麻布,灵蜜的甜香瞬间变得更浓,像能勾着灵蜂的鼻子;司曜拿起轩辕镜,对准东方,镜身的蓝光与生机交织,在半空映出一道淡金色的光带,像给灵蜂指了条路。
“知意,念‘散煞咒’!”云渊的声音在琴音里回荡,手里的神农尺轻轻晃动,调节着生机的浓度,他的额头渗出细汗——要让引蜂音不吓跑灵蜂,还要让圣意精准净化煞气不伤到树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费心神。
柳知意的银纹彻底展开,眉心的“守”字在金蓝光芒里格外清晰,她双手合十,声音清亮:“守墟为引,圣意为风,煞散蜂来,果满枝红!”银纹的光丝像无数道银线,缠上老槐树的树干,光丝一触到树皮,树干上的淡红煞气就像遇到暖阳的雪,慢慢消退;光丝继续往下,缠上土壤里的树魂,像给树魂裹了层保护膜,防止煞气再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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