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与围城 第12章 苏雨墨的邀约

第二天上午，苏氏集团总部。

苏雨墨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放着陈默送来的资料。

都是关于李明轩和彼岸花资本的调查报告。

她看完资料，眉头紧锁。

彼岸花资本……她喃喃自语，没想到他们把手伸到江城来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叶凡的电话。

叶凡，是我。

雨墨。叶凡的声音有些疲惫，资料看完了？

看完了。苏雨墨说，这个李明轩，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叶凡，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先警告林晚晴，让她离李明轩远一点。叶凡说，但她不信我。

她不信你？苏雨墨冷笑，那个女人，还真是愚蠢。

雨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苏雨墨打断他，你要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蒙蔽了。叶凡，你就是太善良了，总是为别人找借口。

她顿了顿：

不过也好。既然她不信你，那我们就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

从商业上击垮李明轩。苏雨墨说，彼岸花资本在江城的布局，主要依托李明轩。只要我们击垮李明轩，彼岸花在江城的计划就会失败。

但李明轩背后有整个彼岸花资本支持。叶凡说，单靠擎天和苏氏，恐怕……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苏雨墨说，叶凡，今晚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个面，详细谈谈这件事。

叶凡沉默了几秒：可以。

那晚上七点，海边的听涛轩餐厅。苏雨墨说，我订好位置了。

挂断电话，苏雨墨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江城。

林晚晴。她喃喃自语，你真是个傻女人。叶凡这么好的男人，你不珍惜，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拿起手机，看着叶凡的照片。

那是五年前，她和叶凡第一次合作时拍的。照片里，叶凡意气风发，眼神锐利，站在商界的巅峰。

那时候的你，是整个商界的传奇。她轻声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放弃了一切。叶凡，你到底值不值得？

她闭上眼睛，心里涌起一股酸楚。

五年了。

她暗恋叶凡五年了。

但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她。

下午三点，林氏文化传媒

林晚晴正在开会，讨论西区项目的启动事宜。

会议进行到一半，小雨敲门进来，递给她一个信封。

林总，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

林晚晴接过信封，看到上面写着林晚晴亲启。

她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叶凡和苏雨墨。

两人站在咖啡厅里，苏雨墨握着叶凡的手,两人的距离很近，表情亲密。

林晚晴的心忽然一紧。

她打开信，上面写着：

林小姐，

冒昧打扰，但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叶凡和苏雨墨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五年前，他们就认识了，而且关系很亲密。据我所知，苏雨墨一直深爱着叶凡，而叶凡对她也并非没有感情。

他们之所以没有在一起，是因为叶凡娶了你。但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他们重新走到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是想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一个关心你的人。

林晚晴看完信，手开始颤抖。

林总？旁边的经理问，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林晚晴勉强笑了笑，会议继续。

但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张照片。

叶凡和苏雨墨，握着手，亲密无间。

她忽然想起，上次在医院，苏雨墨对她说的话——

叶凡不是你能配得上的人。

你已经失去他了。

原来，苏雨墨一直在等着她和叶凡离婚。

原来，她才是那个一直陪在叶凡身边的人。

林晚晴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会议结束后，她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张照片，泪流满面。

她拿出手机，想给叶凡打电话。

但拨到一半，又挂断了。

我有什么资格打给他？她喃喃自语，我已经拒绝他那么多次了。现在他和别人在一起，我有什么资格吃醋？

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叶凡……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傍晚七点，听涛轩餐厅

这是江城最高档的海景餐厅，位于海边的悬崖上，可以俯瞰整个海湾。

叶凡准时到达。

苏雨墨已经在包间里等他了。

她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长发披肩，妆容精致。黑色的裙子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优雅而冷艳。

来了。她看到叶凡，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让你久等了。叶凡在她对面坐下。

没有。苏雨墨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尝尝，这是82年的拉菲。

叶凡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怎么样？苏雨墨问。

很好。叶凡点头。

叶凡。苏雨墨忽然开口，我们认识多久了？

五年。

五年了。苏雨墨看着窗外的海景，这五年，我看着你从巅峰跌落，看着你隐姓埋名，看着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委曲求全。

她转过头，看着叶凡：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图什么？

因为我爱她。叶凡平静地说。

苏雨墨冷笑，叶凡，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相互的，是平等的。你单方面的付出，那不叫爱，那叫自我感动。

雨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苏雨墨打断他，你要说我不懂，你要说你的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是的，我不懂。但我看得很清楚，你这样下去，只会伤害自己。

她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叶凡，你知道吗？看着你这样，我很心疼。

叶凡沉默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苏雨墨回到座位上，恢复了冷静，说说正事吧。关于李明轩，我有个计划。

她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叶凡：

这是李明轩在江城的所有投资项目。我仔细分析过，他最大的弱点在这里。

她指着其中一个项目：

东区的商业综合体。这个项目投资了十个亿，是李明轩在江城的核心布局。但这个项目有个致命缺陷——资金链。

资金链？叶凡皱眉。

苏雨墨说，这个项目的资金，大部分来自银行贷款。如果我们能让银行收回贷款，李明轩的资金链就会断裂，项目就会烂尾。

但银行为什么会听我们的？

因为我是苏氏的总裁。苏雨墨笑了，苏氏在江城的各大银行都有股份。只要我施压，银行就会配合。

叶凡看着她，眼神复杂：雨墨，这样做，苏氏会有损失。

我知道。苏雨墨说，但为了你，值得。

她看着叶凡的眼睛：

叶凡，这五年来，你帮过我很多次。现在，轮到我帮你了。

叶凡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谢谢你。

不用谢。苏雨墨笑了，笑容有些苦涩，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我只是……

她顿了顿：

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一直在你身边，一直支持你。

叶凡看着她，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苏雨墨对他的感情。

但他不能回应。

雨墨。他认真地说，我……

别说。苏雨墨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你心里只有林晚晴，你不能辜负我。

她笑了笑：

叶凡，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能爱上我。我只是想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这样就够了。

她举起酒杯：

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叶凡举起酒杯，和她碰杯。

两人一饮而尽。

窗外，夕阳西下，海面泛着金色的光芒。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一个疲惫，一个深情。

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雨墨看着叶凡，眼神温柔而复杂。

叶凡。她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林晚晴不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你会考虑我吗？

叶凡愣了一下。

雨墨……

别急着回答。苏雨墨笑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她站起来，走到叶凡身边，伸出手：

陪我走走吧。海边的夜景很美。

叶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走出餐厅，来到海边。

海风吹过，带着咸咸的味道。

苏雨墨挽着叶凡的手臂，两人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

叶凡。苏雨墨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叶凡说，五年前，在一个商业论坛上。

那时候的你，是整个商界的传奇。苏雨墨笑了，所有人都想和你合作，所有女人都想接近你。

她看着叶凡：

但你只对商业感兴趣，对女人不屑一顾。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男人，到底心里装着什么？

后来我知道了。她继续说，你心里装着家族的仇恨，装着对父亲的思念，装着复仇的决心。

再后来，你遇到了林晚晴。苏雨墨的声音有些酸楚，你为了她，放弃了一切。你隐姓埋名，甘愿做废物女婿。我看着你从巅峰跌落，心疼得要命，却什么都做不了。

叶凡沉默了。

叶凡，你知道吗？苏雨墨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这五年，我一直在等你回头。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厌倦那个不爱你的女人，会看到我的好。

她的眼眶红了：

但我等了五年，你还是只有她。

雨墨……叶凡想说什么。

别说对不起。苏雨墨打断他，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冷静：

叶凡，我今天约你出来，不只是为了谈李明轩的事。

她看着叶凡的眼睛：

我想跟你说清楚我的心意。

叶凡心里一紧。

我喜欢你。苏雨墨说，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五年，我看着你为别人付出，看着你被别人伤害，我心疼，但我只能陪在你身边，默默支持你。

她握住叶凡的手：

叶凡，我不奢求你现在就爱上我。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如果有一天你想放下了，能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好好爱你，好吗？

海风吹过，吹起苏雨墨的长发。

月光洒在她脸上，她的眼神温柔而深情。

叶凡看着她，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苏雨墨是个好女人。

她美丽、聪明、能干，对他又那么好。

如果他不爱林晚晴，或许他会选择苏雨墨。

但他的心里，已经装满了林晚晴，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雨墨。他轻声说，对不起。

苏雨墨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知道你等了我五年。叶凡认真地说，但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的心里，只有林晚晴。

即使她不爱你？

即使她不爱我。叶凡点头，我知道这很傻，但我就是放不下她。

苏雨墨闭上眼睛，眼泪滑落。

我明白了。她松开叶凡的手，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雨墨……

别说了。苏雨墨的声音有些颤抖，叶凡，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值得更好的。

她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转过身，恢复了冷静：

不过没关系。就算你不爱我，我还是你的朋友，你的盟友。李明轩的事，我会全力帮你。

谢谢。叶凡说。

不用谢。苏雨墨笑了，笑容有些苦涩，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她看了看时间：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沿着海岸线往回走。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两个人的影子并排走着，却越走越远。

深夜，林晚晴的别墅

林晚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叶凡和苏雨墨握着手，亲密无间。

她看着这张照片，心如刀绞。

手机忽然响了。

是李明轩打来的。

晚晴，还没睡吗？李明轩温柔的声音传来。

嗯，还没。林晚晴说。

我刚才听说，叶凡今晚和苏雨墨一起吃饭，还去海边散步了。李明轩叹了口气，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林晚晴的心，又痛了一下。

晚晴，我不是想说叶凡的坏话。李明轩说，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现实。叶凡对你的好，可能只是因为愧疚，或者是一时的感情。但他和苏雨墨，才是真正合适的一对。

我知道了。林晚晴的声音有些沙哑。

晚晴，别难过。李明轩温柔地说，忘掉他吧。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林晚晴应了一声。

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找我。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林晚晴抱着抱枕，泪流满面。

叶凡……她哭着说，你终于找到真正爱你的人了吗？

那很好……真的很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泣不成声。

窗外，夜色深沉。

这座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

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说不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