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都将是你 第136章 老鬼现身

第136章：老鬼现身

幽暗的地宫深处，唯有苏念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射出一道笔直的光柱，在斑驳的石壁上投下晃动的暗影。空气中弥漫着千年尘埃的腐味，混杂着玉器特有的温润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沉睡的岁月对话。

苏念的指尖还残留着青铜印章冰凉的触感，那枚印章上雕刻的云雷纹历经千年依旧清晰，边缘被岁月磨得圆润，却丝毫不减其古朴庄重。就在她将印章稳稳嵌入玉像底座中央的凹槽时，耳畔忽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机关咬合的脆鸣，在寂静的地宫中格外清晰。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握紧了腰间的登山镐，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这尊三米多高的玉像。这玉像通体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玉质细腻如凝脂，泛着柔和的光泽，即便是在地宫的昏暗环境中，也难掩其温润通透。玉像雕刻的是一位身着上古服饰的女子，面容温婉，双目微阖，仿佛在沉睡中守护着什么秘密。方才嵌入印章的凹槽，便在女子裙摆的褶皱交汇处，隐蔽得恰到好处，若非之前在古籍中查到相关记载，即便走遍地宫也未必能发现。

随着机关启动的声响，玉像的上半身与底座缓缓分离，一道缝隙从底座蔓延至女子腰间，缝隙中透出微弱的金光，像是藏在里面的珍宝急于显露真容。苏念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手电筒的光柱紧紧盯着那道逐渐扩大的缝隙，手心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耗费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从西域沙漠的古城遗址找到线索，又辗转江南水乡的藏书楼翻阅孤本，最终循着古籍中的指引，找到了这座隐匿在太行山脉深处的地下宫殿。一路上，她躲过了流沙陷阱，破解了壁画上的谜题，甚至与觊觎宝藏的盗墓贼几番周旋，支撑她走到这里的，便是传说中玉像腹中藏着的上古秘宝——据说那是一件能号令百兽、通晓古今的神器。

缝隙越来越大，金光也愈发耀眼，苏念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心中既有即将得见秘宝的期待，又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她能感觉到，这地宫中除了自己，似乎还有其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周围，像是暗处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吱呀——”

一声沉闷的摩擦声后，玉像的上半身彻底向一侧翻开，露出了内部中空的结构。然而，当苏念看清里面的景象时，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错愕。

玉像腹中并非想象中堆满金银珠宝或是上古神器，而是空荡荡的一片。内壁打磨得极为光滑，泛着白玉特有的冷光，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没有古籍中记载的秘宝，没有传说中的奇珍，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尘埃都没有，仿佛这座玉像从一开始就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苏念喃喃自语，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一步，手电筒的光柱在玉像中空的腹腔内反复扫过，试图找到一丝遗漏的线索。她不信自己耗费心血找到的地宫，最终只换来一个空无一物的玉像，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机关没有完全启动，又或许是秘宝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玉像的内壁，冰凉的触感传来，指尖划过的地方光滑如玉，没有任何凹槽或是暗格的痕迹。就在这时，她忽然注意到玉像腹腔底部的中央，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那符号像是一只展翅的鸾鸟，线条简练，却栩栩如生。

这个符号……苏念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挂着一枚鸾鸟纹玉佩，是她从小佩戴在身上的信物，玉佩上的鸾鸟图案，与玉像底部的符号一模一样。难道说，这玉像与自己的玉佩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从地宫入口的方向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显然来者人数不少，而且个个携带武器。

苏念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收起思绪，转身将手电筒的光柱对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光柱所及之处，只见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正快步走来，他们个个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手中握着砍刀或是钢管，腰间还别着匕首，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群人迅速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将苏念和玉像一同围在中央。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冰冷的警惕，像是一群待命的猎手，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苏念握紧了手中的登山镐，后背微微绷紧，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试图寻找对方的破绽。她知道，这些人肯定也是冲着玉像中的秘宝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座地宫的，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苏小姐，别来无恙？”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阴恻恻的笑意，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随着声音落下，人群缓缓向两侧分开，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从后面走了出来。

这老者看起来约莫七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是被岁月雕刻过一般。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唐装，袖口和领口绣着暗金色的花纹，虽然身形佝偻，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像是蛰伏多年的老狐狸，透着精明与狠辣，让人不敢直视。

苏念看到这老者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认得这张脸，虽然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此人正是京都那家“古月轩”古董店的店主！

当初，她为了寻找关于地宫的线索，曾去过古月轩，向店主打听一枚上古玉佩的消息。当时店主只是随意应付了几句，并未透露太多信息，苏念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古董商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而且看这阵仗，他显然就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

“是你？”苏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

老者缓缓抬起手，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然后一步步向苏念走近。他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念的心上，让她愈发警惕。

“苏小姐果然好记性，”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笑容中带着几分诡异，“不过，你或许应该叫我另一个名字——老鬼。”

“老鬼？”苏念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她曾在盗墓圈中听过。传闻中，老鬼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头目，手下能人异士众多，行事狠辣，凡是被他们盯上的古墓或是珍宝，几乎没有失手过。只是没人知道老鬼的真实身份，没想到竟然就是古月轩的店主。

“没错，”老鬼缓缓点头，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念，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古月轩不过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我真正的身份，就是你一直在躲避的人。”

苏念心中一沉，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之前一路上遇到的那些盗墓贼，恐怕并非偶然，而是老鬼派来的。他早就盯上了自己，或者说，早就盯上了自己身上的鸾鸟纹玉佩，以及玉佩背后隐藏的地宫线索。

“你一直跟着我？”苏念的声音冷了下来，手中的登山镐握得更紧了。

“算不上一直跟着，”老鬼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苏小姐的行踪，想要打听并不难。尤其是你为了寻找地宫线索，四处奔波，留下了太多痕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的玉像，当看到玉像腹中空无一物时，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看来苏小姐已经打开玉像了，不过你应该也发现了，这里面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早就知道玉像里面是空的？”苏念心中疑惑更甚，如果老鬼早就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劲跟踪自己，来到这里？

老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苏念手中的青铜印章上。那枚印章此刻还被苏念握在手里，在手电筒的光柱下泛着冷光。

“把印章给我。”老鬼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苏念下意识地将印章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他：“这印章是我找到的，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老鬼冷笑一声，眼神瞬间变得狠辣起来，“就凭你现在身处绝境，凭我的手下个个都能取你性命！苏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逼我动手。”

话音刚落，周围的黑衣人们纷纷向前逼近一步，手中的武器反射出寒光，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只要老鬼一声令下，就会立刻扑上来。

苏念知道，老鬼说的是实话。以她现在的处境，想要对付这么多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也不能就这样轻易交出青铜印章，这枚印章既然能打开玉像，肯定有着不一般的用途，绝不能落入老鬼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手中。

“你想要这枚印章，到底有什么目的？”苏念试图拖延时间，同时在脑海中快速思考着脱身的办法，“玉像里面是空的，这印章对你来说，难道还有其他用处？”

老鬼眯了眯眼睛，似乎并不打算隐瞒：“这青铜印章确实是打开玉像的钥匙，但它的用处可不止于此。上古时期，这印章与鸾鸟纹玉佩本是一对，二者合一，才能真正找到那件秘宝。玉像里面空无一物，只是因为秘宝的真正藏匿之处，还需要印章和玉佩共同指引才能找到。”

苏念心中一震，原来如此。她一直以为玉像腹中就是秘宝的所在地，没想到竟然还要依靠印章和玉佩才能找到真正的秘宝。难怪老鬼会如此在意这枚印章，也难怪他会一直盯着自己身上的玉佩。

“所以，你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的玉佩和这枚印章？”苏念问道。

“没错，”老鬼坦然承认，“鸾鸟纹玉佩是开启秘宝的关键之一，而你，恰好就是玉佩的持有者。我本想等你找到印章，打开玉像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你倒是比我预想的要快得多。”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却更多的是贪婪。那双眼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念脖颈间的玉佩，像是饿狼看到了猎物，毫不掩饰其中的**。

“现在，把印章交出来。”老鬼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要逼我对你动手。你应该清楚，我的手下可不会对一个小姑娘手下留情。”

周围的黑衣人再次逼近，距离苏念已经不足三米。苏念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了。

如果不交出手印章，恐怕今天很难活着离开这里。但如果交出印章，老鬼接下来肯定会索要玉佩，到时候自己依然是死路一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

苏念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做出要交出印章的样子。老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伸手就要去接。就在这时，苏念忽然将手中的手电筒猛地砸向旁边的黑衣人，同时身体一侧，避开了老鬼伸出的手，手中的登山镐朝着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挥了过去。

“找死！”老鬼没想到苏念竟然敢反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厉声喝道，“给我拿下她！死活不论！”

黑衣人早已做好了准备，见苏念动手，立刻挥舞着武器扑了上来。一时间，地宫中响起了金属碰撞的脆响和喝骂声，混乱不堪。

苏念的身手虽然不错，平日里也学过一些防身术，但面对这么多训练有素、手持武器的黑衣人，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玉像周围躲闪腾挪，手中的登山镐不时挥出，逼退逼近的黑衣人，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到了几道口子，鲜血瞬间渗透了衣物。

老鬼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像是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在他看来，苏念的反抗不过是徒劳挣扎，最终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苏念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着脱身的机会。她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体力不支，必须尽快想办法突围。她的目光落在了地宫另一侧的通道口，那里是她进来的路，也是唯一的出口。

“想要走？没那么容易！”一个黑衣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刻挡在了通道口前，手中的砍刀朝着她劈了过来。

苏念侧身避开砍刀，手中的登山镐顺势砸向对方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手腕被砸断，砍刀掉落在地。苏念趁机冲了过去，想要冲出通道。

可就在这时，老鬼忽然动了。他的身形虽然佝偻，但速度却快得惊人，像是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出现在苏念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小姐，何必这么心急呢？”老鬼阴恻恻地笑着，眼神中充满了戏谑，“把印章和玉佩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苏念握紧了手中的登山镐，警惕地看着他。她能感觉到，老鬼的实力远在那些黑衣人之上，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苏念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你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根本不会讲信用。”

“信用？”老鬼嗤笑一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信用一文不值。苏小姐，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交出印章和玉佩，活下去；要么，就留在这里，成为地宫的一部分。”

他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刺进了苏念的心里。她知道，老鬼说的是实话。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是老鬼的对手，更别说冲出重围了。

就在苏念陷入绝望之际，她忽然想起了玉像底部的鸾鸟符号，又摸了摸脖颈间的玉佩。或许，这玉佩还有其他的用处？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握紧了玉佩，心中默念着古籍中记载的一段晦涩口诀。

这段口诀是她在藏书楼中偶然发现的，当时只觉得晦涩难懂，并没有在意，没想到此刻竟然下意识地念了出来。

就在口诀念完的瞬间，苏念脖颈间的鸾鸟纹玉佩忽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红光直射向玉像底部的符号。两道光芒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红色的光柱，照亮了整个地宫。

老鬼和黑衣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鬼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死死地盯着那道红色光柱，眼中充满了贪婪与疑惑。

苏念自己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这玉佩竟然真的有反应。红色光柱持续了大约十几秒后，缓缓消散。而此时，玉像中空的腹腔内，忽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光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显现。

老鬼率先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立刻朝着玉像冲了过去。他知道，秘宝的线索可能就要出现了。

“拦住他！”苏念大喊一声，立刻扑了上去，想要阻止老鬼。

可老鬼的速度实在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见老鬼伸手在玉像腹腔内摸索了片刻，忽然拿出了一块小小的石板。石板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张地图。

“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老鬼拿着石板，激动得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有了这张地图，秘宝就归我了！”

苏念看着他手中的石板，心中充满了不甘。她费了这么多心血，竟然还是让老鬼得了便宜。

老鬼大笑了一阵，忽然收敛了笑容，眼神冰冷地看向苏念：“现在，该轮到你了，苏小姐。把鸾鸟纹玉佩交出来吧。”

他手中的石板需要玉佩才能激活，否则也只是一张普通的地图。没有玉佩，他就算拿到了地图，也找不到真正的秘宝所在地。

周围的黑衣人再次围了上来，将苏念团团围住。这一次，他们的眼神更加凶狠，显然不会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苏念看着眼前的老鬼和黑衣人，又摸了摸脖颈间的玉佩。这枚玉佩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不仅是开启秘宝的关键，更是她心中的念想。她绝不能把玉佩交给老鬼这种人。

“想要玉佩，除非我死！”苏念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手中的登山镐再次握紧，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老鬼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就成全你！”

他抬手一挥，黑衣人立刻朝着苏念扑了上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宫顶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石块纷纷掉落，像是要坍塌一般。

“怎么回事？”老鬼脸色一变，抬头看向地宫顶部，眼中充满了惊愕。

苏念也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震动越来越剧烈，石块掉落得越来越多，地宫中的通道开始塌陷，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不好！地宫要塌了！”一个黑衣人惊呼道，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老鬼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石板，又看了一眼苏念脖颈间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放弃石板不甘心，强行夺玉佩又恐被埋在地宫之中。石块砸落在地的闷响越来越密集，身旁已有黑衣人为了躲避落石发出惨叫，通道口的光线被不断坍塌的土石吞噬，留给众人的时间已然不多。

“带走她！”老鬼咬牙做出决定，伸手就向苏念的手腕抓来。他算准苏念体力已耗，又被落石打乱了阵脚，这一抓势在必得。可苏念早有防备，在他伸手的瞬间猛地向后一缩，同时将手中仅剩的半截登山镐朝着玉像底座狠狠砸去——方才玉佩与符号相触时，她分明瞥见底座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此刻正是赌一把的时机。

“哐当！”登山镐撞在白玉底座上，裂痕瞬间蔓延开来。更令人意外的是，随着裂痕扩大，底座侧面竟缓缓弹出一个暗格，暗格中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枚巴掌大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与印章、玉佩同源的鸾鸟纹，纹路中还残留着未散的微光。

“还有这东西！”老鬼的眼睛瞬间亮了，也顾不上抓苏念，转身就去抢暗格中的令牌。苏念怎会给他机会？她踉跄着扑上前，指尖先一步触到令牌的冰凉，将其紧紧攥在手心。也就是这一秒，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大块穹顶石块直直砸向玉像，老鬼下意识地将石板护在怀中，狼狈地向旁躲闪，而苏念则借着这股混乱，朝着尚未完全坍塌的侧通道冲去。

“拦住她！”老鬼气得怒吼，可他的手下早已乱作一团。有人被落石砸中了腿，瘫在地上哀嚎；有人只顾着向外逃，根本顾不上阻拦苏念。苏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通道彻底被土石封死的前一刻钻了出去，身后还传来老鬼不甘的嘶吼：“苏念！我记住你了！下次再见面，我定要你把印章、玉佩、令牌一并交出来！”

通道外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夕阳正透过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苏念靠在一棵古树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被汗水浸湿，传来阵阵刺痛。她低头看向手心，青铜令牌、青铜印章与脖颈间的鸾鸟纹玉佩静静躺着，三者似乎感应到了彼此的存在，表面都泛起了淡淡的光晕，相互呼应着。

原来玉像腹中的“空”，从来都不是骗局。它要的不是单一的钥匙，而是印章、玉佩、令牌三者齐聚——老鬼只看到了石板地图，却没参透这最关键的一步。苏念轻轻摩挲着玉佩，这枚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不仅是念想，更藏着连她自己都未曾知晓的秘密。

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或许是老鬼的人追了出来，或许是其他觊觎秘宝的势力。苏念收起三样信物，强撑着站起身，朝着山林深处走去。她知道，这场围绕上古秘宝的追逐，才刚刚开始。而她手中握着的，不仅是开启秘宝的钥匙，更是能与老鬼抗衡的唯一筹码。下一次再与老鬼相遇，她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