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烬城的街道铺着碎裂的白骨,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咯吱”的脆响,像是无数亡灵在脚下低语。
引月牌的淡青光柱穿透浓雾,前方渐渐浮现出一座巨大的殿宇——殿身由整根整根的白骨拼接而成,屋顶嵌着泛紫的邪气,正门上方刻着“骨魂殿”三个黑字,字缝里还凝着未干的骨血。
“是骨魂殿!千骨阵应该就在里面。”月临翻着圣师手记,指尖划过一行小字,“手记说千骨阵以‘骨魂柱’为心,九阵眼绕柱而布,每处阵眼都需月血引镇压,否则会唤醒沉睡的骨奴。”
沈砚摸出怀里的月碎残片,五块残片在掌心微微发烫,青光交织成一道细弱的月痕——这是补月的最后一步,只要毁了骨魂柱,救出圣师残魂,就能将残片融合,修复月碎的裂痕。
他握紧圣师骨,月气顺着骨脉流转,经过月髓滋养的骨脉比之前更强韧,连呼吸间都带着淡青的月息。
“殿门有邪气结界。”苏晚的银线往殿门探去,刚触到泛紫的邪气,就被弹了回来,银线上凝出一层薄霜,“是蚀骨教的‘骨煞结界’,需要用接骨人的月气才能破。”
沈砚上前一步,圣师骨的青光往结界上抵去——青光与邪气碰撞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结界上的紫雾渐渐消退,露出殿门后的景象:殿内立着九根白骨柱,每根柱子上都嵌着块暗紫色的骨符,中央的骨魂柱通体漆黑,上面缠着泛紫的锁链,锁链间隐约能看到淡青的魂影,正是被束缚的圣师残魂。
“小心!”教主突然拉住沈砚,声音发颤,“殿内的白骨柱是‘骨奴柱’,每根柱子里都藏着百具骨奴,只要结界被破,它们就会出来!”
话音刚落,殿内突然传来“轰隆”一声,九根白骨柱同时裂开,无数骨奴从裂缝里爬出来,关节活动时带着“咯吱”的响,爪子里的骨刃泛着邪气,直扑众人而来。
“孟铁衣,挡住它们!”沈砚大喊着,圣师骨的青光往骨魂柱探去——他要先找到千骨阵的阵眼,用月血引镇压。
孟铁衣的骨刃瞬间出鞘,刃尖的火星溅在骨奴身上,骨奴碰到火星,瞬间僵住,邪气渐渐消散。
苏晚的银线在空中织成密网,缠住冲在最前面的骨奴,银线上的月气冻住了骨奴的关节:“沈砚,阵眼在白骨柱的顶端!每根柱子上的骨符就是阵眼核心,需要月血引才能毁掉!”
月临翻到手记的破阵页,大声念道:“九阵眼需同时破!按‘月轮方位’依次注入月血引,先东、再南、西、北,最后是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中央阵眼要等其他八个破了才能动!”
众人立刻分工:沈砚去东边阵眼,苏晚去南边,孟铁衣去西边,月临去北边,阿禾带着教主去东南,四人一组,同时行动。
沈砚冲到东边的白骨柱下,指尖划开掌心,鲜血混着月石粉末,凝成淡红色的月血引,往骨符上按去——
“滋啦”一声,骨符碰到月血引,瞬间裂开,白骨柱里的骨奴停止了爬动,邪气渐渐消退。
沈砚刚松口气,就听到苏晚的喊声:“沈砚,小心身后!”
他回头,只见一只巨大的骨傀儡从殿门后冲进来,傀儡的胸口嵌着块暗紫色的骨符,比普通骨奴大三倍,手里握着两柄骨锤,一锤砸在地上,白骨地面裂开一道深缝,差点将阿禾绊倒。
“是‘骨煞傀儡’!”教主脸色发白,“是蚀骨教教主用自己的骨血炼的,比骨王傀儡厉害十倍,胸口的骨符是它的核心!”
苏晚的银线立刻缠上骨煞傀儡的关节,银线上的月气往傀儡体内钻,可傀儡的邪气太强,银线刚碰到关节,就被邪气熔断:“沈砚,用月髓!月髓能增强月气,或许能破它的核心!”
沈砚摸出怀里的月髓,月髓的莹白光芒与圣师骨的青光交织在一起,他将月髓按在掌心的伤口上——月气瞬间暴涨,顺着手臂流遍全身,骨脉里传来阵阵温热,之前的暗伤彻底愈合。
他冲向骨煞傀儡,圣师骨的青光裹着月血引,狠狠砸向傀儡胸口的骨符——
“砰”的一声,骨符裂开,傀儡发出刺耳的尖啸,手臂突然脱落,掉在地上变成一堆碎骨。
沈砚趁机往后退,却看到傀儡的胸口突然钻出一道黑影,黑影落在地上,化作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正是蚀骨教教主!
“接骨人,你果然有本事。”教主的声音带着冷笑,黑袍下露出半截白骨手臂,“可惜,你还是晚了——千骨阵已经启动,再过半个时辰,圣师的残魂就会被炼化,到时候,我就能用残魂和月碎残片,炼出‘碎月骨’,彻底毁掉碎片!”
沈砚握紧月碎残片,青光在掌心闪烁:“你当年偷学圣师的接骨术,就是为了这个?”
教主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圣师就是个蠢货!明明有机会掌控碎月的力量,却要去补什么月碎!我要让这个世界重新洗牌,用骨血铸就新的秩序,而你,沈砚,你的接骨人血,正好能当碎月骨的最后一味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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