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特赐请柬,指名沈清辞于百花宴上凤驾近前侍奉的消息,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入了一瓢冷水,瞬间在靖国公府乃至整个帝都权贵圈炸开了锅。
锦兰院内,沈玉娇听闻此讯,先是难以置信的呆滞,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与哭嚎,将房中能砸的东西尽数摔了个粉碎!凤驾近前侍奉!这是她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殊荣!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刚露出点颜色,就能得到皇后娘娘的青睐?!这不公平!
病榻上的柳氏更是气得直接晕厥过去,醒来后,眼神空洞,只剩下刻骨的怨毒与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那小贱人……羽翼已丰,竟连皇后都注意到了她!再想动她,难如登天!
与锦兰院的鸡飞狗跳相比,沈清辞的小院则显得异常平静。她接过那封烫金请柬,对内侍太监的恭贺之词只是淡淡颔首,并未表现出丝毫受宠若惊,那份超乎年龄的沉稳与淡然,让见惯了世面的内侍心中也暗自讶异。
打赏了传旨内侍,沈清辞回到房中,看着那封象征着无上荣宠的请柬,眉头微蹙。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与皇后素无交集,这位母仪天下的尊贵女子,为何会突然对一个“声名不显”的国公府嫡女另眼相看?是因为她容貌恢复的传闻?还是……与炼药师公会,或者说与“青辞”有关?
无论如何,这绝非单纯的赏识。凤驾近前,看似荣耀,实则步步惊心,一言一行皆在皇后眼中,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这更像是一种……审视,或者说,试探。
“看来,这百花宴,比预想的还要热闹。”沈清辞指尖轻轻敲击着请柬,眸中闪过一丝冷芒。既然避无可避,那便迎难而上!
她不再多想,将请柬收起,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中。有了欧阳朴赠送的旋灵针和那本奇门针法手札,她的手段更加丰富。她开始尝试将星元灌注于旋灵针,发现效果远超普通内息,针身那细微的螺旋纹路仿佛能更好地引导和凝聚能量,使得施针的穿透力与控制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她甚至根据手札上的记载,结合自身对经脉穴位的理解,推演出了几式用于自保与反击的隐秘针法,虽未实战检验,但心中已有几分把握。
百花宴前夜,沈擎苍难得地亲自来到了沈清辞的小院。他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沉静、容颜绝俗的女儿,威严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明日宫宴,谨言慎行。”他沉默片刻,只说了这六个字,语气深沉,“皇后娘娘面前,更要恪守规矩,莫要失了国公府的体面,也……莫要让人拿了把柄。”
沈清辞微微躬身:“女儿明白,定不负父亲期望。”她知道,父亲这番话,既是告诫,也是一种变相的提醒。皇宫内院,波谲云诡,即便是他,也无法完全护她周全。
沈擎苍深深看了她一眼,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翌日,天光未亮,靖国公府便忙碌起来。沈清辞换上了一套环儿精心准备的、符合嫡女身份却又不过分张扬的湖蓝色云锦宫装,裙摆绣着疏落的兰草暗纹,清雅而不失贵气。如云青丝挽成精致的朝云近香髻,只簪了一支素雅的珍珠步摇,略施粉黛,便已容光慑人。
她并未佩戴过多首饰,只在袖中暗藏了数枚灌注了星元的旋灵针,以及一些应急的药粉。玄璃被她留在院中,皇宫禁地,不宜携带灵兽。
府门外,两辆华丽的马车早已备好。沈玉娇也盛装打扮,一身绯红洒金百蝶穿花裙,珠翠环绕,明艳照人,只是那眼底深处难以掩饰的嫉恨与戾气,破坏了几分美感。她看到沈清辞出来,尤其是看到她那张未施浓妆却清丽绝伦的脸,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冷哼一声,率先钻入了前面的马车。
沈清辞视若无睹,从容地登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马车辚辚,驶向那象征着天玄大陆最高权力中心的——皇宫。
穿过巍峨的宫门,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朱墙高耸,琉璃瓦在晨曦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处可见身着甲胄、气息精悍的禁军侍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收敛声息。
百花宴设在御花园的揽月湖畔。此时已是宾客云集,衣香鬓影,环佩叮当。各大世家权贵的夫人、小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言笑晏晏,暗地里却目光流转,相互打量、比较。
沈清辞的到来,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她容颜绝世,气质清冷脱俗,在一众浓妆艳抹、争奇斗艳的贵女中,宛如一株空谷幽兰,卓尔不群。加之她之前“废柴丑女”的名声与如今形象的巨大反差,更是让人好奇不已。
“那就是靖国公府的大小姐沈清辞?果然……名不虚传!”
“听说她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不仅好了,连脸上的……那东西也没了,真是奇哉!”
“皇后娘娘还特赐请柬,让她近前侍奉呢,看来很是看重……”
“哼,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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