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团长,这锅狍子肉炖土豆可得多给我盛两勺,刚才在一线天砍翻三个鬼子,现在肚子饿得能吞头狼!”王黑风蹲在篝火旁,黑风刀插在雪地里,刀刃上的血渍被火烤得泛起油光,他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抗联战士手里的铁勺。
抗联小队长老杨笑着往他碗里舀了满满一勺,肉汤溅在雪地上,瞬间凝成油珠:“王队长别急,锅里还多着呢。你们这次从一线天带回来的俘虏,可是帮咱们揪出了藏在联络点的汉奸,这肉啊,该你多吃!”
曹兴国正用布擦拭步枪,闻言抬头看向被绑在树干上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刚才在山洞里审出的日军探子,另一个是联络点里负责做饭的伙夫,两人此刻都垂着头,脚踝处的血迹在雪地里拖出两道暗红的痕迹。“老杨,这汉奸招了吗?他是怎么给鬼子传信的?”
老杨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溅起:“招了。这狗东西在给咱们送粮食的麻袋底缝了夹层,每次都把咱们的人数和布防画成简图塞进去,难怪上次三不管屯的小分队会中埋伏。”他一脚踹在伙夫腿弯,“说!这次你给鬼子报的信,说咱们今晚有多少人在这儿?”
伙夫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牙齿打颤:“我……我说了有三十多个……还说……还说曹团长你们刚打了硬仗,肯定累得不行……”
严英豪正给伤员包扎伤口,闻言猛地站起身,绷带在手里攥成一团:“狗娘养的!难怪刚才远远看到你们的信号火堆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正常联络点的火堆哪会烧得这么旺?这是故意引鬼子来!”
话音未落,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曹兴国瞬间抄起步枪,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低喝:“谁在那儿?”
回应他的是三道手电筒光束,紧接着是日军的嘶吼:“支那人,束手就擒吧!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来得正好!”王黑风一把抄起黑风刀,碗里的肉汤泼在雪地上,“刚才在一线天没砍够,正好拿你们这帮杂碎练练手!”
曹兴国迅速扫视四周——联络点建在山坳里,三面是密林,只有南侧有片开阔的雪地,此刻那里已经隐约能看到日军钢盔的反光。“老杨,带伤员进地洞!严团长,你带一半人守住西侧的矮松林,那里能藏人!王黑风,跟我去东侧的岩石堆,用机枪压制他们!”
“收到!”严英豪拽起身边的轻机枪,**弟兄们立刻跟着他往西侧转移,枪托撞在冻土上发出闷响。
王黑风跟着曹兴国冲到东侧岩石堆后,周铁蛋已经架好了从日军手里缴获的九二重机枪,弹链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团长,机枪准备好了!就是子弹不多,只有两箱!”
“省着用!”曹兴国趴在岩石后,步枪瞄准镜里已经能看清日军的脸——领头的是个戴着眼镜的少佐,正举着指挥刀喊冲,“先打军官!”
“砰!”
子弹精准地击穿了少佐的眼镜片,他惨叫着捂住眼睛,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日军的冲锋队形顿时乱了,曹兴国趁机对周铁蛋吼:“打!”
重机枪的“咚咚”声震得岩石发颤,子弹在雪地上犁出一道道浅沟,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像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西侧的矮松林里也响起枪声,严英豪的队伍借着树干掩护,将试图迂回的日军死死钉在雪地里。
“掷弹筒!给我炸掉他们的机枪!”接替指挥的日军军曹嘶吼着,两个掷弹手迅速架起炮筒,炮弹拖着尾焰飞向岩石堆。
“快躲开!”曹兴国拽着周铁蛋滚到另一块岩石后,刚才的位置瞬间被炸出个黑窟窿,碎石溅得人脸颊生疼。王黑风趁机甩出两颗手榴弹,爆炸声中,掷弹手连同炮筒一起被掀飞,军曹的半个身子挂在松树枝上,鲜血顺着松针往下滴。
日军的冲锋被暂时压制,却借着火力掩护开始往两侧的密林里钻。曹兴国知道他们想抄后路,立刻对王黑风喊:“带刀队去北侧林子!把他们赶出来!”
王黑风的黑风刀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寒光,刀队弟兄们像泥鳅似的钻进密林,短刀刺入**的闷响混着日军的惨叫,很快就把试图迂回的小队逼了出来。一个日军慌不择路地往火堆方向跑,正好撞在老杨从地洞探出来的枪口上,老杨扣动扳机,子弹从他张大的嘴里穿入,后脑爆出一团血花。
战斗胶着到后半夜,日军的尸体在雪地里堆成了小山,曹兴国这边也折损了四个弟兄,弹药眼看就要见底。严英豪的轻机枪已经哑火,他正用刺刀与一个日军拼杀,左臂旧伤裂开,鲜血浸透了绷带,却依旧死死按住对方的手腕,将刺刀一寸寸送进对方胸膛。
“团长!子弹快没了!”周铁蛋抱着最后一箱机枪弹,急得满头大汗。
曹兴国看了眼渐渐泛白的天际,突然对众人喊:“点火!把咱们的柴火都堆起来烧!用烟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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