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县原驻军指挥官被调去守卫石井四郎的731,新任司令官渡部仁秀大佐带兵守护县城。
“渡部大佐,通河防务交接完毕。鬼冢义男已率部启程,前往哈尔滨外围,归入731部队守备序列。”副官低着头,将一份签好字的交接清单递过去,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渡部仁秀坐在原鬼冢的司令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军靴上的马刺偶尔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约莫四十岁,脸颊消瘦,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像藏在阴影里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鬼冢君倒是走得痛快。”渡部拿起清单,漫不经心地翻了翻,“留下这么个烂摊子——东门失守,弹药库被炸,连城外的民房都被中央军占了一半。”
他突然抬头,目光落在站在角落的一个黑衣人身上。那人穿着紧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腰间的倭刀刀柄镶嵌着骷髅头装饰。“鬼冢信本,”渡部的声音陡然转冷,“你哥哥把通河守成了筛子,你这个‘鬼影刀队’的队长,该做点什么来洗刷耻辱吧?”
鬼冢信本猛地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属下请命!今夜率鬼影刀队奇袭木兰县,取下严少杰的人头,献给大佐阁下!”
木兰县城的西城门,哨兵正抱着步枪打盹。
月光洒在城墙上,将垛口的影子拉得老长,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一个哨兵揉了揉眼睛,嘟囔着:“这鬼天气,鬼子要是敢来,冻也得把他们冻成冰棍。”
话音刚落,城墙下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响动,像风吹过树叶,又像蛇虫爬过雪地。哨兵心里一紧,刚要探头去看,一道黑影突然从垛口外翻了上来,寒光一闪,他的喉咙已经被割开,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更多的黑影像壁虎一样攀上城墙,动作迅捷无声,正是鬼冢信本的鬼影刀队。他们每人都穿着和雪地同色的伪装服,脸上涂着防冻油膏,倭刀出鞘时竟没有一丝声响。
“按计划行事,分头摸向指挥部。”鬼冢信本压低声音,做了个分散的手势。刀队队员们立刻散开,像幽灵一样沿着城墙内侧潜行,遇到巡逻的哨兵,不等对方反应,倭刀已经划破了喉咙。
严少杰的指挥部设在县城中心的一座当铺里,院墙高厚,门口有两个卫兵站岗。
此时,严少杰刚看完一份情报,正准备吹灯睡觉,左臂的旧伤在阴雨天隐隐作痛。他揉着胳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通河换了指挥官,按常理来说,日军应该收缩防线,可这几天却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发毛。
“砰!”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卫兵短促的惨叫。严少杰猛地拔出手枪,一脚踹开后窗,刚要跳出去,一道黑影已经破窗而入,倭刀带着风声劈向他的头顶!
“来得好!”严少杰侧身躲过,手枪对着黑影连开三枪。黑影动作极快,像狸猫一样翻滚躲避,子弹全部打在墙上,溅起一片尘土。
“严少杰,你的人头,我要了!”黑影正是鬼冢信本,他扯掉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和鬼冢义男有几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狰狞,左眉上有道刀疤,一直延伸到眼角。
倭刀再次刺来,刀风凌厉,逼得严少杰连连后退。严少杰左臂不便,只能单手握枪,很快就落了下风。他看准机会,猛地将桌子掀翻,借着桌子挡住刀锋,一个翻滚躲到墙角,对着门口大喊:“有刺客!”
院外的枪声和喊杀声已经响成一片。
鬼影刀队的队员们虽然凶悍,但毕竟人少,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中央军士兵包围。一个队员刚砍倒两个士兵,就被侧面射来的子弹打中胸口,惨叫着倒下。另一个队员想翻墙逃跑,却被守在墙头的士兵用刺刀挑了下来。
院内,严少杰和鬼冢信本的搏斗已经到了白热化。严少杰的手枪打光了子弹,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与鬼冢的倭刀周旋。木棍虽然不如倭刀锋利,却被他使得虎虎生风,逼得鬼冢无法近身。
“你哥哥守不住通河,你也杀不了我!”严少杰猛地一棍砸在鬼冢的手腕上,倭刀差点脱手。鬼冢疼得怒吼一声,刀势更猛,却露出了破绽。严少杰抓住机会,木棍横扫,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脆响,鬼冢的膝盖应声而断,他惨叫着跪倒在地。严少杰上前一步,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说!渡部仁秀派你来,还有什么目的?”
鬼冢信本咬着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手雷,拉开保险栓就想同归于尽。严少杰眼疾手快,一脚将手雷踢飞。手雷在院子里爆炸,气浪将两人都掀翻在地。
***等硝烟散去,严少杰从废墟里爬出来,左臂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绷带。鬼冢信本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和半截断裂的倭刀。
“团长!您没事吧?”副官带着士兵冲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吓得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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