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曹兴国和严少杰各自回县,开始整顿军务,积极备战。
“把这九门重炮拆开,零件编号登记,炮管先用桐油裹起来,藏进猫耳山的山洞里。”曹兴国站在巴彦县的临时兵工厂前,看着战士们小心翼翼地搬运重炮零件,对谷天贺叮嘱道,“让俘虏的炮手给咱们的兵上课,三个月内,必须练出能上手的炮组。”
谷天贺抹了把额头的汗,手里攥着油污的扳手:“团长放心,这些鬼子炮手不敢耍花样——王黑风的刀队就在洞口盯着呢。”他指了指不远处,黑风刀队的队员们背着大刀,正围着几个瑟瑟发抖的日军炮手,“就是咱们的兵基础太差,连游标卡尺都认不全。”
“那就从认零件开始教。”曹兴国蹲下身,拿起一根炮栓零件,“告诉弟兄们,这炮以前是鬼子的,现在是咱们的,早一天学会,就能早一天用它打鬼子。”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通河的鬼冢义男还在磨牙,咱们手里多一门炮,下次见面就多一分胜算。”
木兰县城的校场上,严少杰正盯着士兵们练刺杀。
他的双臂伤口已拆线,但左臂还不能完全伸直,只能用右手握着指挥刀,时不时纠正士兵的动作。“出刀要快!刺出去就得见血!”严少杰一刀劈在木桩上,木屑飞溅,“上次在城墙缺口,要是你们的刺杀快半秒,二营就不会折损那么多弟兄!”
士兵们咬着牙,刺杀声震得地面发颤。队列里不光有老兵,还有不少上个月招的新兵,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神却已染上硝烟的冷硬。副官跑过来,递上一份花名册:“团长,补充的弹药到了,省城给咱们拨了二十箱手榴弹,还有两挺重机枪。”
严少杰接过花名册,草草签了字:“重机枪架在北门和西门的炮楼里,手榴弹按人头分下去,每人至少带四颗。”他望着通河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告诉弟兄们,别以为缴获了两门重炮就万事大吉——鬼冢义男比饭冢、羽西都难对付,通河的城墙比木兰县厚实三倍。”
一个月的时间,在磨枪擦炮的叮当声和刺杀训练的呐喊声中悄然溜走。
巴彦县的兵工厂里,八路军战士已经能熟练拆装重炮零件,俘虏的日军炮手在刺刀威逼下,连炮组协同的口令都改成了中文;木兰县的校场上,严少杰的士兵们刺杀动作越发凌厉,新补充的重机枪手趴在雪地里,能保持三个时辰不动,准星始终锁定远处的靶标。
而通河县城内,气氛却日渐压抑。
鬼冢义男站在城墙上,手里捏着两张传单,脸色铁青得像要滴出水来。第一张传单是油印的,纸上画着八路军战士举着红旗冲进通河城门,旁边写着“打倒鬼冢老贼,解放通河百姓”,落款是“八路军巴彦独立团”;第二张是石印的,印着青天白日旗和严少杰的肖像,下面印着“中央军即日光复通河,顽抗者格杀勿论”,落款是“国民革命军39师42旅一团”。
“八嘎呀路!”鬼冢将传单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城砖上,“一个月前还在互相提防,现在竟联手撒传单?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副官低着头,声音发颤:“大佐阁下,城外的百姓都在传,说八路军和中央军要联手打过来了,不少商户已经开始往乡下转移……”
“转移?”鬼冢猛地转身,指挥刀指向城外,“让宪兵队去查!谁敢造谣惑众,就地处决!还有,加派巡逻队,严密监视巴彦和木兰方向的动静,一有情况立刻回报!”
巴彦县的临时指挥部里,曹兴国正看着地下党送来的情报,嘴角带着笑意。
“鬼冢果然慌了,通河城内的日军已经开始加固城防,连学校和寺庙都被改成了临时据点。”曹兴国把情报递给李云霄,“咱们的传单效果不错,严少杰那边也挺卖力,石印的传单做得跟年画似的。”
李云霄笑着摇头:“他那哪是撒传单,分明是在给自己树威——你看这肖像画的,比戏台上的将军还威风。”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鬼冢把兵力都集中在城墙,正好给咱们可乘之机。”
“机会是有,但不能真指望严少杰。”曹兴国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通河城西的一处密林,“他的中央军装备好,适合正面强攻,但性子太急,容易吃亏。咱们得在他动手前,先端掉通河城外的弹药库——那里是鬼冢的软肋。”
木兰县的指挥部里,严少杰也在研究通河的布防图。
他手里的传单上,“严少杰”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是副官标注的日军兵力分布。“鬼冢把主力放在东门和南门,西门只留了一个小队,这是把咱们当主攻了。”严少杰冷笑一声,用铅笔在西门画了个叉,“给他来个声东击西——让一营在东门佯攻,主力从北门突破,直接冲他的司令部。”
副官有些犹豫:“团长,不和八路军打个招呼?万一撞上了……”
“撞不上。”严少杰放下铅笔,眼神锐利,“曹兴国比狐狸还精,他肯定在琢磨怎么捡便宜,不会跟咱们硬碰硬。”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也得防着点——打完鬼子,说不定就得跟他算木兰坡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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