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大佐,省城来电!荒田秀吉大佐亲自拟电,嘉奖您‘神速收复县城,重创八路与**’,还说要为您向大本营请功!”通讯兵举着电报,一路小跑登上县城城楼,军靴踏在残破的城砖上,溅起细碎的尘土。
山本耀司正用望远镜眺望狼寨方向的群山,闻言缓缓转过身。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那道刀疤上,更添几分狰狞。他接过电报,只用眼角扫了一眼,就扔给身后的副官:“知道了。让炊事班加个菜,给弟兄们改善伙食。”
副官有些意外——换作其他军官,怕是早就狂喜不已,山本却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他躬身应道:“哈伊!另外,荒田大佐问,是否需要增派兵力,趁势围剿狼寨的残部?”
“不必。”山本放下望远镜,指节轻轻敲击着垛口,“狼寨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咱们刚打了硬仗,需要休整。再说,那些土八路就像山里的狼,逼得太紧,反而会被反噬。”
他顿了顿,补充道:“传我命令,加固县城防务,在通往狼寨的必经之路埋设地雷,派巡逻队日夜巡查。我要让曹兴国知道,县城这块骨头,他啃不动了。”
“哈伊!”
消息传回省城,荒田秀吉果然兑现承诺,不仅给山本的部队补充了弹药和粮食,还特意送来两箱清酒和一批罐头,说是“犒劳有功将士”。县城里的日军士兵们杀鸡宰羊,围着篝火喝酒唱歌,庆祝这场“胜利”,全然没注意到暗处百姓们仇恨的目光。
而在狼寨,气氛则完全不同。
“团长,清点完了。咱们现在能战斗的弟兄只剩五百出头,子弹平均每人不到十发,手榴弹更少,只有三十多颗。”李勇拿着记录本,声音低沉地汇报,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发皱。
曹兴国坐在一块被熏黑的石头上,面前摆着几块从县城带回来的弹片,正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凹痕。听到李勇的话,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正在操练的战士们——他们大多带着伤,有的胳膊吊在胸前,有的一瘸一拐,却都咬着牙挥舞着木棍(代替步枪),喊杀声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子弹少,就练拼刺;手榴弹少,就多做土地雷。”曹兴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韧劲,“让赵大虎把村里的铁匠都组织起来,把缴获的日军刺刀磨锋利,再打些长矛,实在不行,菜刀、柴刀都能当武器!”
“是!”李勇转身要走,又被曹兴国叫住。
“还有,让周铁山带些人去周边村子看看,能不能换些粮食和药品。跟乡亲们说清楚,等打跑了鬼子,欠的账一定还。”
“我这就去安排。”
织田姐妹正在临时救护所帮忙包扎伤口。织田真子拿着针线,小心翼翼地缝合一个战士腿上的伤口,动作熟练得不像个武士。织田信奈则在熬药,药罐里飘出苦涩的气味,与篝火的烟味混在一起。
“真子姐,你看他们……”织田信奈望着外面操练的战士,眼圈有些发红,“明明都累得快站不住了,还在硬撑。”
织田真子缝完最后一针,打了个结,抬头道:“因为他们知道,撑不住,就再也回不了县城,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她放下针线,拿起一把断剑,“我去教他们影月流的近身格斗术,没有子弹,就用这个。”
狼寨的空地上,很快竖起了十几根木桩,战士们分成几队,跟着织田真子练习劈砍。织田真子的动作快如闪电,断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劈下都带着风声,木桩上很快布满了深深的剑痕。
“记住,面对鬼子的刺刀,不要怕!”织田真子一边示范,一边喊道,“侧身避开正面,用剑砍他的手腕,顺势夺下武器!再来!”
战士们学得认真,虽然动作笨拙,却都拼尽全力。一个年轻的战士不小心被木桩绊倒,立刻爬起来,吐掉嘴里的泥土,继续练习,眼神里满是倔强。
另一边,赵大虎正带着铁匠们“造武器”。他们把日军的破钢盔砸扁,打成矛头;把废铁熔化,倒进泥模里,做成土地雷的外壳。铁匠铺里火星四溅,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此起彼伏,像一曲特殊的战歌。
“虎哥,这土地雷真能炸穿坦克?”一个小铁匠看着手里粗糙的铁壳子,有些怀疑。
赵大虎抡起大锤,狠狠砸在烧红的钢条上:“咋不能?上次在县城,我亲眼见着一颗土炸药把鬼子的卡车炸翻了!多填点硝石,保证让那些铁乌龟开膛破肚!”
傍晚时分,周铁山回来了。他带来了几袋小米和一些草药,脸上却带着疲惫:“团长,周边村子也不宽裕,能换的都换了。有几个老乡硬是塞了些红薯,说不要钱……”
曹兴国接过红薯,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流进心里:“记下来,谁家给的,多少斤,都记在账上。”
“记了。”周铁山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还有个事,我在山下碰到个货郎,说省城的鬼子在庆祝,山本耀司还得了嘉奖,听说要升少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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