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傀仙途 第132章 界心果熟，混沌门开

界心殿的光芒还未散尽，沈退掌心的小树苗已结出一枚拳头大的果实。那果实通体通透，像裹着一层流动的星云，表面时而闪过银灰的归元之光，时而漾起紫黑的失衡之纹，正是缩小版的万界核心——星核使者颤声称之为“界心果”。

“古神典籍里提过，界心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成熟时能映照万界真相，还能……打开通往‘混沌源海’的路！”星核使者的元神激动得金光乱颤，“那可是所有界域的诞生之地，传说藏着能重塑法则的‘源初之气’！”

话音刚落，界心果突然“咔嚓”裂开道缝，一股清冽的气息喷涌而出。殿外的界心卫纷纷单膝跪地，金甲上的纹路与果实裂缝中的光芒共振，整座界心殿开始剧烈震颤，石台上的万界核心光球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界心果的裂缝里。

“要熟了！”冰玄雪握紧沈退的手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看果实里的影像！”

众人凑近看去，果核里的星云突然散开，浮现出无数流动的画面：有的界域在归元之力中归于死寂，有的在失衡之力中彻底崩解，唯有那些半灰半紫的界域，在两种力量的拉扯中生生不息——正是沈退之前融合出的全新形态。

“原来……这才是古神留下的真正答案。”沈退指尖抚过果实裂缝，那里竟渗出一滴金色的液滴，落在手背上瞬间化作一道复杂的纹路，“不是选归元或失衡，是让它们像阴阳鱼一样转起来。”

“吼——！”

殿外突然传来震耳的咆哮，比之前的黑影更具压迫感。众人冲出殿门，只见暗域尽头的混沌之气正在翻涌，一尊由纯黑晶体组成的巨像缓缓站起，头颅上没有五官，唯有两道紫黑色的裂隙，正死死盯着界心殿的方向。

“是‘失衡之主’的本体！”星核使者的元神瞬间绷紧，“它不是残魂，是真正从混沌源海爬出来的怪物！”

巨像抬手一挥，无数紫黑色的触手如同暴雨般砸向界心殿，界心卫的金甲在触手下如同纸糊，顷刻间便有大半化为齑粉。赤帝祭出焚天焰，却被触手一卷便熄灭，连他本人都被震飞出去，撞在殿墙上喷出一口鲜血。

“它的力量……比之前强了十倍都不止！”赤帝抹了把嘴角的血，“这玩意儿怎么打？”

沈退没答话，他正盯着手背上的金色纹路——那纹路竟在发光，与界心果的裂缝产生共鸣。随着共鸣加剧，界心果突然腾空而起，在半空化作一道旋转的太极光轮，一半银灰一半紫黑，将袭来的触手尽数绞碎。

“原来这果实是钥匙，也是武器。”沈退握紧双生剑，剑身上的“万法归源”四字突然亮起，“但它缺了点东西。”

“缺什么？”冰玄雪急问。

“缺一个能让它转得更猛的‘轴’！”沈退看向石台上的万界核心容器，此刻那里只剩下一个凹槽，形状恰好能容纳双生剑，“赤帝，帮我顶住三息！”

“妈的拼了！”赤帝周身燃起熊熊烈焰，竟主动冲向巨像，硬生生用身躯扛住了一击，“三息……到了喊我收尸！”

沈退飞身跃上石台，双生剑交叉成十字，猛地插入凹槽。银灰色的归元之力与紫黑色的失衡之力顺着剑刃疯狂涌入，太极光轮瞬间暴涨千倍，将整个界心殿都护在其中。更惊人的是，光轮中心竟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缝隙中传来汹涌的混沌之气，比巨像身上的气息更古老、更纯粹。

“那是……混沌源海的入口！”星核使者失声惊呼，“你要干什么？”

“既然它从源海来，那就送它回去！”沈退的声音透过光轮传出，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冰玄雪，还记得母亲手记里最后那句‘源海生两极，两极化四象’吗？帮我把界心果的力量往缝隙里引！”

冰玄雪立刻反应过来，祭出母亲留下的玉佩，玉佩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光轮，原本旋转的太极光轮突然逆向转动，将巨像的触手纷纷吸入缝隙。失衡之主似是感受到了威胁，发出愤怒的咆哮，整个身躯化作一道紫黑洪流，径直撞向光轮。

“就是现在！”沈退猛地拔出双生剑，光轮瞬间收缩，将失衡之主的本体死死锁在中间，然后拖着它往混沌缝隙里拽。巨像在缝隙边缘疯狂挣扎，紫黑色的气息溅落在界心殿的晶石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孔洞。

“撑不住了！”冰玄雪的玉佩开始出现裂纹，“这怪物在啃噬光轮的力量！”

沈退咬牙，将手背上的金色纹路按在光轮上，那滴从界心果里渗出的金色液滴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钻进光轮的每一道纹路里。奇迹发生了——原本银灰与紫黑分明的光轮，竟渐渐晕染出一层温润的金光，这光芒不偏不倚，恰好中和了两种力量的极端。

“这是……源初之气？”星核使者喃喃道，“古神说的第三种力量！”

金光包裹的光轮猛地发力，将失衡之主彻底拽进混沌缝隙。就在巨像消失的瞬间，沈退看到它头颅的裂隙中，似乎闪过一丝解脱的光芒。紧接着，混沌缝隙开始收缩，界心果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沈退的眉心，手背上的金色纹路则渐渐隐去，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太极印记。

界心殿的震颤渐渐平息，幸存的界心卫对着沈退躬身行礼，然后化作光点融入殿壁，仿佛从未存在过。赤帝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戳了戳沈退的胳膊：“喂，没死就吱一声……老子刚才那下帅不帅？”

沈退笑着点头，抬手摸了摸眉心——那里还残留着界心果的温热。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混沌源海的大门既然已经打开过，迟早还会再开启。而那道金色的源初之气，或许才是平衡归元与失衡的终极答案。

远处的暗域边缘，一缕极淡的金光悄然亮起，像是有人在混沌中点燃了一盏灯。沈退望着那个方向，突然想起母亲手记最后一页被撕去的角落——或许，那里记载的，正是前往混沌源海的真正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