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傀仙途 第131章 嫩芽指路，界心之秘

暗域的鱼肚白天空下，那株半灰半紫的嫩芽在沈退掌心轻轻摇曳，尖端始终指向更深处的黑暗。穿海舰虽不能驶入暗域核心，但星核使者早已将古神留下的传送阵坐标输入玉简，此刻众人正踏着由归元之力凝聚的光桥，朝着嫩芽指引的方向前行。

“这光桥真稳当。”赤帝用脚碾了碾桥面，银灰色的光纹泛起涟漪，“比生灭界的光道靠谱多了，至少不会把老子的火给切了。”他周身的焚天焰安稳燃烧，甚至与光桥的归元之力交融，生出点点金红相间的火星。

冰玄雪捧着母亲的手记，指尖划过其中一页：“按记载，暗域深处有‘界心殿’，是古神存放各界域本源核心的地方。嫩芽指向的方向，刚好与殿宇坐标重合。”她抬头望向远处，黑暗中隐约有座模糊的轮廓，像是悬浮在虚空中的宫殿，“就是那里了。”

沈退掌心的嫩芽突然剧烈颤动，紫黑相间的叶片紧紧贴向他的皮肤，像是在预警。他握紧双生剑，银灰色的光芒在周身流转：“小心，前面有东西。”

光桥尽头的黑暗中，缓缓走出数道身披金甲的身影，他们手持长矛，面容被头盔遮挡，周身散发着与界域之树同源的气息，却带着冰冷的肃杀之意。

“是界心卫。”星核使者的元神凝重道，“古神创造的守护者，负责看守界心殿，不认生面孔，只认本源核心的气息。”

界心卫没有废话，长矛一抖，枪尖凝聚出金色的光刃，直刺沈退胸口——那里正是莲子嫩芽所在的位置。

“想动它，先过我这关！”沈退双剑交叉，银灰色的光盾挡住光刃，碰撞的刹那，光盾上竟浮现出界域之树的虚影，与界心卫长矛上的气息产生奇妙的共鸣。

界心卫的动作明显一滞，头盔下的目光似乎带着困惑。

“它们认得主本源！”冰玄雪立刻反应过来，将一枚从界域之树摘下的叶片抛向空中，“这是界域之树的本源叶！”

叶片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界心卫的金甲。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渐渐消散，长矛缓缓收回，对着沈退微微躬身，让出了通往界心殿的道路。

“原来如此。”沈退松了口气，掌心的嫩芽也舒展开来，“它们只认本源，不认人。”

穿过界心卫的防线，界心殿的全貌终于展现在眼前。这座宫殿通体由透明的晶石打造，殿顶镶嵌着无数界域核心，散发着各自的本源光芒，如同璀璨的星辰。殿门上方刻着四个古神文字：“万源归宗”。

“好气派！”赤帝仰头打量着殿顶的核心，“这得有多少界域的本源啊？”

沈退的目光却落在殿门中央的凹槽上，那凹槽的形状与他掌心的嫩芽完美契合，像是专门为它准备的钥匙孔。“看来，得让它来开门。”

他将掌心的嫩芽对准凹槽，嫩芽轻轻一探，半灰半紫的根须顺着凹槽蔓延，瞬间布满整个殿门。晶石大门发出“咔嚓”的轻响，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更加震撼的景象——

殿内没有繁复的陈设，只有一座悬浮在中央的巨大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容器，容器中漂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光球，光球里包裹着无数细小的光点，细看之下，竟全是微型的界域虚影，与界域之树果实中的景象如出一辙。

“这是……万界本源核心！”星核使者的元神激动得金光闪烁，“古神记载中，所有界域诞生的源头！有了它，就能随意推演界域的生灭法则！”

沈退走上前，容器突然亮起，与他掌心的嫩芽产生共鸣。光球中的界域虚影开始旋转，渐渐形成一个太极图案，一半对应嫩芽的银灰色，一半对应紫黑色。

“它在回应莲子的力量。”冰玄雪凑近观察，“你看，那些虚影在重组！”

果然，光球中的界域虚影正在分解、融合，最终化作两个清晰的影像：一个是由归元之力构成的完美界域，万物和谐，生生不息；另一个是被失衡之力吞噬的破碎界域，生灵哀嚎，法则崩坏。

“这是……两种未来？”赤帝看得咋舌，“选哪个，哪个就会成真？”

沈退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石台下的一行小字吸引，那字迹与母亲手记、古神骸骨上的笔迹完全一致：“万界本无定数，归元非善，失衡非恶，执两用中，方见真如。”

“执两用中……”沈退喃喃自语，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伸出手，没有去触碰那个完美的界域影像，也没有避开破碎的那个，而是将双生剑插入石台，银灰色的光芒注入容器。

光球剧烈震颤，两个影像突然碰撞、融合，化作一个全新的界域——那里既有归元的平衡，也有失衡的活力，生灵在挑战中成长，法则在碰撞中完善，竟比单纯的完美更显生机。

“这才是……真正的永续之道。”冰玄雪眼中闪过明悟，“母亲想说的，从来不是消灭失衡，而是接纳它，与它共存。”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界心卫的怒吼，夹杂着刺耳的嘶鸣。沈退等人冲出殿门，只见数道扭曲的黑影正在围攻界心卫，它们的形态与白袍人残魂所化的触手相似，却更加凝实，紫黑色的气息中带着熟悉的混沌波动。

“是失衡之源的本体！”沈退握紧双生剑，“它没彻底消散！”

黑影中最庞大的那道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由无数界域残魂组成的脸，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嘶吼：“沈退，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完美的失衡界域……被你毁了！”

“没有什么完美的失衡。”沈退的银灰色光芒暴涨，“就像没有绝对的归元，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黑影狂笑起来，紫黑色的气息疯狂涌向界心殿，“那我就毁了这万界核心，让所有界域一起陪葬！”

界心卫拼死抵抗，却在黑影的冲击下节节败退，金甲上的光芒迅速黯淡。沈退知道，一旦万界核心被污染，所有新界域都会受到波及，之前的努力将功亏一篑。

他掌心的嫩芽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半灰半紫的叶片指向黑影的核心。沈退眼神一凛，双生剑化作一道流光，顺着嫩芽指引的方向，直刺黑影的要害！

“不——！”

黑影发出绝望的尖叫，紫黑色的气息在银灰色光芒中迅速瓦解，那些被吞噬的界域残魂重获自由，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界心殿的晶石墙壁。

当最后一缕黑影消散时，界心殿的殿顶突然亮起，所有界域核心同时绽放光芒，在虚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星图，星图的尽头，有一个从未被标注过的区域，散发着与元初之影相似的混沌气息。

沈退看着那个区域，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那里，才是所有秘密的终点。

而他掌心的嫩芽，此刻已长成一株小小的树苗，半灰半紫的枝干上，结出了一枚微型的果实——那果实的形态，竟与万界核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