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傀仙途 第128章 归元破界，失衡之源

沈退的双生剑在掌心划出银灰色的弧光，光刃斩过之处，失衡者的灰影如同被点燃的纸人，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但更多扭曲的身影从界门漩涡中挤出来，它们的形态越来越清晰——有的长着数只手臂，有的躯体如同融化的蜡像，手中的法则武器闪烁着刺目的紫黑色光芒，那是纯粹的失衡之力，所过之处，生灭界的地面都在消融。

“退儿！走！”墨老猛地将归元之力凝聚成盾，硬生生抗住三只失衡者的合击，盾面瞬间布满裂纹，“母星核心在界域之树的根系最深处，顺着光脉走！”

冰玄雪抱着源初果，指尖凝结出冰棱组成通道：“我来开路！”无数冰棱如箭雨射出，暂时逼退前方的失衡者，冰道上闪烁着与归元之力呼应的微光，“这冰道能暂时压制失衡气息，快！”

沈退回头看了一眼被失衡者围攻的墨老，他肩头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紫黑色的气息顺着伤口爬向脖颈。“墨老！”

“别管我！”墨老咳出的灰色血液落在地上，竟长出一株银色的小花，花茎迅速缠绕住一只失衡者，将其分解成光点，“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归元之种’，我还能撑一阵！记住，种下源初果时，要用双生剑刺破掌心，以你的精血为引！”

沈退咬了咬牙，转身跟着冰玄雪冲进冰道。身后传来墨老的闷哼声，夹杂着失衡者尖锐的嘶吼，他不敢回头，只能握紧双生剑，感受着掌心与剑刃传来的共鸣——那是母亲留在剑中的力量，此刻正与源初果的温润气息交织，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身后追来的失衡气息。

界域之树的根系深处比想象中更广阔，无数发光的脉络如同大地的血管，流淌着银灰色的归元之力。冰道沿着最大的一根主脉延伸，两侧的根须上，竟还挂着一些残破的铭牌，上面刻着模糊的名字——都是当年与母亲一同研究归元之力的修士。

“这些是……”冰玄雪看着铭牌上的名字，有些眼熟，“好像在母亲的手记里见过，他们不是失踪了吗？”

“不是失踪。”沈退抚摸着一块刻着“云长老”的铭牌，上面残留着微弱的归元之力，“他们把自己的元神融入了根脉，成了界域之树的养分。”他突然明白母亲手记里的那句话——“归元之路，从无独行”。

就在此时，冰道突然剧烈震颤，后方传来冰棱破碎的声音。一只体型庞大的失衡者突破了墨老的防线，它没有固定形态，整个躯体就是一团流动的紫黑色粘液，所过之处，光脉迅速枯萎。

“是失衡领主！”冰玄雪脸色骤变，“传说中最早被失衡之力侵蚀的归元者，力量是普通失衡者的百倍！”

失衡领主发出无意义的咆哮，粘液中伸出数条触须，直扑冰玄雪怀中的源初果。沈退将冰玄雪护在身后，双生剑交叉成十字，金黑两色光芒骤然暴涨，竟在身前形成一道小型的归元领域：“想抢？先问问我的剑！”

银灰色的领域中，失衡领主的触须如同遇到烈火的油脂，迅速消融，但它的本体却在不断膨胀，紫黑色粘液漫过领域边缘，腐蚀出滋滋的白烟。

“这样撑不了多久！”冰玄雪将源初果抱得更紧，“前面就是核心！光脉最密集的地方！”

沈退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圆形空间，那里的根脉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花苞形态，中心有个凹陷，显然是为源初果准备的“土壤”。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双生剑反手刺向自己的掌心！

“退儿！”冰玄雪惊呼。

鲜血滴落在剑刃上，瞬间被银灰色光芒吞噬，双生剑发出嗡鸣，金黑两色彻底融合成纯粹的归元之光。沈退迎着失衡领主的粘液洪流冲了过去，剑刃划过之处，紫黑色粘液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蒸腾成无害的光点。

“就是现在！”他大喊着将冰玄雪推向核心，自己则转身缠住失衡领主，剑光如织，在粘液中撕开一道道口子。

冰玄雪不敢犹豫，将源初果放入根脉花苞的凹陷中。果实接触到根脉的瞬间，立刻发出璀璨的银灰色光芒，无数光脉顺着花苞向上蔓延，所过之处，枯萎的根须重新焕发生机，那些残破的铭牌也开始闪烁，仿佛有元神在其中苏醒。

“快用精血！”冰玄雪对着沈退喊道。

沈退闻言，忍着掌心的剧痛，将流血的手掌按在源初果上。当精血渗入果实的刹那，整个核心剧烈震动起来，源初果开始生根发芽，银灰色的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穿透顶部，直冲天穹！

失衡领主感受到威胁，发出愤怒的咆哮，粘液疯狂涌向沈退，却在接触到新生枝叶的光芒时迅速瓦解。沈退趁机挥剑斩出最后一道归元光刃，将失衡领主的核心劈成两半——那核心中，竟藏着一块破碎的归元玉佩，上面刻着半个“墨”字。

“墨老……”沈退心中一紧。

此时，界域之树的枝叶已冲破生灭界的云层，银灰色的光芒如伞盖般展开，笼罩了整个界域。天空中的界门漩涡在光芒中迅速收缩，那些失衡者在光芒中发出绝望的嘶吼，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被枝叶吸收。

沈退看到墨老拄着断裂的归元杖，踉跄着走来，肩头的伤口已经停止恶化，只是脸色苍白如纸。“那失衡领主……是我当年的师弟。”他看着那半块玉佩，声音沙哑，“他没能扛住失衡之力的诱惑，成了界门的看守，也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冰玄雪扶着墨老坐下，看着空中不断扩大的银灰色伞盖：“界门要关了吗？”

“不是关。”沈退抬头望着光芒中的界域之树，它的枝叶间，隐约浮现出无数新界域的虚影，“是融合。”他能感觉到，生灭界与暗域的壁垒正在变得模糊，归元之力如同桥梁，将两个原本对立的领域连接在一起，“母亲想要的，从来不是隔绝明暗两界，而是让它们真正平衡共存。”

墨老笑了，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盒子里装着一枚完整的归元玉佩，与失衡领主核心中的那半块刚好契合，“她说，当你真正理解‘归元’二字时，就有资格继承这个。”

沈退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玉佩突然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双生剑中。剑刃上的金黑纹路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银灰色，剑身上浮现出四个古老的字：

“万法归源”

就在此时，空中的伞盖突然垂下无数光丝，落在生灭界的每一个角落。沈退看到，那些光丝所及之处，火山不再喷发，雪原开始长出青草，连空气中的失衡气息都化作了滋养万物的能量。

但他也注意到，在伞盖的最边缘，有一缕极淡的紫黑色气息悄然溜走，融入了虚空——那气息与失衡领主同源，却更加隐蔽。

墨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叹了口气：“失衡之力的根源，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沈退握紧双生剑，剑身上的“万法归源”四字闪烁着微光。他知道，墨老说得对，刚刚种下的源初果，只是打开了新的篇章。那些隐藏在暗域深处的秘密，母亲手记里未写完的内容，还有失衡之力真正的源头……都在等着他去揭开。

远处的天空，银灰色的光芒中，似乎有新的身影在蠕动——那是更强大的存在，感受到归元之力的召唤，正从暗域的尽头苏醒。

沈退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下一站，暗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