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晨雾启行,杀机暗伏
卯时的京城还浸在淡青色的晨雾里,朱雀门外的长街上,一队人马正缓缓集结。林微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外罩一件浅灰色披风,腰间别着宇文擎所赠的短刀,脖子上的凤凰玉佩被贴身藏在衣襟里,触手能感受到那抹恒定的温润。她翻身上马,看向身旁的宇文擎——他穿着银白铠甲,腰悬长枪,身姿挺拔如松,正低声叮嘱亲兵检查装备。
“都检查仔细了!每人携带三日干粮与水囊,火种、伤药不得遗漏,弓弩需提前调试,遇袭时务必第一时间形成防御阵型!”宇文擎的声音沉稳,带着久居军营的威严。此次随行的二十名亲兵都是他亲手挑选的精锐,个个面色肃然,动作利落地检查着装备,金属碰撞的轻响在晨雾中格外清晰。
苏瑾也来送行,他站在马车旁,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走到林微面前:“这里面是‘避寒膏’与‘醒神散’,昆仑山昼夜温差大,避寒膏可防冻伤;醒神散能解迷烟之毒,你且收好。”他顿了顿,又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羊皮卷,“这是我托西域商人绘制的昆仑山详图,标注了几处可避风雪的驿站与山泉,或许能帮上你们。”
林微接过布包与羊皮卷,指尖触到苏瑾微凉的手,他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多谢你,苏瑾。”她轻声道,“待我从昆仑山回来,再与你细说此行见闻。”
苏瑾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一路保重,若遇危急,不必逞强,活着最重要。”他看向宇文擎,语气郑重,“王爷,林姑娘便托付给你了。”
宇文擎点头,目光落在林微身上时多了几分柔和:“放心,本王定会护她周全。”
晨雾渐散,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宇文擎抬手一挥:“出发!”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整齐的“得得”声,队伍缓缓驶出京城,朝着西去的官道行进。林微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京城城墙,心里既有对未知旅程的期待,也有几分隐隐的不安——三皇子余党虽已肃清大半,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而北狄探子更是在边境一带活动频繁,此行注定不会太平。
队伍行至巳时,已出京城百里,进入了太行山余脉的地界。官道两旁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灰褐色岩石,风也多了几分凛冽,卷起地上的碎石,打在披风上沙沙作响。宇文擎勒住马,抬手示意队伍暂停:“前面便是黑风岭,此岭山势险峻,两侧峭壁如削,官道狭窄仅容两马并行,是易守难攻之地,需小心行事。”
林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的山岭被一层灰黑色的雾气笼罩,雾气中隐约能看到狭窄的山道蜿蜒向上,像是一条蛰伏的巨蛇。她拿出苏瑾给的羊皮卷,展开查看——上面果然标注了黑风岭的危险,旁注着“常有盗匪出没,需快速通过”的字样。
“王爷,不如让两名亲兵先行探路?”林微提议,“若有埋伏,也好提前应对。”
宇文擎点头,召来两名身手矫健的亲兵:“你们二人快马先行,探查山道是否有异常,若遇埋伏,以烽火为号,切记不可恋战。”
两名亲兵领命,拍马朝着黑风岭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灰黑色的雾气中。队伍在岭下等候,林微翻身下马,走到路边的岩石旁,弯腰捡起一块碎石——这岩石质地坚硬,表面有被火烧过的焦痕,她心里一动,想起现代地理课上学过的“断层带特征”,黑风岭的岩石层似乎存在断层,若遇震动,极易发生落石。
“小心!”突然,宇文擎的声音响起,他一把将林微拉到身后。几乎就在同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道上方传来,伴随着刺耳的哨声,无数块巨石从两侧峭壁滚落,朝着队伍砸来!
“是埋伏!结防御阵!”宇文擎怒吼一声,长枪出鞘,银光一闪,将一块砸向亲兵的巨石劈成两半。亲兵们迅速聚拢,将林微与马匹护在中间,手中弓弩齐发,箭矢朝着山道上方射去。
雾气中传来惨叫声,几名埋伏的黑衣人从峭壁上摔落,他们穿着北狄人的服饰,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拿着长刀与火把,显然是北狄探子与三皇子余党的勾结之众。
“放箭!快放箭!”山道上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更多的箭矢朝着队伍射来,几名亲兵躲闪不及,手臂被箭射中,鲜血瞬间染红了铠甲。
林微躲在亲兵身后,看着滚落的巨石与密集的箭矢,大脑飞速运转——硬拼下去只会伤亡惨重,必须找到破解之法。她摸向怀中的凤凰玉佩,指尖刚触到玉佩,便感受到一阵灼热的暖意,玉佩似乎在回应她的焦急,一道微弱的光芒透过衣襟映出,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细碎的光影,指向山道左侧的一处隐蔽凹洞。
“王爷!左侧有凹洞可暂避!”林微大喊,指着那处凹洞,“先撤到凹洞躲避落石,再寻机会反击!”
宇文擎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峭壁下方有一处半人高的凹洞,足以容纳所有人马。他当机立断:“所有人听令!随本王撤向左侧凹洞!护住伤口,切勿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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